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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連續出外景五天的麥峪衡一回來之後,便馬不停蹄的趕向羅致旋的住處,他聽說簡聿權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身負重傷,現在正住在羅致旋家就近讓他們小倆口照顧。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天權的傷勢真那麼嚴重嗎?要不然向來習慣獨來獨往的天權怎會接受旋的幫忙住進他家呢?真是急死人了!

  門鈴按得像恨不得它立刻燒掉,麥峪衡站在羅致旋家門外,心急如焚的等人應門。

  「拜託,你在……」

  「天權怎麼樣了?」不讓前來開門的羅致旋有抱怨的機會,他一邊推開羅致旋進屋,一邊忙不迭的問道。

  「搞什麼鬼?」羅致旋皺著眉頭將抱怨說完,這才關上門走回客廳。

  客廳中,原本坐在沙發上的管初彗因訝異麥峪衡的突然來訪,在朝他微笑招呼後,習慣性的走向冰箱處,翻看看裡頭有什麼飲料、糖果、餅乾等東西可以招待他。而寄居者簡聿權,根本動也不動的繼續看八點當武俠劇。至於初來乍到的麥峪衡則一動也不動的站在玄關處,忙著將簡聿權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

  他哪裡身負重傷了?

  「害我擔心得要命,你們耍我呀!」麥峪衡怒不可遏的找正經過自己身邊的羅致旋出氣,一把勾住了他脖子,恐嚇地勒緊他低吼道。

  羅致旋一點也不害怕的將他的手臂從脖子上抓下來。

  「誰耍你了,要不然天權幹麼住到我家來?」

  「他哪裡像受傷的人?」麥峪衡橫眉豎目的望向簡聿權。

  「你是剛認識他嗎?」羅致旋不答反問。

  麥峪衡皺起了眉頭。「傷在哪裡?」

  「這裡,不過我懷疑連這裡也有。」羅致旋拍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然後指了指自己心臟部位以較小的聲音說。

  「怎麼說?」

  「因為不管受多重的傷,以他的個性,根本不太可能會心甘情願的住到我這裡,可是這一次,你知道嗎?」

  「怎樣?」

  「我只是禮貌性的開口而已,他竟就這麼死皮賴臉的賴在這裡四天,活似要在這裡住一輩子不走一樣。」羅致旋瞄了一眼絲毫不動聲色正坐在沙發上的簡聿權,突然誇張地大歎了一口氣,「唉!你說我能不懷疑他除了手臂受傷之外,連這裡都受了傷,」他拍著自己的心口,「得了失心瘋嗎?」

  的確,除了瘋了之外,向來享受獨來獨往的天權,是不會做出這種打擾旋他們小倆口快樂生活的特異舉動。不過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呢?

  麥峪衡蹙著眉頭走到他身邊,然後再坐進他身旁的位子上,首先做的便是掀起他的袖子,檢視他的傷勢。

  「你幹麼?」麥峪衡來到至今,簡聿權首次正視他的存在。

  「我才想問你幹麼,這傷是怎麼來的?你是睡著了嗎?」放下他的袖子,遮住他束著紗布仍然帶有血色的傷處,麥峪衡冷嘲熟諷地朝他挑眉問。

  簡聿權撇了撇唇沒有回答。

  「老師、同學沒人發現?」

  「他這兩天根本沒去學校。」一旁的羅致旋替他答道,「幸福的傢伙!」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跟那件事有關嗎?」麥峪衡將疑惑的目光轉向羅致旋問,而他所指的那件事是指黑道入侵校園的事,近來因為風平浪靜的關係,他還以為對方已經轉移目標,暫時放棄進佔北中了,沒想到……

  「他說不是,至於其他的事他連屁都不放一個。」羅致旋聳肩道,不雅的說詞遭來坐在他懷中的管初彗一記白眼。他朝她粲然一笑。

  如果不是,那便是私人恩怨了,麥峪衡看著默不作聲的簡聿權暗自忖度。

  他們幾人都知道簡聿權外表雖然冷漠,但卻是他們之中心腸最好、最溫柔的一個,所以凡是只要讓他碰到一些欺善怕惡、以強凌弱之事,他總會不由自主的伸出援手,因此他的敵人也是他們幾個除了身處於黑道的倪天樞之外最多的人,只是有辦法刺他一刀的人……

  一種突如其來的想法在心中成形,麥峪衡不由得朝他衝口問:「施子嬋沒受傷吧?」

  簡聿權倏然輕震了一下,帶著陰沉沉的表情冷瞪了他一眼,就這麼一聲不吭的起身離開了客廳。

  他猜得果然沒錯,天權之所以會窩在這裡不回家的確跟施子嬋有關,恐怕連天權身上的傷也和她脫不了關係。麥峪衡抿著嘴忖度。

  「峪衡,施子嬋是誰?」將視線由樓梯口拉了回來,羅致旋忍不住好奇的緊迫著麥峪衡問。

  他從來沒見過天權變臉變得這麼快,這個施子嬋到底是何方神聖,他好奇死了!

  不過他沒想到麥峪衡非但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突如其來的在他眼前站了起來,不等他問怎麼了即道:「這個我有空再跟你們說,我先去找天權。」

  不等羅致旋做何反應,他已筆直的朝樓梯口走去,尾隨著簡聿權爬上了二樓。

  ☆ ☆ ☆

  上到二樓,麥峪衡直接走向緊閉房門的那間客房,連門都沒敲便直接進入。

  簡聿權並沒有在房內,他正站在連接著這間房間的陽台上,一個人靜靜地在那裡吞雲吐霧。

  看著他,麥峪衡深吸了一口氣,反手關上了房門後慢慢地走向他。

  「也給我一根吧。」來到他身邊,麥峪衡背靠著陽台圍欄對他道。

  簡聿權不發一語的將整包香煙和打火機一併丟給他。

  麥峪衡接過點燃煙後,立刻狠狠地給他吸了兩口。

  「偶爾來根煙,快樂似神仙。」徐徐地將煙從口中噴出,他歎息著說。

  簡聿權繼續抽著他的煙。

  「怎麼會惹上麻煩呢?」麥峪衡問,隨即很習慣地替他作了回答,「又是見義勇為的後遺症對吧?」

  簡聿權沒有答腔,表示默認了。

  「既然在第一次動手時沒受傷,卻在這次掛了彩,肯定是為了保護每天跟你一起回家的施子嬋,我猜得沒錯吧?」麥峪衡看了他一眼,平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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