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走了嗎?」見自己的皮夾被扔回來,白尚平問道。
「嗯。」小琳點點頭,站在原地準備等他離開後才要離去。雖然她對白尚平的戒心不像一開始那麼重,但光憑他那些證件其實也不能證明什麼。
因為白尚平的臉上沾了不少泥痕,根本無法確定他長啥樣,即使他大方地拿出證件,在看不清長相的狀況下,證件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白尚平好像也看出小琳的顧忌,拿了皮夾起身就走。
就只見他直直地走到溪邊,先用溪水洗淨手臉,然後,突然回過身對小琳說道:「小妺妹,下次別再一個人跑到溪邊偷哭了,妳不一定每次都能好運的碰上打不過妳的人,知道了嗎?」說完,白尚平抬腳離去。
小琳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想:或許他真是個好人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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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妺妹,為什麼我每次都會遇到妳在哭呢?」
又好氣又好笑的聲音從對岸傳了過來,小琳訝異抬起頭,隔著一條小溪,為什麼他還看得到她在哭?
然後,她看到白尚平手上的單眼相機。
「我上次不是警告過妳,妳不一定每次都能好運的打贏嗎?」白尚平看著這個不學乖的小女生,不由得搖了搖頭。
小溪畢竟是小溪,不甚寬的距離,讓他的聲音很輕易就傳到對岸。
「你怎麼又出現了?」她問,其實她壓根兒沒想到會再見到白尚平。
上次他洗淨臉孔後的相貌令她印象深刻,今天再見面,果然還是帥得驚人。斯文俊美的樣貌,幾乎比她認識的每個男生都還要帥,害她有股衝動,想問問他是不是哪裡冒出來的電視明星?
「我說過,我現在暫時住在韓家的別墅。」然後,他舉起手上的相機又笑著說道。「而且阿東跟我說過,這附近的風景不錯,所以我來拍照的。」
哪知鏡頭才剛轉過來,就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再一細瞧,怎麼是上回那個明明淚痕未乾,卻還強悍地把他摔倒在地的小女生,一時不忍,他就走過來了,這回如果再被她過肩摔,他也只好認了,誰教他愛多管閒事。
他真的是韓哥哥的朋友?小琳有些訝異,因為她記得韓璽東每次出現時,手上也總拿著相機,或是拍立得、或是單眼相機,很少看他兩手空空地出現。
「妳為什麼又在哭?」距離上次見面也不過才兩、三天吧,她哭的機率好像有點頻繁喔。
「這跟你無關吧。」小琳忿忿地抹掉眼淚,她幹嘛跟一個陌生人討論這個?
「別說得這麼無情嘛,跟白哥哥說說看,講完後心情或許會好一些喔。」
白尚平對她微笑,雖然上次被她狠狠摔倒在地,但他怎麼也無法討厭她,或許是因為她的眼淚看起來太悲傷了,一個小女孩不該有這樣的眼淚。
「誰是白哥哥啊?!」小琳氣呼呼地瞪著他,這個人會不會太不要臉了?
「當然是我啦,妳叫阿東是韓哥哥,我跟阿東是同學,妳叫我一聲白哥哥也不為過啊。」白尚平笑瞇瞇地指著自己的臉說道。
「誰理你啊!」小琳甩頭就走,完全不管白尚平在身後呼喚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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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要我理妳的話,就別老在我面前哭啊。」
聽過幾回、稍微有些熟悉的男聲這次突然從她身旁冒出,小琳嚇了一跳,一時重心不穩,居然就向後跌坐在溪岸上,她眨眨眼,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這麼沒有警覺性,連白尚平到了身旁都沒發現?
「誰、誰在你面前哭了,明明就是你自己跑到我的地盤來的。」小琳狼狽地把淚抹掉,雖然想惡狠狠地警告他,可是那雙含淚的眼眸怎麼看就是沒有說服力。
「好好好,是我不對,大小姐妳可以繼續哭,我就坐在旁邊等妳哭完吧。」說完,白尚平還真的坐下,一副「請哭吧!」的悠然模樣。
「你這個人很無聊耶,去別的地方啦!別坐在這裡礙事。」
小琳揮手欲趕他走,但白尚平完全不為所動,還態若自如地問起問題--
「現在應該是暑假沒錯吧,妳怎麼沒跟朋友出去玩呢?」
「干你什麼事。」
「別這麼無情嘛!我在這裡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就算陪我說說話也好?」白尚平只是笑著,全然不受小琳的臭臉影響。
「誰管你有沒有認識的人啊!這麼寂寞的話,就回有人陪你說話的地方啊,幹嘛賴在這裡不走?為什麼韓哥哥要把別墅借給你,他自己卻又不來住?」仔細一想的話,就會發現這件事有很多地方不合理。
每年固定會來的韓璽東沒來,卻來了個人生地不熟的白尚平,偏偏又只有白尚平一人住在別墅裡。他為什麼非要來這種荒山野嶺呢?從這裡開車到市區至少需要半個小時耶,任何一個想來渡假的人都不會選這種地方吧。
「我啊?我是來躲人的。」
出人意外地,白尚平非常乾脆地答道:「我是逃家出來的,阿東把這裡借給我,讓我有地方可以躲,等到他幫我辦好護照機票,我就要去美國了。」
「真的假的?」小琳完全愣住了,對年僅十二歲的她來說,逃家根本是個遙不可及的字眼。
「信不信由妳囉,不過我真的好可憐喔,阿東那混蛋雖然把房子、車子都留給我了,可是他畫的那張鬼地圖根本沒人看得懂嘛!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市區,眼看糧食都要見底了,我還是沒搞清楚這附近的路。」
白尚平說得好不哀怨。這一帶的小路小徑甚多,他已經迷路過不知多少回了。
「小妹妹,妳能告訴我怎麼去市區嗎?」
最後,他還是只能向小女生求救,真是可悲啊!算了,丟臉就丟臉吧,反正他的自尊心早在他們初見面時,就已經被她的過肩摔給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