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他自作孽,卻又老是將罪名推到她頭上,說是她造成他與女友間的困擾,最後不得不分手。
她有多無辜,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次看到他挽著另一個女人,站在她的門口時,氣怒的紅顏下,她的心總會傳來一陣陣莫名的痛,她知道那是什麼,卻無力讓自己跳脫。
今天,她重感冒,累到不行,昏昏沉沉,冒著開車會出車禍的生命危險出門工作,只因為他在電話裡說了一句……
我沒有妳不行。
白家潔閉上眼,將自己丟在沙發裡,橫躺了下來,讓一頭長髮掩住自己一臉的失意。
多簡單的幾個字,卻在她心裡不停翻攪,久久不能平息。
他沒有她,真的不行嗎?
老實說,她心裡存著極大的問號,甚至可以直接給自己否定的答案,但她卻還是乖乖的出了門,到公司報到,替他處理公司的事情,替他準備午餐,幫他買一杯卡布奇諾。
這似乎已經成為她每天必做的事,不替他做好,她自己也會覺得不舒服,比自己不吃飯還難過。
不過,這一切看在瞿淳堯的眼裡,似乎已經是應該的事,絲毫沒有任何的感動了。
撐起疲累的身子,白家潔往浴室裡走去,她需要泡個熱水澡,看是否能將一身的疲憊減輕,摸了摸發燙的額頭,她仍在死撐,渴望用最自然的方式讓感冒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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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裡冒著煙,空氣裡瀰漫著熏衣草的淡香,白家潔閉著眼,舒服的躺在浴缸裡,放鬆的享受著悠閒。
空氣裡飄蕩著音樂,沉重的四肢在熱水的浸泡下,顯得舒服許多,她的唇微微的扯出笑,感覺滿足。
只是,一個突兀的聲音敲碎沉靜,讓她皺起了眉。
門鈴聲!
晚上九點半,這個時候會來按門鈴的人,沒有別人,只會是瞿淳堯那個傢伙。
「這可惡的混蛋,就不能讓我清閒一點嗎?!」白家潔嘴裡咒罵著,身體卻還是認分的起了身,拿起一條小毛巾,將濕發盤在頭上,換上家居服,往客廳裡走去。
門鈴持續的響著,似乎跟它有著血海深仇,非把它按壞不可。
「喂!我的門鈴已經被你按壞兩個了,你還想讓我再買一次嗎?」白家潔拉開門,對著門外的他喊著。
瞿淳堯露出一臉不怕死的笑意,絲毫沒有理會她的抗議,大掌興奮的捏住她泡澡而發紅的粉頰,毫不溫柔的搓著。
「痛耶!」白家潔大力的打著他的手背,終於讓他放手。
「壞了就再買嘛,大不了我幫妳先買個一打放著。」瞿淳堯大剌剌的進了門,對於她的壞脾氣已見怪不怪。
白家潔瞪著他的背影光火,卻也無能為力,這裡就像是他的廚房一樣,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她從來沒有拒絕的能力。
「你很不夠意思耶,也不會帶個宵夜來吃吃。」白家潔看著他雙手空空,卻笑容滿面,對於他沒心沒肝的表現,只能無力的諷刺他幾句。
「沒辦法,我剛吃飽,所以忘了帶宵夜。」瞿淳堯攤了攤手,一臉抱歉,卻還是迷人的要命。
「剛吃飽?」白家潔在沙發上坐下,用力的拭乾髮絲,想著他話中的含意。
「對啊,我剛跟那個妳很不滿意的女朋友分手,她氣的連晚餐都沒吃,轉頭就走,我只好一個人吃兩人份的牛排,所以吃撐了。」瞿淳堯像播報天氣一樣輕鬆,將分手的事件,說的不痛不癢。
白家潔的雙手僵了僵,看了他一眼。
果然不出她所料,他的確是剛跟人吃完晚餐,只不過……跟人分手還這麼開心,鐵定是又有了新對象。
「她是氣跑了?還是哭著離開?」白家潔裝出一副八卦臉,心裡五味雜陳。
他與女朋友分手,要是叫她摸著良心說話,她無法否認,她的確有某種程度上的喜悅,但是……熟知他個性的她,自然也知道,不甘寂寞的他,絕不會平白無故的跟女友分手,一定是有了另一個讓他更有興趣的對象,只不過這個對象,從來不會是她。
掏心掏肺,心甘情願的付出,卻遇到一個下半身濫情、上半身無情,對她只存兄弟之誼的瞿淳堯,心像是被尖刀刺了一下,又像是被誰扳碎,波瀾不興的表面下,她幾乎要心碎,恬靜、無動於衷的笑容裡,夾雜著難以癒合的傷痛。
「呵呵……」瞿淳堯的臉色再自然不過,在白家潔的面前,他從來不需要裝出穩重的樣子。
「真的是哭跑的?」白家潔可以從他的表情裡看到答案。
「還是妳瞭解我。」瞿淳堯聳聳肩,也不多做解釋。
「死性不改!」白家潔擰乾髮絲,恨不得連他的脖子也扭斷!
「你大半夜的跑來敲門,就是為了跟我說,你跟那個女人分手了?」白家潔偏著頭看他,想研究出他究竟是哪裡好,為什麼自己會走不開。
「對啊,因為妳很不喜歡她,所以要馬上讓妳知道這個好消息。」瞿淳堯笑的開心,挪了挪位子,大頭直接倚上她的肩膀,將全身的重量放在她肩上,就是喜歡她身上的味道,自然而不做作,跟她的人一模一樣。
「說的真好聽。」她挑了挑眉,沒把他的話當真。
要是他真的那麼在乎她的話,就不會女友一個一個換,卻老是將她當空氣。
「妳好香。」瞿淳堯閉上眼睛,挺直的鼻樑在她的頸項上蹭著,絲毫沒意識到這是種嚴重吃豆腐的行為。「怎麼都聞不膩,愈聞愈舒服。」
白家潔的臉染上淺淺的粉,雖然這話聽過很多次了,但每次他這麼說的時候,她還是會忍不住的覺得暈暈然。
「這種精油隨便哪個地方都有得買,你喜歡的話,就叫你女朋友買個幾打回家擺,熏死你都會。」白家潔仍是嘴裡不饒人。
「可是我就是喜歡聞妳身上的味道。」瞿淳堯直言不諱,鼻端湊的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