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他為之一窒。
「夢哥哥是不是有什麼事在瞞著我?」她再問。
辛慶夢咬了咬牙,「以後妳就會知道。」他不想多說。
商女英不滿地嘟著嘴,「好吧!我是乖小孩,所以不該問東問西。」她故意當著他的面講反話。
他輕輕地撫著她的臉龐,忍不住笑道:「有些事,太早知道並不是件好事。」
「那……我可以知道夢哥哥是什麼樣的妖嗎?」她一臉好奇地問。
「以後妳就會知道。」
「討厭!夢哥哥什麼都不跟我說。」她嗔叫道。
他聽了也只是一個勁地對著她笑著,彷彿正在說:就算妳再怎麼問,只要我認為不宜的,就甭想從我口中問出個所以然。
「好吧!好吧!那我問別的好了。」她不得不放棄,只得轉移話題,繼續問:「夢哥哥是妖,那……有沒有像是預測未來的靈通力?」
辛慶夢似是笑而不答。
「這個也不說呀……那其它的妖呢?這個總可以說了吧?」
「大部分的妖並沒有這樣的能力。」
「為什麼?」她在心底輕呼了口氣。他終於願意答了!
「小妖除了有些干擾人的法力外,其實並沒有其它特別的能力;若牠原性就兇惡不馴,便更難以修得再高的法術。這個世間有能力修到未卜先知的,實在是少之又少。」
商女英雖然一本正經地點著頭,事實上她早在心底笑翻了。嘿嘿!那麼夢哥哥可以預知未來,不就表示你是那個少之又少的一群嘍?她在心中偷笑。
「這世間有些妖,並非是修煉而來的,而是打出生便已經有那種能力,牠們介於神與妖之間,而這些妖又一族族不同,所管轄之事也不同,有的是代表好事,為這世間帶來好運;有的則是代表壞事,為世間帶來一連串數不盡的惡運,然而這些妖並非是為所欲為的一群,而是使命至此,不得不到人間報訊。」辛慶夢侃侃地訴說著。
聽完他的話,她不禁嚇了一跳,只因他所說的話好像特地回答她似的,可是她完全沒問出口。難道夢哥哥不止有預知能力,還有辦法知曉他人心底的事?
「舉例說有一種鳥叫蠻蠻,長得像野鴨,身上只有一隻眼,一隻翅膀,得要兩隻鳥並在一起才能飛翔,而牠的出現則代表著將有大水災出現……」
商女英就這麼半趴在石桌上,靜靜地聽著他說著這些既像神話又像是真實的故事……
第三章
夢哥哥騙人!說什麼鷹不在的時候,他就會來陪她,都是哄騙她的話,不然他怎麼跟鷹一樣,失蹤了快一個月還不見影子?
商女英百般無聊地坐在辛慶夢為她架設的鞦韆上蕩著,時而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時而垂首俯首俯視翠綠的草地。然而不知怎麼著,她的一雙眼卻有如被定住一般,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屋簷。
誤以為她發生了什麼事的岳娘,連忙扯住鞦韆問:「小小姐,妳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不要嚇奶娘呀!」
她突然露出呆滯的神情,不禁令岳娘想到街坊有人被鬼附身的模樣,霎時嚇得手足無措。
「奶娘妳看,」地抬起手指著一旁的屋簷,「那裡有只很奇怪的鳥耶!奶娘知道那是什麼鳥嗎?」
聞言,岳娘順著小小姐所指的方向望了去,偏偏任她瞇著眼看,還著閉著左眼瞧,那屋簷上甭說是奇怪的鳥,就連只小麻雀都沒有。
「沒有呀!奶娘什麼都沒看到。」
商女英猛然回頭望著她,「怎麼會沒有?明明就在那邊!」
「小小姐是不是看錯了?」她有些擔心小小姐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明明那屋簷上就沒有半隻鳥嘛!
「有啦!真的有啦!牠的模樣很像鷹,可是小了一點,有著紅色的足爪、直嘴殼,身上有黃色的斑紋,腦袋是白色的……牠的身體不算小,奶娘妳怎麼會沒看到?」她不相信地問。
岳娘自認為自己很正常,可是不管她怎麼瞧,屋簷上依然是空無一物。可是小小姐卻又說得如此肯定,她不禁懷疑起,究竟是自個兒的眼睛出了差錯,還是……小小姐生了病?
「奶、奶娘真的沒看到,不如奶娘去叫其它人來瞧瞧。」她建議道。
商女英不理會她,一雙眼仍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屋簷。
深恐小小姐當真生了病,岳娘匆匆忙忙地離開她身邊,打算趕緊去找幾個人來。
而她一點也沒想到,為何她與奶娘之間,一個看得到,一個卻看不到的關聯,只是一個勁地瞧著那只長相詭異,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鳥。
突地,那隻鳥彷彿察覺到她的注視,緩緩地由另一個方向轉了過來,一雙黃褐色的眼眸,直直地對視著她的眼,並朝著她引吭鳴叫著。
聽著牠的叫聲,看著那雙帶著奇妙光芒的眼睛,商女英的心湖直冒著一圈又一圈極為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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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刻的森林,就像是將要進入沉睡一般,少了晨間、夜間裡那許多的蟲鳴鳥叫聲。然而如此靜謐中,依然隱約可聞遠處溪水潺潺,彷彿宣告世人,不管晝夜、季節,它從未停止自己的運作。
濃密的林間,突然驟響起一陣的拍翅聲,「啪啪啪……」飛落了一隻鮮少會出現在樹林裡的鷹。
只見牠穩穩地落在枝頭上,開始「嘎!嘎!」地鳴叫著。
不一會兒,不知由何處竄飛出一隻全身雪白,卻少了一雙原本該有大眼珠子的夜梟。
而那只站在枝頭上的鷹,「咻!」地變化成了人形,仔細一看,不正是辛慶夢。
只見他瞇著那雙銳利的眼眸,瞧著飛落在附近的夜梟道:「暝火,我知道這森林歸你管,今日我來便是有事要請你幫忙。」他相當清楚處在林中對自己相當不利,尤其是在能聽聲辨位、生性兇猛的夜梟面前。
那只落在不遠處的夜梟輕叫了一聲,也跟著變化成一名雙眼緊閉、身著白衣、外貌俊秀、身材高挑的年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