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亂來喔!我知道我藏著大黑是我不對,可那也是因為牠自己跑了回來,我想你們一定沒有好好善待牠,這可怪不得我。」
琉璃嘰哩呱啦地替自己喊冤,可是越亢天卻好像一副有聽沒有到的樣子,只見他持著利刀逼近她的傷口。
「你到底要幹麼啦?」望著那閃閃的寒光,她的腦袋瓜子裡好像已經閃起了被劃著的疼痛。
她開始毫不客氣的掙扎著,另一隻沒被箝制的腳兒也跟著用力地踢啊踢的。
突然間,「砰」地一聲,琉璃的繡花鞋精準地印上越亢天那有稜有角的下頷上,對於自己的精準,她微怔,而就在這麼一怔之間,越亢天手中的刀已經在她的小腿肚上畫開了一個十字。
痛!
那一劃,原本帶麻的傷口泛起了疼,琉璃的眼眶兒快速地兜轉起晶亮的水霧,可是她還來不及揚聲抗議,就見他低頭,以唇就著傷口,開始吸吮著。
「你……你……」他有沒有搞錯啊!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輕薄的對待她?
琉璃氣上心頭,在力氣敵不過人的情況下,只好用嘴罵。
「你這個可惡的登徒子,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壞了我的名節,就算你是有錢人又怎樣,就能這樣恣意妄為嗎?」
呼,怎麼罵著罵著,頭就變得昏昏沉沉的啊!
琉璃搖了搖頭,試圖甩去那種暈眩的感覺,可是不管她怎麼甩,那種暈眩卻像鬼魅似的,怎麼甩也甩不掉,甚至還有愈來愈嚴重的趨勢。
「你……」
終於,越亢天拾超了頭來,那沾了血漬的唇角,讓他看起來有點詭魅,也讓琉璃心中的恐懼愈深。
望著他往旁邊的地上吐出了一口黑血,隱隱約約、昏昏沉沉之間,琉璃像是突然有點明白他在做些什麼了。
莫不是他早就知道剛剛的那條蛇有毒,所以才會這般著急?
可她跟他非親又非故,他需要為她這般著急嗎?
一連串亂七八糟的思緒在她昏沉的腦袋中轉著,此時琉璃愈想想清楚什麼,可是腦筋偏卻怎麼樣都不管用。
眼皮兒愈來愈重,她努力地想要打起精神,可是意志卻愈來愈不能集中,隱隱約約間,她感覺到他很嚴肅且不斷地重複著吸吮和吐出毒血的動作。
他作啥這麼緊張自己的死活啊?再說被他這麼做了以後,她的清白只怕也沒了,她還能嫁人嗎?
此時,不遠的地方倏地傳來一陣驚呼,穿透了琉璃的思緒,她終於撐到了去打水的翠兒回來了,那她應該可以安心地睡了吧!
「你你你……在對我家小姐幹麼?」在閉上眼的那一刻,琉璃聽到了她的質問,嘴角忍不住淺淺的揚起了一彎笑。
這個越公子可能會有點小慘,因為翠兒要是發起火來,那可是六親不認的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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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頭痛,腳痛,渾身都痛……
難不成有人趁她睡覺時,捶了她一頓嗎?
「嗯……」淺淺的呻吟逸出了琉璃的唇畔,她才剛努力地想要睜開眼,身旁就傳來了翠兒的一陣喳呼聲。
「越少爺,我家小姐好像醒了耶!」
翠兒的聲音摻著很濃的興奮,彷彿不敢相信她會醒過來一樣。
眼兒微微地睜開,那敞亮的光線立時讓琉璃又緊緊的閉上眼睛。
就是這麼一會兒的時間,她彷彿看見了越奉天那張俊逸的臉龐。
這一嚇可是不同凡響,重重的眼皮又再次睜了開來。
「你、你怎麼在這兒?」
他沒事跑來她的閨房幹麼?爹和哥哥怎麼能容許他這樣膽大妄為呢?
腦子還處於一片混沌,壓根就還沒想起昏過去之前的事,只是一個勁的納悶他怎會出現在這兒。
她的問題越亢天都還來不及回答,翠兒已經先一步呼天搶地了起來。
「小姐,妳可別嚇翠兒,難道妳什麼都忘了嗎?」
「我……」
她還來不及說話,就見翠兒又急急地對著越奉天說道:「越公子,你快瞧瞧我家小姐是怎麼了,連這裡不是自個家都不清楚,她是不是真的燒壞腦子了?還是被那蛇毒給毒壞了?」
心急之下,她什麼也顧不上,更別說顧及什麼男女有別、尊卑之分了,手一扯,就將越亢天給扯到了琉璃的榻旁。
呃……什麼燒壞了腦子,又是什麼蛇毒的,她出了什麼事嗎?
琉璃還兀自沉思,一雙溫暖的大手已經罩上了她光潔的額頭,一股溫暖竄入,彷彿也跟著喚醒了她所有遺失的記憶。
啊,她記起來了,他竟然不顧禮教的用嘴去幫自己吸毒,他……
「已經退燒了,妳家小姐應該沒事。」沒去計較翠兒的無禮,他用自己的手測了琉璃的溫度之後,對著她說道。
「可是小姐怎麼醒來後就這麼傻傻的?越少爺,小姐她真的沒事嗎?」
「沒事的,她應該是一時驚嚇過度,再加上昏睡了那麼久,所以才會一時迷糊了,妳快去替她準備一盅熱湯,然後再端來大夫開的藥,知道嗎?」
「嗯!」
翠兒應聲而去之後,越亢天這才將心思重新擺到了床上的人兒身上。
「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生怕嚇著她似的,他的聲音少了些許霸氣,多了一點的輕柔。
「這裡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兒?」混沌的思緒在腦袋裡糾結著,琉璃哪裡還有心情管他的語氣輕不輕,溫不溫柔,劈頭就問。
「這裡是龍升客棧。」越亢天只回答了她其中一個問題。
「我為啥在這兒?」等了半響,不見他有回答另一個問題的打算,她只好再問一遍。
「這兒清幽,很適合休養身子。」越亢天避重就輕地答道。「妳真的不記得妳自己被毒蛇咬傷了,差點去見閻王?」
琉璃雖然天真,可卻也不笨,輕易地就感覺出他的閃躲,立時追問道:「我是問,你為啥不送我回蕭家,我應該在家裡養病才是最適合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