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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唉!我說楚大哥……」秦洛兒嗲聲嗲氣的說著,「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生秦洛兒的氣,好嗎?秦洛兒在這兒跟你陪不是啦!」雖心底早將楚滄的祖宗十八代罵盡,但她臉上還能保持著很親切、很甜美的笑容。

  這可是秦洛兒最厲害的應敵招數,夏朝就是學不乖,才老是著了她的道。

  「安分一點,別再惹我生氣!」

  楚滄鬆開秦洛兒的手,一個人坐到桌邊,自顧自的喝著酒。但他沉寂的心弦著實被古靈精怪的秦洛兒撩動了,因為她是第一個敢對他這般無禮的女子。

  秦洛兒站在一旁揉著被楚滄握疼的手腕,眼睛不停的瞟向楚滄,但微弱的燭火讓她看不清楚他的樣貌。

  她打從心底暗笑:原來他也只是名聲嚇人,看來並不是壞人,至少剛才他頂多口頭上凶她,並沒真的修理她。

  楚滄雖知秦洛兒正在打量他,也不說話,仍自顧自的喝著手中的酒。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過去,室內仍是一片靜默。

  天呀!她快不行了,秦洛兒在心底吶喊,要再和這怪人繼續上演「沉默是金」的戲碼,她一定會先悶死。而且她可是受罰的犯人耶,他不帶她到牢房裡休息,光讓她在這裡站著,站得她腳疼死了。

  難道讓她這般罰站,就是處罰她的方式?

  她清清喉嚨,打破一室的靜默。「呃……楚大哥……」

  楚滄放下手中的酒壺,想看看她又有什麼花樣。

  「我是覺得,你看天都這麼黑了,你不會有些累了嗎?」最好楚滄累了,趕緊帶她去牢房休息的好。

  「不會。」

  「可是我會耶!」秦洛兒跳腳哀叫著,「我在這邊站那麼久,兩隻腳站得又酸又疼,你坐在那裡哪知道我在這兒站著的辛苦。」

  「那你來這兒坐。」楚滄拍拍身邊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這樣不好吧!」秦洛兒在心底苦叫,她只想討個休息,可不是要陪楚滄喝酒。

  「什麼?」楚滄劍眉一挑,斜睨著她。

  秦洛兒可被楚滄陰冷的表情嚇出了一身冷汗,連忙三步並作兩步,乖乖的坐到他身邊。

  原以為楚滄要同她聊天,沒想到他叫她坐在一旁後,仍逕自喝著手裡的酒,沒搭理她。

  秦洛兒甚覺無聊,眼皮好沉、腦袋好重,她真是累了。

  楚滄喝了兩杯酒,忽然轉頭對著坐在一旁像是在低頭沉思的秦洛兒問道:「多大年紀了?」楚滄深覺自己今天挺反常,要以他平常的脾氣,秦洛兒早到一邊涼快去了。

  但今晚,他顯然對這小女孩挺有好感,才會想同她聊天。

  「什麼?你是在問我話嗎?」楚滄突如其來的一問,讓幾乎睡著的秦洛兒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裡還有其他人嗎?」

  「說得也是。」秦洛兒自覺問了一個笨問題。「我十四歲,快滿十五歲了,因為再過十五天就是我的生日。」

  才快滿十五歲?難怪看起來那麼小。楚滄想自己都已經三十歲了,比起秦洛兒,自己倒是挺老的。

  「你的家人呢?」

  秦洛兒猶豫了一下,她並不喜歡對別人提起太多往事,因為那是她心中的一道傷痕,那傷痕既深也難磨滅。來寒冰島有六年了,也只有夏爺爺和凝雪小姐知道她的傷心往事。

  一直以來,她都以燦爛的笑顏隱藏著心底的傷痛。要是不保持臉上的笑容,她可能會哭吧。

  「別一直問我問題,你還沒告訴我你幾歲了?」反問別人問題,是逃避回答的好方法。

  「我已是而立的歲數。」

  「你三十歲了呀!」秦洛兒算了一下,「哇,那你和我差了快十六歲耶!這樣想想,如果你十五歲就有兒女,說不定都同我一般年紀了。」這句話的意思,正好說明以他的年紀,都可以當她的爹了。

  顯然,秦洛兒這番話招惹到楚滄的忌諱,他不悅的臉色一沉。

  「別胡說!」

  秦洛兒把話含在嘴裡嘟囔:「是你自己要同我聊天,我這樣說,你又生氣。」

  「你說什麼?」楚滄聽得清楚,但他不點破。

  「沒有。」怕楚滄生氣,秦洛兒忙轉移話題。「你喝的是什麼酒呀?剛才一進屋,就聞到醇酒香味兒。我可以喝一杯嗎?」

  「這酒挺烈,你確定要?」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同你開玩笑嗎?」小氣鬼,也不過是討一杯酒喝,幹嘛問那麼多?

  她酒量雖不甚好,但也不差這一杯吧!她看他喝了那麼多也不醉,想來這酒並不怎麼烈。

  「好吧,既然你要喝就給你。」楚滄拿起一隻酒杯,斟酒給她。

  秦洛兒拿起酒,想也不想便一口灌了下去。

  這一入口,她感覺整個人由喉嚨到腹部整個像是燃燒了起來,然後那股熱氣由腹部再蔓延向四肢百骸。

  「哇,好烈呀!」秦洛兒整個小臉馬上漲紅。搖晃著頭,她甚覺奇怪,楚滄看起來變成了兩個?

  楚滄喝著手中的酒,淡淡的說:「早提醒你了。」

  天剛亮,幽幽的山谷中迴盪著宛轉鳥語,崖壁間開著許多清麗的花朵,淡淡花香隨風飄散在空氣中,寂靜清幽的谷底,仿如仙境般。

  秦洛兒就在窗外啾啾的鳥嗚聲中轉醒。

  「唔……頭怎麼有些疼?」她撫著頭,坐在床上環視周圍。發現自己待在一間雅致乾淨的房間中,雖然屋裡光線顯得暗淡,也足以讓她目視一切。

  「這兒是哪兒?」

  秦洛兒有些害怕的緊握著棉被,最後的記憶只到昨夜坐在楚滄身邊,她好像跟著楚滄喝了一些酒,後來發生了什麼,她實在是記不起來。

  明明是大白天,但昏暗陌生的房間給她的感覺是十分陰冷的,好像隨時都會有「那種東西」跳出來嚇她。

  為了壯膽,秦洛兒大喊一聲:「楚滄!你在不在呀?」

  啾……啾……

  回應她的,除了窗外偶傳的鳥啼,並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

  「這裡不是無明居嗎?楚滄到哪兒去了?」她有些恐懼,小心翼翼的看著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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