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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我累了,晚安嘍。」

  眼看著他高挺勁拔的身軀站起來,伸了伸懶腰,然後緩緩踱往她的雙人床,安置緊張的渾身緊繃。

  「你要幹什麼?」她迅速跑到他面前,雙手展平攔阻他,眼中的決心很強。這次不能再對他妥協了,床是她的,今天她很累,她、一、定、要、睡!

  滕瓔輕易的就越過張牙舞爪的她,伸手按了按床墊,不置可否的看著她。

  「這裡還有棉被吧?」

  安萱一愣,眨了眨眼,點頭。

  她超級怕冷的,衣櫥上方還收著兩床蠶絲被,那是去年冬天她省吃儉用了一個月才忍痛買下手的。

  「全部拿出來。」他正視著她,眉毛高高挑起,但卻微微一笑。

  「哦……」安萱連忙又咚咚咚的跑去拿小板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取下衣櫥上方的兩床蠶絲被。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乖乖照做,心想只要他不來搶她的床就好,她很認床,沒在自己的床上睡不安穩,所以她死都不會把床讓給他,但如果他要睡在棉被上,她沒意見。

  滕瓔指示著她,「鋪在床墊上。」

  安萱又連忙照做,鋪好時已經氣喘吁吁,而且肚子還在餓。她根本沒吃飽啊,力氣也全用光了,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對一個陌生人唯命是從……

  滕瓔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看到她發頂亂翹的程度不禁發笑。要讓她的髮絲柔順,看來要用保鮮膜把她整個頭包起來睡一晚才行……這滑稽的畫面令他唇邊隱隱揚著笑意,只是坐著喘氣的她不可能看到罷了。

  「有沒有精油?」他嘴角微揚了下,想像這個小哈比人待會兒會出現什麼驚恐的表情,他就很愉快。

  奇怪,他不是國際保護動物協會的一員嗎?原來他血液裡流有虐待小動物的因子啊,這太不妙了。

  安萱又是一愣,但還是老實的點了點頭。「有。」

  他怎麼知道她有精油?那是做直銷的高中同學說什麼也要她買下的,為了替老同學捧場,她整整餓了半個月才有錢買下那小小一罐、不到5ml的熏衣草精油,而她卻因為忙翻了,一次也沒用過。

  「去拿來。」他率性的撥了撥黑髮,那個廣告裡洗髮精巨星般的動作叫安萱看饅了眼。

  聽到他的指令,她像個娃娃般的回過神。「哦!」

  她轉身,從梳妝台上拿起精油,回頭一看。他居然已經拿掉浴巾,趴在她好不容易鋪好的柔軟床上了!

  安萱愣然看著自在的他。他健碩的背部也曬成褐色,呈現一個完美的V宇形,然後,只著一件深色四角褲……她的喉頭縮緊,她的胃部發燙,她已遺忘了飢餓的感覺,莫名的想起他們之間的那個吻。

  第三章

  一室寂靜,安萱聽到自己不正常的心跳,像重重的鼓聲,一聲一聲,要命的敲在她喉嚨,令她口乾舌燥。

  「你……你幹麼?」連半步都不敢再往前跨,她只想奪門而出,可是現在已經夜深人靜了,她連這點勇氣都沒有。

  誰來救救她?為何老天耍讓她遇到他?先是莫名的親吻,現在又只穿條四角褲趴在她床上,她可是個貨真價實的黃花大閨女,實在招架不住他了啦……

  聽到扭曲的抖音,滕瓔扭過身看了驚恐無比的她一眼,他寬闊的唇沿,劃開一記笑。「用精油幫我按摩。」

  安萱瞪突了眼。

  幫、幫他按摩?

  這是什麼跟什麼?她這裡又不是私人三溫暖或理容院,他未免太看扁她安小萱,她可是個且家婦女耶……

  「別想我會上當。」恐懼的後退了一步,她吞了口口水。「我已經警告過你,我這裡有很敏銳的警民連線,如果你敢輕舉妄動——」

  他懶懶的打斷她接口,「妳再不過來替我按摩,明天我就去樓下的警衛室,把我們的關係抖出去。」

  安萱的氣勢馬上矮了半截。「不、不要啦……」她哭喪著小臉哀求。

  禮藏十五年——他又贏了!滕瓔綻出薄笑。「那就快點過來按摩。」

  「好……好吧。」安萱在不知不覺中又妥協了。

  然後,她定過去,半跪下來,認命的開始用精油替他按摩背部,而他,躺在她兩床昂貴的蠶絲被上,狀甚享受。

  她蹙著秀氣的彎眉,仔細一想。他們有什麼了不得的關係怕他抖出來啊?他們根本沒關係好不好?她怎麼那麼呆,被他簡單一句話就唬住了?

  不過,不會被隨便唬住就不叫安萱了,她就是這樣,常在不知不覺中吃虧,總是後知後覺才發現,然後告訴自己,吃虧就是佔便宜,傻人有傻福,雖然那傻福至今從沒降臨過,她還是堅信古人的智慧必有其道理,只要她耐心等待,福氣終有來臨的一天。

  「左邊一點……右邊一點……上面一點……下面一點……嘖嘖嘖,簡直一點力氣都沒有,妳的技巧有待改進,妳按得我很不舒眼。」

  安萱沒好氣的加重了力道。按死你、按死你,看你還敢不敢挑剔!

  她又不是理容院的小姐,如果他付給她三千塊,她保管按得他嗄嗄叫,真不知道他是哪來的王子,睡覺要鋪這麼多被子睡,睡前還要精油按摩,真是好命,她就從來沒有被人按摩過,真想像他一樣享受一下……

  夜深入靜,已經凌晨四點了,安置就在這詭譎的氣氛中,替一個她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大男人按摩,直到感覺他已經睡著了,她才吁了口氣,但緊接著刺耳的電話鈐響馬上嚇了她一大跳。

  她忙撲過去接,還百忙之中抽空看了那奸命的傢伙一眼,見他沒動,她才安了心。

  「喂……」她搗著聽筒用氣音說話,「不管是誰,說話小聲點。」

  「是我啦,老姊。」彼方的安傑挑了下眉。「幹麼用這種聲音講話?妳那裡藏著男人啕?」

  「哪、哪有?」心虛的紅了臉,安萱不再用氣音說話,卻壓低了聲音。不知道怎麼搞的,但她就是怕吵醒那個鳩佔雀巢的他。「你這麼晚打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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