「車子是無辜的。」武少琅同情的望著愛車。
「載了我算它倒霉!」倪水靜說著,還用腳重重的踹了它一下。
「小刺蝟,先把你的敵意收起來如何?」武少琅趴在車身與她對看。
「有誰會白癡到面對敵人時還笑容可掬的?」
「我不是你的敵人。」好溫和的口吻,很容易一不小心就令人卸下心防。
「你的行為卻非常可議。」倪水靜斜眼瞅他。
「你會得到答案的。」武少琅朝她勾勾手指頭。
倪水靜皺起了眉,裹足不前。
武少琅輕歎,繞過車子,牽起她的手。
「我自己會走!」她忙不迭地縮了回來。
兩人進了屋,武少琅直接爬上樓梯,顯然是打算進房間。
倪水靜瞪大眼睛,反射性地轉身逃跑。
天可憐見,下一分鐘,她又變成了布袋般被扛在肩上。
「武少琅!」她咆哮。
「我的聽力好得很,你可以小聲一點。」他好心地提醒。
「我絕對絕對會告你的!」她奮力的踢著腳。
「等一下再決定。」
進了房間,武少琅將她拋在床上。
倪水靜一重獲自由,立刻跳了起來,遠遠地拉開與他的距離。
「你、你這個武色狼!你不會是……是想……」她驚疑不定地抱緊自己。
武少琅神秘地笑了笑,一把掀起棉被。
剎那間,倪水靜因為太過震驚,眼珠子瞪得差點要掉出來。
「你……這是你的床?」她的舌頭有些打結。
「是。」
「噢!」我的上帝、我的天!這世上居然會有人睡在鋪滿鈔票的床!他是不是真的有病啊?
「我不睡在這裡。」
倪水靜敏感地覷了他一眼,奇怪他怎麼都能知道她心裡正在想些什麼。
「事實上,這張床是準備給你的。」
「我?」
「鋪在這上頭的錢,不多不少,正好一千萬。」武少琅隨手抽出一疊鈔票算了算。
「一千萬?」天哪!這正是她最需要的。
「但是為什麼要給我?你有什麼企圖、什麼目的?」
天下不可能會有白吃的午餐,她既不盲目,更不愚蠢!
「這就是我一直想跟你談的交易。」武少琅抿唇一笑。「現在,你有興趣了嗎?」
倪水靜眼睛一亮,旋即又拉住衣襟縮向牆角,大聲喊道:「我不會出賣自己的!」
「想獲得報酬,就必須得出賣些什麼。」武少琅瞭解她腦子裡在想些什麼,雖然她誤會了,但他就是想逗逗她。「難道你忍心看你父親宣佈破產,讓他的一生心血毀於一旦?」
「不!」倪水靜吶喊,表情相當掙扎。
片刻之後,她似乎下了什麼壯烈的決定般的瞅著他,整個人往床上躺了個大字型。
「來吧!」她閉上眼睛,咬牙道。
見狀,武少琅再也按捺不住地縱聲大笑。
倪水靜擰起柳眉,悄悄打開一隻眼睛;見他笑不可抑,有些受辱地跳了起來。
「你笑什麼?」
「小刺蝟,你真的好有趣、好可愛、好好玩!」
「啥?你把我當玩具?」她真的生氣了!「你這個該死的混蛋王八蛋!我是很認真地在考慮耶!你卻視之為玩笑,實在太過分了!」
「這也不能怪我呀,是你自己從頭到尾都沒聽我把話說清楚的。」
倪水靜半瞇起眼睛,想像用拳頭揮向他那張笑得非常可惡的臉,不禁覺得舒暢了些。「那麼,此時、此刻、現在、NOW,請你把你的條件說清楚!」
「實際上,我的確想用這一千萬買你,但買的不是你的身體,而是你的才能。」武少琅不疾不徐地說明。
「我有什麼才能?我只會調酒啊!」
「那不該是你最引以為傲的才能?」武少琅搖搖頭。
「是呀!」倪水靜毫不諱言。
「很好,我喜歡有自信的人。」武少琅激賞道。「我要你為我的雜誌開一篇專欄特刊,內容是有關於你璀璨的調酒世界。」
倪水靜眨眨眼,沒想到交易出乎意料的簡單,反倒像是她佔了他的便宜似的。
「就這樣?」
「你覺得很簡單?」
咦?他又偷聽她的心,否則怎會知道她的想法?
「除了調酒外,寫寫文章、畫畫插圖這些小事都還難不倒我。」她從小就喜歡塗塗寫寫的。
武少琅滿意地點點頭,「很高興你這麼有把握,等會兒我們把合約簽完後,床上那一千萬就是你的了。」
「我還有個小小的問題。」倪水靜定定的看著他。
「說吧。」
「我們的合約關係維持多久呢?」
「這個嘛……」武少琅淺笑。「隨我高興。」
「什麼?如果你十幾二十年都不終止合約的話,那我豈不是要寫一輩子?」
「有些人寫了一輩子的文章可能都還賺不到一千萬哩!」
倪水靜依稀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但一時又說不上來是什麼。
罷了,看在一千萬的份上,就算要她寫一輩子的專欄也無妨;想想,這一千萬不僅救了老爸,也可以保住她的自由之身,還會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的?
「快把合約拿出來吧!」
武少琅轉身到書桌的抽屜裡取出一份文件,順手拿了筆和印泥。
倪水靜大略翻了一下,並沒有花多少時間詳讀合約內容,便速戰速決地簽名蓋章。
第4章(2)
完成手續後,武少琅合上文件,唇邊掛著一抹耐人尋味的笑。
「對了,你等會兒回去整理一下東西,明天就可以搬過來了。」他補充道。
「我幹嘛要搬過來?」倪水靜不解。
「你剛剛不是看了合約嗎?上面註明你必須搬來與我同住。」
「我怎麼沒注意到這一項?」她一臉錯愕。
「你沒注意到?」武少琅攤攤手。「反正事已成定局,無論如何你都得遵守合約。」
「為什麼要我搬來你家住?」倪水靜將手叉在腰上,剽悍地質問。
「因為你是我的秘密武器,當然得把你藏起來,否則要是任何人都能輕易見到你,那你還有何價值可言?」武少琅理所當然地說著。
倪水靜細長的美眸瞇了瞇。「原來你早就計劃好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