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謹慎一點的好,我不希望看見你受到任何傷害。」提起這個,他突然想到。「最近怎麼沒見到你那兩位保鏢?」
她笑容沒了,面無表情地回答:「被我解雇了。」
「為什麼?」
「弱不禁風,留著也沒用。」語畢,轉身就走,留下冠天爵一人聽得滿頭霧水。
那兩名保鏢健壯得很,哪裡弱不禁風了?
一個得過日本搏擊賽的冠軍,一個是世界拳擊高手,怎麼看都不會和「弱不禁風」四個字沾上邊。
他搖搖頭。凝嫣也太挑了,比那兩人還強的人可說屈指可數,更何況那兩人聯合起來根本是天下無敵,不可能有人贏得過他們。
如果有,那一定不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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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天賜。」
「啥事?」
「我記得一個月前凝嫣還哭得呼天搶地。」
「沒錯。」
「可是她現在歡天喜地。」
「沒錯。」
「差太多了吧?」
隱身在角落的冠天賜與冠天擎,盯著這場不遜於菜市場的熱鬧婚宴,一人一句交談著。
裝飾得金碧輝煌的歐式宴席上,冠蓋雲集,和以往冠家人所崇尚簡單隆重的婚禮不同,這一次不但盛大舉行,還邀請了不少政商名流,場面熱鬧非凡,因為不乏名人出席,也吸引了不少媒體記者。
冠家人不喜交際應酬是出了名的,所以他們兩個盡量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裡,試圖讓自己隱形,最好沒人理他們。但不知道他們兩個是被貼了牌子還是臉上寫了字,就是有記者、立委、女明星或是董事什麼的無聊人士纏著他們不放,也因此這兩人的臉色好看不到哪裡去,再度發揮他們零下三十度的冰冷功力。
「我覺得自己像掛在攤子上的豬肉,被人秤斤論兩。」冠天擎的臉皮抽動著。
「這不算什麼,那些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聲才快把我給逼瘋了。」每一次參加宴會,總有一大群自稱是千金名媛的女人們像蒼蠅似地在冠天賜身邊飛來飛去。他不像天擎有粗獷的外表,還可以嚇退一些人,俊美斯文的長相讓他大受女人歡迎,偏偏他最受不了聒噪的女人,脾氣瀕臨失控,正努力隱忍著。
今晚來了不少政商名流參加喜宴,除了年輕一輩的商界少東之外,連甚少露面的權貴政要都來了,他們的養父冠嘯道人的影響力可見一斑,這些全都是慕名而來的賓客。
他們不像大哥這麼沉得住氣,還能善盡主人之責招待與會人士,四妹凝玉及若幽也跟在新娘子身邊玩得不亦樂乎。
天擎決定去找他的妻子若幽,至少擅於交際應酬的若幽可以幫他擋住不少麻煩;至於冠天賜,到現在還搜尋不到妻子的影子。
「該死!」撇起嘴角低斥一句。
走在堪比夜市的擁擠人群中,冠天賜努力尋找妻子的身影,一句女高音的叫喚聲歇斯底里地從一旁傳來。
「喲,這不是玉樹臨風的——」
「這裡沒種樹。」他冷冷丟了一句,往左邊閃去,走沒兩步前方又傳來女人的雞貓子鬼叫。
「哎呀,想必您一定是——」
「絕對不是。」步伐一轉,往右邊鑽去。
「能見到您,我真是三生有幸——」
「卻是我的不幸。」改往左邊閃人。
「可否幫我簽個名?」
「你太誇張了。」再閃。
「天哪∼∼」
「閉嘴。」
「噢∼∼」
「噢你個頭。」
冠天賜快速左閃右躲,絕不停下來,每聽到一次女人的尖叫,他臉上的青筋就多蹦出一條。
突然,耳朵聽到熟悉的笑聲,陰沉的面孔驀地撥雲見日,豁然開朗。不見其人卻聞其聲,就算看不到人他也可以精確地算準妻子所在的方位。
目標三點鐘方向,距離六公尺,直線前進!
只見前方圍著一群人,目光全專注地落在一名留著俏麗短髮的女子身上。她長得並不頂美,不過卻很舒服順眼。
看她第一眼,並沒有太大的感覺。
再瞧第二眼,就會發現很對味。
繼續瞧著,與她攀談幾句後,便會不自覺地喜歡上她,目光隨著佳人移動,無法自拔。
不論男女老幼,皆被她獨特的氣息所吸引,接近她就有如迎著和暖的春風,令人感到恰然自得。
冠天賜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她,眼看好動的妻子又要沒人人群裡,快手一伸,佔有性地將柔軟的腰摟入懷中。
「老公?」女子受到一點小驚嚇,在看到是他之後,漾出開心的笑容。她是江梅蘋,他喜歡喚她的小名蘋蘋。
「你還記得我是你老公。」不悅的語氣中充滿了醋勁,還有一點威脅意味。
「我當然記得,還記得你身高一七七,體重六十七,腰圍三十,鞋子要穿十號,最愛辣椒和洋蔥,討厭茄子和絲瓜。」她倒背如流地說道,有點像在背口訣,令他冰冷的臉上露出難得的笑意。
「這還差不多。」
「可以放開我了嗎?」
他不但沒放,反而臂力一縮,任性地緊摟她,灼熱的氣息吹向耳邊。「為什麼亂跑,害我到處找?」
「咦?是你說我可以到處逛的呀!」
「我沒說你可以超過我能看見的範圍。」
「是嗎?對不起喔,下次我一定舉個牌子好讓你看到。」
全天下的女人都愛老公吃醋,偏偏這個小呆瓜聽不懂他在調情,還正經八百的道歉,令他又氣又好笑。
在他眼中,妻子比任何絕世美女都美。
她的好脾氣遠近馳名,不與人爭論、不在乎別人的冷嘲熱諷,遇到特意刁難總能四兩撥千斤地擋掉,自有一套待人處世的方法。看到她的笑容,總會讓他連帶也有好心情。
「走。」牽起妻子的手,佔有地將她拉離人群。只有跟她在一起,他才感覺得到舒服自在,適才的煩躁很快一掃而空。
不少傾慕他的女子看到俊逸非凡的他牽著相貌平凡的江梅蘋,皆用著不可思議的目光盯著他們,甚至還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