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花家新成員 花兒
小討厭有妹妹嘍……啊!不知道小討厭是誰喔,小討厭是花哥、花嫂的獨生愛子,是花爹的心肝、是花媽的寶貝,這樣大家知道了咩?
在小討厭一人獨自長大的三年之後,終於來了一個足以與他相抗衡的「有力人士」──小可愛。
也不是花兒這個當姑姑的偏心,而是妹妹真的好可愛喔,小小的臉、小小的鼻子、嘴巴,模樣超級秀氣,真的有夠可愛,小名當然就叫小可愛嘍。
想當初小討厭也不是一開始就叫小討厭的呀,誰要他老是在花兒趕稿的時候哭鬧,害人家無法專心,恨恨之下就叫他小討厭。
現在花兒沒有跟家人一起住了,妹妹怎麼吵都不會吵到花兒,相比之下當然就可愛得不得了嘍。
對於這個期待了好久的妹妹,小討厭非常的喜歡,老是搶著要餵她喝ㄋㄟㄋㄟ,看他拿著奶瓶猛往小可愛臉上塞的可怕情景,還真是嚇壞一干大人,得輪流把他看著,免得他熱情過渡之下,不小心傷害了小寶寶。
現在他很堅持他的名字叫做哥哥,你叫他恩恩、小討厭,他完全不理你,還會很生氣的糾正你,他是哥哥,請你不要亂叫。(我昏)
這小子逃避的功夫也是一流,他已經連續弄壞花兒兩台DVD的遙控器,氣得花兒把他抓來就是一陣大罵,他居然給我耳朵捂著,說他不知道我在說什麼,還裝得很天真的問我什麼是遙控器?我氣,乾脆抓起來猛打屁股。
最後他實在捱不住花兒的鐵掌,哭得眼淚鼻涕齊流,說他願意把他家的遙控器拿來賠我,花兒以機型不合拒絕,他還會說他爸比有錢可以買一個賠我。
真三國無雙四出來了,花兒早就已經開始練功,小討厭會在旁邊跟著玩,其實他只是拿著搖桿,但是並沒加入遊戲,他看見畫面就很高興,還以為所向無敵的花兒是他自己呢。
當花兒玩累了,要休息了,他就會開始抗議我把遊戲關掉。
他會哭著尋找外力相助,「阿嬤!她把我的電動關掉了。」
凶巴巴的花兒,「你又沒在玩!」
又哭又叫又跳的小討厭,「我有、我有玩!」
更凶的花兒,「你不會玩!」
哭得更淒慘的小討厭:「我會、我會啦。」
「你會你的大頭啦,我不想玩了,也不行喔?」
「可是我想玩呀!你幫我開,我不會開。」
「你連開都不會開,表示你不會玩。」
這時候只看見一個三歲小孩哭著抱住搖桿,眼淚跟黃河氾濫一樣,非常的好笑,但是也很可愛。
一直到花媽把花兒臭罵了一頓,又拿GAMEBOY來給他亂按,他才放棄了真三國無雙,也止住了眼淚。
真是不懂小孩,明明就不會玩,為什麼還會吵著一定要呢?
還好小可愛只會喝ㄋㄟㄋㄟ跟睡覺,絕對不會讓她的小姑姑老是挨阿嬤的罵。
第一章
合歡鎮裡河道如織,人家臨水而居,許多深宅大院甚至有著前門是街,後巷是河的特殊景象。
不讓大街的熱鬧繁華專美於前,清澈的竹葉青河上的營生也是熱鬧滾滾。
河戶石階上搗衣洗菜的大嬸,閒坐石欄喝茶聊天的大叔,穿梭在河上的烏篷船載著稻草、糧米、蔬菜、瓜果聲聲叫賣,還有從窗裡吊下竹籃購買順便嗑牙的丫鬟們。
在合歡鎮裡,不管是前街還是後巷,都是同樣的熱鬧繁忙,各式店家的招牌幌子不只是掛在前面,就連後窗也得綁上一塊。
一艘豪華的大船駛進了竹葉青河,將許多作買賣的小舟給逼到旁邊,引起了不少埋怨聲。
但也有不少人好奇的看著船,交頭接耳著同一個疑問──
「這麼漂亮的一艘船,鐵定要花不少銀子來造。」
「是什麼人來了?這麼神氣?」
在眾人好奇的低語聲中,大船放下了船板。
「咦?那不是王家的碼頭嗎?」
「我知道了!一定是王家的人發達了,沒忘本的來回饋鄉親。瞧瞧這船多氣派呀!」
這成排依水而建的屋子裡,只有二十多年前搬到京城發展的王家有能力建自家碼頭,如今大船停在那裡,是代表王家的人衣錦還鄉了嗎?
這樣一個小市鎮裡,幾乎每一家都能扯上一些親戚關係,大家一看見王家的人這麼氣派的回來了,都開始在心裡盤算著自己該怎麼稱呼王家的老太爺。
眾人幾乎是屏氣凝神的看著船板,想知道究竟是誰會從那裡走下來呢?
一團銀光快速的從船板滾落,咻的一聲鑽入王家那被荒草淹沒的小路裡,快得沒有人能看清楚那到底是什麼。
接著一眨眼的工夫,一名白衣男子倒退著從船艙走出來,大家都還來不及看清他的模樣,就注意到他雙手似乎拉著什麼。
他再退一步之後,眾人都「啊」了一聲,原來他拉著一張有點奇怪的椅子,上面還坐了一個雙手抱胸,看起來很生氣的男人,雖然如此,但仍絲毫未損他那令人雙眼發亮的俊秀外貌。
「好啦,終於到了,看看這裡,多好的地方呀,你也沒什麼好抱怨的吧。」
風亦然笑咪咪的說著,舉起右手揮了揮,邊安慰明顯心情不佳的表哥。
話說遠親不如近鄰嘛,畢竟是初來乍到的異鄉客,跟鄉親父老打個招呼是必然的,要是像程默那樣擺著張死人臉,狗看了都嫌,誰還會想給他好臉色看?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風亦然既沒摔斷腿,也沒飽受暈船之苦,當然下船時可以身輕體健,快樂得像只小鳥。
程默重重的哼了一聲,因為暈船而腦袋發脹的他臉色依然蒼白,但抱怨起來仍中氣十足。
「沒什麼好抱怨的?見鬼了,這算什麼小地方,到處都是人。」
他瞄了瞄四周的人,小舟上的、石欄邊的、蹲在石階上的,還有窗戶裡的,黑壓壓的到處都是人頭。
虧王老實那個混帳敢跟他拍胸脯保證,說他老家荒涼得很,連鳥都不屑來築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