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秘密,她已經埋藏了好多年。
展令巖深深摟緊懷中受傷的妻子,心痛地低啞道:「我瞭解了,真對不起,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不過,幸好知道了你的過去。」
「什麼?」她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盯著他,為什麼他會感到慶幸呢?「你……不覺得很噁心?」
展令巖搖頭,並且很慎重地更正她的觀念。「你不可以這麼說自己,否則就太對不起你母親了,她從來就不覺得你醜,也一直以你為傲。」
「你怎麼知道?」
「看照片就知道了,她臉上幸福的笑容可以作為證明。」
「令巖……」她又想飆淚了。
展令巖深情地擁她入懷,呵護倍至地安慰懷裡惹人憐的小東西,心疼她心中藏了這麼多不愉快的過去,但也欣慰她終於解脫了,從今以後,他會付出比別人更多的愛來保護她。
多麼感人的畫面哪!從頭看到尾的邵更旌也忍不住熱淚盈眶。
「好了,兩位誤會冰釋了,真好,恭喜恭喜。」
對厚,都忘了旁邊有人,他們有些不好意思地趕緊分開,突然覺得好像回到了初戀時代,彼此彷彿第一次見面似的感到無比害臊。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既然真相大白,兩位重新開始吧!」好難得他邵更旌也會說這麼具有深意又感性的話,讓那兩人也跟著深思起來。
「謝謝你幫我留住她,不然我真擔心她出事。」展令巖誠懇地向他道謝,適才就是因為有邵律師的幫忙,他才來得及在妻子跑走前趕到。
「不客氣,應該的,不過如果你們真的想報答我的話,很簡單,把那照片拿來借我過目一下。」
一陣沉默。
冠凝嫣冷冷地瞪他一眼,渾身散發著冰人天生零下三十度的低溫,眼中再度匯聚一股砍人的殺氣。
「喂!你別亂來喔,那花瓶很貴的!」
冠凝嫣手上高舉的正是邵更旌他老媽送的青花瓷器,而她正打算將那價值百萬的古董往他身上丟。
「你這死性不改的臭律師,跟我老爸一樣欠揍!不海扁你一頓,太對不起我的良心了!」
「別激動呀!人家只是好奇,不看就不看嘛!我用想像的可以了吧?」他還故意用著好委屈的口吻。
「你還說!臭律師,別逃!」
邵更旌第四度被追殺,不過沒關係,他很習慣,也逃得很有心得了,幸好他有先見之明,將青花瓷器事先換成了贗品,不過還是要假裝很心疼,不然會穿幫的。
「救命呀!」
「站住!」
「你跑的有點慢哩,我等你一下好了。」
「去死啦!」
尾聲
經過展令巖等人的多方追查,終於查出了歹徒的身份。
冠家其它四人聽到消息便立刻趕來,眾人齊聚一堂,迫切地想知道這幾個月來一直想對凝嫣不利的人到底是誰?
事情已經水落石出,種種猜測推想,如今總算有了結果。
然而他們盯著展令巖,卻不明白他為何神情沉重。
「有抓到犯人嗎?」天爵問出其它四人共同的疑問,因為他的表情太過嚴肅,令他們不禁猜想可能讓犯人逃脫了。
「抓到了。」展令巖聲音低沉地開口。
「是誰?」凝玉驚喜地問。
「一定是哪個妄想追求凝嫣卻得不到,因而由愛生恨的男人。」天賜記得曾經有幾個無恥之徒騷擾過凝嫣,忍不住猜測著是哪一個?
「是那些因為丈夫移情別戀,而把過錯全怪罪給凝嫣的女人吧!」天擎一邊回憶一邊說道,他還曾幫凝嫣姊嚇跑了幾個無理取鬧的女人呢!
凝嫣仔細回想一番後,說道:「可疑的人太多了,我猜是那位家破人亡後捲鋪蓋逃跑的富商吧!他一直怪我不愛他,不過……那個因丈夫迷戀我而被拋棄的女人也很有嫌疑,再不然就是業界的競爭對手,他們巴不得我倒下。」
眾人一致望向展令巖,想從他口中知道真正的犯人到底是誰。
「其實……」展令巖神情凝重地宣佈真相。「都有。」
咦?
大家當場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都有什麼?」
展令巖公佈一個連他自己都感到意外的答案。
「對車子動手腳、寫恐嚇信、設陷阱、開槍的,都不是同一人所為。」
「什麼?」
「犯人不只一個,所以警方才會找不到各個案件的關聯,因為那些人都不相關,算起來大概有十來個。」
冠家人聽得瞠目結舌,除了凝嫣。
其它四人齊看向二姊,異口同聲、不可思議地問道:「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啊?」
冠凝嫣不疾不徐地端起花茶啜了一口,用著一貫嬌滴滴的嗓音笑道:「太多,記不得了,下次我會叫奈奈幫我記下。」
「你還喝得下?」
「有什麼喝不下的?又不是我閒著沒事去找他們麻煩,別人的丈夫迷戀我,又不是我去勾引的;得不到我就用激烈手法來糾纏,也不是我去招惹的;業界競爭本來就有輸有贏,怪不得別人,總不能叫我一輩子關在家裡不出門吧!」她對身旁的老公瞇眼一笑。「反正你會保護我對不對,武術界公認最偉大的一代宗師?」
經五弟天擎一探聽,她這才知道原來老公是這麼厲害的人物,之前還以為他不過是個開武館教學生的普通人呢!
展令巖搖頭輕歎。「跑到半山腰隱居,還以為可以從此退出江湖,果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娶了一個麻煩回家。」
凝嫣忍不住捶他一記,嬌瞠地斥道:「誰叫你輸給我爸,這叫願賭服輸,別想賴。」
他很有感觸地點頭。「你父親也這麼說,你們果然是父女同心。」
兩人就這麼在大夥兒面前打情罵俏著,其它四人嘖嘖稱奇,什麼時候凝嫣姊也開始懂得說這些噁心的甜言蜜語了?
天賜、天擎和凝玉是很習慣啦,因為他們自己也一樣,倒是天爵看到這一幕,雞皮疙瘩又冒了出來。
天賜忽然想到一件事。「也許,這就是老爸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