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邊猛歎氣?」他問道。
「你是?」雖然有些面善,卻想不起自己在哪看過他,她疑惑的問。
「麥峪衡。」他朝她露齒一笑,「簡聿權的同學,你忘了呀?」
施子嬋想起來了。
「原來是你。」她有氣無力的道。
「怎麼了?」
她搖搖頭,隨即又改變主意的開口,
「簡聿權他……他有沒有……呃,跟你說過我很煩、很討厭?他曾不曾經……嗯……」
「原來如此,怪不得你會在這邊猛歎氣了。」麥峪衡恍然大悟的說,看著她,他忽然朝她一笑。「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你是天權碰過史無前例、最特別的一個女生,你應該對自己有信心才對。」
「可是他的表情永遠都是冷冰冰的,我甚至從來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是高興還是生氣。」
「正常,別說你不知道了,我和他認識這麼多年,有時候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如果他討厭一個人,會不會明白的告訴對方?」地自言自語的說,「昨天,我們出去……」
「昨天?昨天他和你出去?!」麥峪衡驚訝的挑高了眉頭叫道。
「是我一相情願的約他出去。」施子嬋點頭承認,「原本我以為他根本不會來,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有來赴約,然而……」
「發生了什麼事?」她欲哭無淚的表情讓他忍不住柔聲問道。
施子嬋將事情經過娓娓道出,頓時惹得一旁的麥峪衡笑不可遏,好久都直不起腰身。
他真的是敗給天權了,明明就拋不下她所以才會去赴約,沒想到和她在一起之後卻又演出這麼一段可笑的笑話來,天權真是一點也不老實。
「很高興這件事可以帶給你這麼大的快樂。」施子嬋瞄了一眼笑不可遏的他,自嘲地說。
「呃,對不起。」呆愕一下,麥峪衡急忙收起臉上的笑容。
「沒關係,反正它本來就是個笑話。 」
「施子嬋。」看著頹喪的地,麥峪衡突然一本正經的朝她開口,「相信我,你在他心中絕對佔有一席之地。」
「你別再安慰我了。」她搖著頭。
「我不是安慰你,是說實話。」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因為昨天天權他其實是有事的,他和我以及一群朋友約好有事要談,然而他卻放了我們鴿子而選擇你。」
施子嬋眼中乍現一道曙光,但她還是有點兒不相信他所說的話,簡聿權怎麼可能背棄朋友之約跑來赴她一相情願所定下來的約會?不可能的。
「你說的都是真的?」她懷疑的問。
麥峪衡認真的朝地點頭。
「真的?」她呆愕了好半晌之後還是不敢相信,簡聿權竟然會選擇她?
麥峪衡朝她微笑,笑容卻在目擊到簡聿權的出現而在一瞬間收斂了起來。
「我有事要先走了,你對自己要有信心,還有,別告訴天權我對你說過的話,拜拜。」說完,他像陣風溜得好快。
注意到他的目光,施子嬋一回頭便看見了簡聿權。
延遲離開校門的時間,簡聿權踽步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是怎麼了?竟然為了那個女生而改變自己的行為模式,他到底還是不是那獨來獨往、冷淡如風,而且不受任何外力所影響的簡聿權呀?
當他一看到站在騎樓下等待他的施子嬋,就知道他不再是從前的自己了,因為他根本無法對她視而不見。
「你又來這裡做什麼?」他冷然的盯著她,以一副厭惡的口氣問道。
施子嬋頓時露出一臉委屈的表情,「我只是……」
她不懂,若真如麥峪衡所說的,她在他心中佔有一席之地,那為什麼他每次見到她都是冰冰冷冷的,有時甚至還可以從他眼中看到一絲不耐煩與厭惡。
簡聿權等著她的答案。經過昨天他這麼惡劣的對待之後,他以為她多少會打起退堂鼓,要不然至少也會賭氣幾天不來見他,沒想到她今天竟依然出現在這裡,並且還又多等了他半個多小時。
她到底喜歡他哪一點,對他的喜歡又有多深呢?怎麼可以做到如此無怨無悔的地步?
他半瞇著眼研究她,冷冽的眼眸中閃著銳利。
「只是想讓你看看我昨天買的項鏈。」她從衣須中將掛在脖子上的銀鏈翻出來給他看,期待能從他口中得到一句讚美;當然,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簡聿權沒有說話,依然以銳利的眼光盯著她,似乎知道她一定還有後續動作的樣子。
施子嬋在他的目光下,從書包裡拿出了一個由墨綠色盒子裝著的東西,遞給他。
「這個給你。」
「我不要。」看都不看它一眼,他便斷然拒絕。
「你連什麼都不問就說不要?」她有些生氣,才出現一下子的小媳婦姿態頓時消失無蹤。她將小盒子塞到他手中,賭氣的說道:「不要你可以丟掉。」
簡聿權瞪著她,卻始終未揚手將她硬塞到他手中的小盒子丟開。
施子嬋霍然一笑,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這是昨天我買這條銀鏈的時候,一起買給你的,你戴戴看,我覺得它很適合你喔。」她期待的看著他。
「我不要。」他突然一個動作將小盒子擲還給她,並在她手忙腳亂的企圖接住它之間越過她往前走。
「我已經說過了,你不要就把它丟掉啦,幹麼還給我?」
施子嬋氣呼呼地追了上來,一個矯捷的動作又將小盒子塞給他,不過為了防止他有所拒絕的準備,這回她是直接將它塞進他側背的書包裡去。
來不及阻止她的動作,簡聿權只能怒氣沖沖的瞪著她,
「要丟要留隨便你,」她不甘示弱地回瞪他,「反正這是花你那兩千塊買的,而且我是因為不好意思獨佔它,所以才會也買一條送給你,如果你不要大可以丟掉,不要丟還給我!」
「你……」驚覺自己竟對她揚起遏制不了的怒氣,簡聿權霍然閉緊嘴巴加快腳步往前走。
她說得沒錯,要丟要留隨便他,他幹麼要為了這點小事氣得面紅耳赤的?別再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