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很多外國人的中文也說得很好,但不知怎地,埃斯蒙德的臉卻沒來由的躍入她腦海。
她甩甩頭,排除這個可能性,因為他前一刻才未經許可地闖進她們的秘密花園,而且還……
噢,只要一想起他那取笑她的樣子,她就氣得咬牙切齒。
「你知道是誰了嗎?」梁雲睜大眼睛盯著她可怕的表情。
「不知道!」
「那你幹嘛生氣?」梁雲覺得無辜又納悶。
「對不起。」意識到自己的口氣過沖,舒小曼連忙道歉。
「啊!不然你到2202房找他好了。」
「什麼?」
「他叫你去他的房間找他。」
舒小曼杏眼一瞪。
「你為什麼不早說?」
「我突然想起來。」梁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你這個大迷糊!」舒小曼跺了下腳後,轉身離去。
梁雲呆站在原地,眨了眨眼。
大迷糊?她叫他大迷糊?
哈哈,她這個超級迷糊居然叫他大迷糊?
這豈不成了五十步笑百步?真虧她說得出口!
站在2202房門口,舒小曼突然遲疑了起來。
她連這房裡住的是什麼人都還沒查清楚就貿然前來,要是裡頭是一隻「狼」怎麼辦?
可是,梁雲不是說他不只長得又高又帥,而且看起來還斯斯文文的嗎?
但話又說回來了,所謂人不可貌相,這年頭是隨處可見「衣冠禽獸」哪!
正當她經過一番審慎的考慮後,決定轉身離開之際,房門霍地被打開了。
而舒小曼連反抗的時間都沒有,便讓人一把拉進了房內。
「果真是你!」
待她看清了對方,一股說不出所以然的怒意逐漸在體內發酵。
埃斯蒙德揚了揚眉。「為什麼是這句話?難道你不知道住在這個房間的人是我嗎?」
舒小曼別開臉,不想理他。
「連住在房裡的是誰都沒查清楚就跑了過來,你未免也太大膽了吧?」
埃斯蒙德感到匪夷所思,真想敲開她的小腦袋瓜,看看裡面究竟都裝了什麼。
「我大不大膽干你什麼事?」舒小曼的口氣不善。
埃斯蒙德端詳她好半晌,才問道:「你怎麼了?」
舒小曼輕哼一聲,沒有回答。
第5章(2)
「就算你要定我罪,也該先給我一個理由吧?」埃斯蒙德一臉無辜的說。
「我跟你這種花花公子沒什麼好講的。」舒小曼冷冷地說完,便轉身要走。
「花花公子?」埃斯蒙德失笑道。「你為什麼給我安了這個罪名?」
「我哪敢啊!洛赫家族的繼承人。」
聞言,埃斯蒙德有些錯愕。
「你怎麼知道的?」
「英國的四大財團呢!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不。」他攫住她的手腕,目光倏地變冷。「除非你調查我。」
「放手!」他的蠻力使她吃疼。「我沒事幹嘛去調查你呀?少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
「不然你怎麼會知道?」
「是你自己告訴我你的名字的,我一聽覺得你的姓氏挺耳熟的,於是問了朋友才知道的。」
看來,她只知道他的身份,並不曉得他的目的,是他反應過度了。
「抱歉,弄疼你了嗎?」他鬆開手,輕聲詢問。
「莫名其妙!」舒小曼滿腹委屈的噘起嘴。
「對不起。」
埃斯蒙德道歉後,溫柔地將她安置在沙發上,繼而從擺在桌上的紙袋內取出一塊鮮奶油草莓蛋糕和一根塑膠叉子,然後遞到她面前。
「你……」舒小曼詫異不已。
埃斯蒙德挑眉微微一笑,逕自動手打開三角形的透明塑膠盒,用叉子切了一小塊送到她嘴邊。
舒小曼看著他,本能地嚥了嚥口水,只猶豫了一秒鐘便張嘴吃下。
他唇邊的笑意加深,又切了一口送到她嘴邊。
她仍是看著他,乖乖地張嘴吃下。
他們兩人就這樣一個動手喂、一個張嘴吃,沒兩三下便解決了那塊鮮奶油草莓蛋糕。
「你要不要喝杯咖啡?」他柔聲問道。
她點點頭。
埃斯蒙德轉身到小吧檯邊,從保溫壺中倒了杯咖啡,拿了方糖和奶精後,回到她身旁。
「要幾顆糖?」
「兩顆。」
他依她的喜好放入兩顆方糖和些許奶精,在輕輕攪拌後送到她面前。
「謝謝。」她小小聲地說,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現在你應該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說我是花花公子了吧?」
她搖了搖頭,小口小口地啜飲著熱咖啡。
「你一定要說,這樣我才能有個為自己辯駁的機會。」
她瞅著他,半晌後才開口:「你知不知道一位叫克莉絲特兒的國際巨星?」
聽到這個名字,埃斯蒙德的神情微微一變,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但舒小曼從他的表情已經知道答案了。
「她找你。」
「你就因為她找我而給我安了個『花花公子』的罪名?」他直勾勾地睇著她。
「人家可是千里迢迢追著你來的,不是嗎?」
「當然不是。」埃斯蒙德一口否決。「她是明星,自然是為了工作而來。」
「不,她一到飯店就指名要找你,這麼明顯的舉動,還用得著解釋什麼嗎?」
「你告訴她我住的房間了?」
「當然沒有!保障住客的隱私權是我們的責任。」
「那就好。」埃斯蒙德明顯鬆了口氣。「記住,再見到她,什麼也別多說。」
舒小曼的雙眸微微一瞇。
「瞧你緊張的,還說你們沒有關係?又是一筆甩不掉的風流帳吧?」她的語氣裡有股不自覺的酸意。
「你這是在吃醋嗎?」他打趣地問。
「才沒有!我幹嘛吃醋?無聊!」舒小曼急忙否認。
「是嗎?」埃斯蒙德噙著笑。
「廢話!我要走了。」
舒小曼慌慌張張地起身,才移動雙腿,左腳便不慎踢到桌腳,登時讓她疼彎了腰。
「你沒事吧?」他趕緊查看她的傷勢。
「沒事啦!」
舒小曼閃避他的關心,用腳跟施力,一跛一跛地走向門口。
「休息一下再走好不好?」他擔憂地跟著她。
「不必。」
「可是……」
「你別再理我了!」她有些氣惱又有些害羞地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