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完全沒有把握能夠說服卓珩為玄天門所用,然而這卻是唯一能保他一命的方法啊!玄天門的殺手除了她還有別人吶,即使她不做,別人也一樣會做,這叫她情何以堪!
人算不如天算,該來的怎麼躲也躲不過,她本已下定決心不再見卓珩,奈何命運捉弄人……
她的命是玄天門的,當年若非門主,她早已成了一縷芳魂,此恩此情只能終身回報……唉!一切由不得她啊!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清晨,宮冬華興匆匆的走進卓珩的房間,見他仍在會周公,不由得想捉弄他一番,於是緩緩走近並且用力的掀開他的棉被大叫。
「起床了……啊--」
一掀起棉被,她立刻後悔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急急的轉過身背對他。
她嘴巴連珠炮似的罵,「死卓珩、臭卓珩,你有暴露狂是不是?哪有人睡覺不穿衣服的。」
卓珩原本好夢正甜,卻被她一陣怪叫聲趕走了睡意,大歎了一口氣道:「我說小宮宮啊!是妳胡亂闖進我房間還打亂了我的美夢ㄟ!再說,有誰規定睡覺一定要穿衣服?難道妳睡覺從不脫衣服?」
「你……總之你趕緊穿上衣服,我有事要跟你說。」
真是羞死人了!她心口還在直怦怦直跳。都怪自己太莽撞了,等會兒鐵定又要被他糗個沒完。
「好了嗎?」宮冬華背對著他,緊閉著眼問。
「什麼好了嗎?」
「衣服,求求你趕快穿上衣服。」她聲音軟弱的要求。她可不想再臉紅心跳一次,而「男人」看男人會害臊,說出去鐵定會被笑死。
等等,自己看了他的身子到底需不需要負責?
「穿好啦!」卓珩輕快的語氣裡含有一絲捉弄,可惜心思亂了節拍的宮冬華沒聽出來。
她轉過身子,一雙眼在他身上溜了一回,隨即再度驚叫連忙轉過身去。
「死卓珩!大騙子,明明沒穿好衣服還騙我,大色狼、大--」
「等一下。」他連忙打斷她的話,「小宮宮,妳眼睛脫窗了是不是?我明明穿好了衣服啊,不信妳再轉過身來看看,我可不想一大早就被誤指為大色狼。」
「你、你、你明明就沒穿嘛,一雙腿光溜溜的哪有穿。」她邊說邊跺腳。天吶,她居然不害臊的連看了兩次。
「是啊,我是還沒穿褲子,可妳剛才問我『衣服』穿好了沒,可沒問我褲子穿好了沒?」卓珩好一副得意的冤枉道。反正他是吃定這小妮子,誰叫她一大早的擾他清夢。
「你狡辯,你……分明是故意捉弄我的。」
宮冬華想著想著,愈想愈不甘心、愈想愈覺得委屈。以前在大富堡時,她總讓人在掌心呵護著,自從初入江湖,遇見了卓珩後,總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在糟蹋自己,喜怒哀樂全憑他,因他笑、因他愁、因他百結愁腸掛心頭!
此時她鼻兒一酸,竟忍俊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這下卓珩可慌了。怎麼開個玩笑,這小妮子竟傷心成這樣?以前不也時常跟她開玩笑嗎?怎麼今兒個……
「小宮宮,別哭,我穿好褲子就是了嘛。」
說完,他便迅速的穿好褲子,走到她面前一鞠躬,嘴裡念著--
「對不起,行個禮、道個歉,送給妳,別生氣,笑咪咪,待會帶妳去看魚。」
聽著他這文不成文,詩不成詩的道歉語,她想笑卻笑不出來,只是睜著兩個淚兒汪汪、清靈剔透的眼瞅著他。她從不知傷感為何物,此時竟完全體會出箇中滋味來了。
卓珩一瞧,不由得震撼住。小宮宮的淚珠竟揪得他心裡有些生疼與慌亂。
毫不考慮的,他一把拉過她的身子往懷裡一靠,嘴裡輕聲的說:「別哭,妳應該屬於陽光、屬於笑臉的,妳這一哭,把我的心都給擰亂了,如果我有什麼地方惹妳不高興,妳大可以把我變成豬頭還是禿頭,隨便妳都好,就是別掉淚,嗯?」
他知道小宮宮對他好,也許有點喜歡他,但自己卻不確定對她的感覺,或許向來自己被女人喜歡慣了,所以竟也不知該如何才真正算是喜歡一個人,直到今日見了她傷心掉淚就心疼起來,才明白原來自己竟是如此的在意她。
但有一絲猶豫在他心中滋長,他--終究得回去屬於自己的世界啊……
宮冬華聽得眼一眨一眨的。怎麼這卓珩講話講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是此時的他好溫柔,被他擁在懷裡的感覺--
什麼?!他、他竟抱著她?!這……瞬間,她的臉像發燒似的,同時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忸怩起來。
「怎麼了?」卓珩注意到懷裡嬌小的身體有些不安的騷動。
「我、我,我的潔癖發作了。」她結結巴巴的說了個愚蠢好笑的理由。
他性感的一笑,一臉的致命吸引力,一雙綠眸登時變得溫柔迷人,「讓我來治治妳的潔癖。」他不想管了,現在的他只想順著感覺走。
當宮冬華沉醉在他魅力的頃刻間,忽地一片溫柔溫潤的唇壓了下來,宛若一道電擊倏地貫穿她全身,然後她整個人頓時輕飄飄了起來……
她腦袋裡似乎全變成棉花般,而自己猶似踩在雲端裡,這溫柔又醉人的感覺到底是什麼?
卓珩的唇戀戀不捨的離開她那片豐潤可口的櫻唇時,時間彷彿在剎那間停止不動。
宮冬華一雙眼晶瑩剔透中帶著閃閃發亮的春光,臉頰兒白裡醉紅更勝三月桃花開,即使不著女裝,不施胭脂,一身男裝依然掩不住她此刻所散發出的千嬌百媚。
他覺得自己彷彿醉了,吻過上千百的女人,從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如此輕易抓住他的心神,即使面對冉若夢時,他仍可以理智的克服慾望,然而這會兒他竟莫名其妙的栽在這小丫頭身上。
當腦袋瓜慢慢清醒時,宮冬華忍不住摀起臉來驚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