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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阮力湘微怔,隨即溫藹的說:「我想那丫頭對韋映齊已經沒有愛,倘若她仍惦著他,心裡絕容不下其他人,不會和你交往的。她是被傷得太重,怕再次受傷害,才會對婚事躊躇不前。」

  但願如此。靳夜恆微點個頭,低問:「紫優是不是在房裡?我能去看她嗎?」

  「就在樓上轉角第一間房間。」她比向二樓。

  站起身,他想起另一件事,「伯父呢?我想先跟他打個招呼。」

  「他有事跟朋友出去了。你上去看紫優吧,也許跟你談談,她心情會好些。」

  來到二樓,輕敲房門無人回應,他逕自旋門而入,終於看見心心唸唸的人兒。

  只是,她睡著了。

  悄聲坐人床沿,他的心猛地一揪。她淚盈於睫,頰上猶有未干的淚痕,像他初識她那天一樣。

  她是為了韋映齊而哭吧?但他同樣為她心疼啊!

  俯身吮去她的淚痕,他不忍心喊醒她。昨夜在醫院她沒什麼睡,今天心情又起翻騰,她一定很疲累。

  戀戀的凝視她沉睡的嬌顏許久,他取過書桌上的便條紙,提筆書寫,再將它擱置她枕畔旁,萬般愛憐的輕吻一下她柔潤嫩辦,悄悄的退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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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走,夜恆……」

  在睡夢中駭喊著醒來,凌紫優心跳急促如鼓。她作了個夢,他在她前方走著,無論她如何追趕,就是追不上他,她惶恐的伸手想拉他,怎料他竟像陣煙一樣消失眼前。

  這個夢代表什麼?夜恆果然如她所擔怕的,知道她曾在婚禮上被拋棄,便看輕她、嫌棄她、不想再親近她嗎?

  不敢深思的逸出沉重歎息,她心情沉悶的欲再躺回床上,不期然瞥見枕畔的黃色便條紙,疑惑的取起它,突地,震懾在入眼的瀟灑字跡上--

  甜心老婆:

  如果妳選擇的是我,嫁給我吧!

  這輩子只想娶妳、寵妳、愛妳的夜恆

  是夜恆,他來過?!

  顧不得心裡堆積的一堆負面猜臆,她此刻只想見他,拿著那張便條紙,她慌忙的下床,趿著脫鞋直往樓下衝。

  「夜恆……媽,夜恆來過對下對?他人呢?」她直跑向正在廳裡整理報紙的母親。

  「妳怎麼知道他來過?妳睡著了不是嗎?」阮力湘詫異的瞅著女兒,她還是頭一次見她這樣慌慌張張的模樣。

  「他留了張字條。怎麼不見他?」

  「回去了,他捨不得吵醒妳,還說妳也許希望一個人靜靜,他先離開比較好。媽不曉得妳會睡多久,也就沒留他,不然要他等到現在,真是過意不去。」

  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凌紫優這才知道到自己不知不覺竟睡了這麼久,連他來過都未察覺。

  「妳老實跟媽說,妳還愛著韋映齊嗎?」阮力湘若有所思的盯著女兒。

  「媽!」凌紫優心驚的轉視她,「這怎麼可能。您怎會這樣問?」

  「是夜恆問我的。」

  她一怔,「夜恆?」

  「他的懷疑很正常,妳跟韋映齊曾論及婚嫁,今天見到他反應又那麼大,那孩子大概想,如果妳仍愛韋映齊,他就成全你們吧。」她看得出來靳夜恆很愛女兒,只要她快樂,縱使要他忍痛放棄所愛,恐怕他也毫無怨言。

  所以他的留言才會出現「如果妳選擇的是我」這句?

  凌紫優頓感心折的捏緊手上紙張。「不是那樣,我對韋映齊早就沒有任何愛意,只是突然見到他,憶起他的背叛,忍不住有氣。不過我會匆促離開醫院是因為、因為……」

  「害怕夜恆對妳那段不願提及的不堪過往有任何負面看法。」

  「媽,您--」居然洞悉她心底的想法!

  阮力湘慈祥的拍拍她寫著愕訝的小臉,「媽本來不確定,但是在妳著急慌亂的奔下樓找夜恆後,媽能肯定妳對靳夜恆放下的感情,或許連妳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有多深。」

  母親最後兩句話像威力強大的原子彈,炸得她心湖捲起漫天濤浪。昨天夜裡她對夜恆揪心欲裂、焚心欲狂的擔憂,以前對韋映齊確實從來沒有過,即使他拋棄她另選他愛,她也是氣怒多於心擰,更未達到痛不欲生的地步。

  她還能否認自己最深的感情全因他而甦醒,最真的情感也全傾注於他嗎?

  「該是妳給自己勇氣,勇敢抓住幸福的時候了,這麼優秀的男人不嫁,妳希望下半輩子都在懊悔中度過?」看得出女兒的頓悟,阮力湘從旁再推她一把。良緣有時蹉跎不得,她不想女兒因不必要的卻步,人生徒留遺憾。

  「我贊成妳媽說的。女兒呀,放寬心嫁吧!」

  「爸?!」

  凌硯州剛洗好澡出來,聽見母女倆的對話,雖未見到靳夜恆,但聽過妻子對他的評述之後,相信他的人品。

  他還想說什麼,門鈴忽響,他笑望女兒道:「可能是我未來女婿來了。」

  「爸,您別亂說。」忸怩的嬌嗔,凌紫優芳心怦跳,緊張的看著母親笑著上前應門。

  來的,是夜恆嗎?

  門扉緩緩拉開,映入她眼簾的,赫然是韋映齊與一位長相清甜、柔柔弱弱的女子。

  「伯母、伯父、紫優,我和夢茵是帶著贖罪的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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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夜恆沐浴完,正想打電話問阮力湘紫優的心情有沒有好些,不意接到父親命令他立刻回法國的電話。

  「要我馬上回去?為什麼?」他的娶妻期限尚有一個月又二十七天。

  「你還敢問?」靳懷劭的聲音剛硬又滿含怒火,「堂堂一個雪爾·凡賽斯亞洲分公司指定總裁,居然當人家的情夫?!」

  天!這事爸怎會知道?

  「爸聽誰胡說的?」他佯裝鎮定的問。紫優曾交代過方樺和孫郁如別跟莫亞提及他是她情夫的事,以免傳到他叔叔耳裡,莫非她們說溜嘴,莫亞又大嘴巴的稟報給老爸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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