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心情突然變得極好,施子嬋兩個跳躍的小跑步便與他齊肩,掙脫被他緊握的手,她在他朝她愕然一望時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改勾住他手臂整個人倚在他身邊。幸福,原來是這種感覺。
第十章
離開觀光夜市,朝市區反方向約莫走個十分鐘便是簡聿權的住處,而要到施子嬋的家則大約要多花個五分鐘的時間,所以他選擇過門而不入地先送她回家。
不過男朋友體貼,女朋友卻不懂得善解人意,在簡聿權選擇要過門而不入時,施子嬋反倒在要轉入他家的路口處停了下,始終霸佔的勾著他手臂的手,在同時間也放了下來。
簡聿權有些意外地停下腳步,轉身看她。
「今晚你可以不必送我了,我可以自己回家。」她對他說。
簡聿權朝她蹙起了眉頭,卻沒有開口說話。
「你之前不是說累了嗎?」她還記得硬要拖他到夜市前他所說的話,現在他既然都已經捨命陪君子了,她又怎麼好意思讓他送她回家?
「不差這幾分鐘。」他鬆開眉頭,語氣堅定的說。
但施子嬋搖頭拒絕了他。「我可以自己回家,真的,反正現在也不過九點而已,不算太晚,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簡聿權才鬆開的眉頭又蹙了起來,表情不悅的盯著她,「我說不差這幾分鐘,走吧。」
奇怪,她是為了他著想,不想讓他太累才要他不必送她的耶,他幹麼要生氣呀?算了、算了,算她多事,他堅決要送就讓他送,反正她是何樂而不為不是嗎?
上前一步,圈住他的手臂作為依靠,施子嬋抬頭正想對他說走吧時,沒想到寧靜的四周卻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五個人,站成一字型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好巧呀。」居中男子皮笑肉不笑的朝他們招呼道。
施子嬋不認識他們,簡聿權卻很快的認出說話那男子,正是一個月前拿刀刺他的混球,而除了那天那兩個原班人馬外,他們又多找來了兩個一丘之貉。他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下意識的將靠在身旁的她推到自己身後去。
「簡聿權……」施子嬋隱約感覺到他們來者不善,有些擔心的望向他。
「別擔心,他們傷不到你一根寒毛的,」他安慰她,卻惹怒了站在他前方的五個人。
「我們就傷她給你看!」
五人同時群起而攻之,簡聿權的第一個反應不是害怕,也不是迎上去與他們逞兇鬥狠,而是用力將身後的施子嬋推到更後方,並大聲的叫她,「快跑!」之後以阻止他們追她為主要,攻防為次要。
所謂雙手難敵四拳,在短短的一分鐘之內,簡聿權已連續挨了好幾拳,不過令他欣慰的是與他糾纏的人數自始至終都是五人,沒有一個人脫離他威脅到施子嬋。
OK,經過這段時間,想必施子嬋也逃出一定的距離範圍,他終於可以放心的反擊了。簡聿權才冷笑的忖度著,雙手已狠狠地連續賞了圍攻他的五人好幾拳,將醞釀已久的怒氣爆發出來。這群只懂得以多欺少、欺善怕惡的混球,今天即使要豁出他的性命,他也絕對不讓他們好過!
拳出如雨,不曾停歇,如果雙方都只用拳頭或木棒的話,簡聿權保證在他倒下的同時間,對方五人也絕對沒有一個人能站立著。然而這幾個混球如果有人懂得「道義」兩個字怎麼寫,那麼他們也就不會是混球了。
刀光一閃,簡聿權只覺手臂一涼,被劃破的衣袖上已沾上一片紅。
「卑鄙。」他陰狠地瞪向舉刀之人,咬牙進聲道。
「抓住他!」持刀男子笑得猖狂,臉上的表情完全嗜血。今天不捅這小子一刀,給這小子知道得罪他的下場,他是不會罷休的。
掛綵的簡聿權憑著以一擋十的氣勢排開一波波向他湧來的攻擊,然而孤掌難嗚的他在面對卑鄙小人專攻他受傷那隻手,終無法再負荷的節節敗退。
然而就在此時,他感到右方突然射出一道刺目的光芒,接著施子嬋的驚叫聲「不!快閃!」便在他耳邊響起,而他的人則重重的被撞倒在路邊,一輛瞬間加速的轎車引擎聲從耳邊逝去。
發生了什麼事?
有點兒知道,卻不願意去接受那樣的事實,簡聿權面無血色,表情陰狠地直勾勾的盯著呆站在對面馬路上,也被突發事件嚇呆了的五人。
「這、這不關我的事,是你們自己不小心的。」接觸到他陰狠的目光,持刀男子有些懼怕,卻仍不甘示弱的挺胸說。
簡聿權緩緩地站起身,全身上下透露著凌厲殺氣的朝他們前進。
「干!虎哥,我們走!等一下警察要來了,就走不了了。」五名男子中有一名忍不住詛咒出聲的說道。
「啐!」被喚虎哥的持刀男子在看了簡聿權一眼,並啐了一口口水示威之後,帶著四名兄弟迅速竄入小巷中,瞬間走得精光,
這時,一輛汽車轉入此路上,車燈照映在站立於路中間的簡聿權時,車主驚嚇得緊急煞車,煞車聲在空氣中爆出尖銳的聲響。
「天權?發生了什麼事?!」正打算到他家找他的梁矢璣,緊張地迅速下車跑到他身邊問道。梁矢璣從來都不曾見過臉色蒼白如雪,看起來一副失魂落魄的簡聿權。
發生了什麼事?
像要回答梁矢璣的疑問似的,靜極的簡聿權突然有如電光火石般的奔向離他們約有三步之遙,倒躺在馬路邊的一個人影,他這才驚覺的發現那裡竟然躺了一個人。
「天權——」他尚未走上前,簡聿權卻已抬起頭狂嘯的朝他大叫——
「救她!救救她!」
☆ ☆ ☆
對簡聿權的恨意讓凌白泯滅了良知,在得知她花錢請來修理他的那批人馬今晚要動手時,她竟突然有股變態的衝動想親眼目睹他被人修理,所以她也來了,並遠遠地躲在陰暗的一角看著所有事情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