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嗎?自古以來,除了錢財之外,引起最多殺機的,就是感情問題了。」
「這麼聰明,那這個問題就留給你,你在這裡慢慢的想,問問那人皇后幹麼要找我麻煩,我就先走一步了。」
「耶!你要去哪呀?」
「當然是避風頭呀,皇后怎麼可能只派一個殺手來?我不先走一步,留在這洗脖子等人家來砍嗎?」
「也對,那你慢走,我就不送了。」風亦然一臉欣喜的想著。這下他可以整天都跟小春春黏在一起,而不用聽他冷嘲熱諷了。
不管皇后派刺客來幹麼的,都實在是來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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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立冬非常害怕。
當她被她唯一的客人五花大綁,扛在肩上跑時,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她要死了。
而且她是第一個因為糕餅太難吃,被客人殺害,進而棄屍荒野的人。
如果她的嘴巴裡沒有塞布的話,她一定會跟他講道理,求他再給她一次機會。
他天天來買餅,天天跟她說很難吃,卻也天天給她建議,告訴她可以怎麼改進,她也一直很努力在嘗試。
她都把他當成糕餅知音了,他怎麼能這麼對她啦!
因為頭下腳上的被扛著,所以她沒有辦法看到他到底要把她帶去哪裡宰掉。
然後,她看見熟悉的木頭碼頭,那是王家的!
跟著她感覺到他跳上某個地方,根據輕微的晃動判斷,他應該是跳到了一艘船上。
接著,她聽見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帶著笑意響起,「呵呵,你把我的小包子變成大粽子了。」
小包子?哎呀,是程默那個混蛋!
他終於要對她下毒手了嗎?
黑炎將她放到他腳上,面無表情的說:「她很凶。」
她又踢又打又罵又叫,百般掙扎不願就範,他也是不得已才這麼做的。
「我瞭解,辛苦你了。」他對黑炎一笑,「拔錨開船吧。」
他一點頭,立刻捲起衣袖,露出強壯的臂膀,走到後頭忙碌。
「我要是拿掉你嘴裡的布,你保證你不會亂叫,畢竟現在晚了,大家都在睡覺了。」
她怒瞪著他,從他們的對話中猜到他們認識,而程默對她沒惡意,她的小命應該很安全。
「你如果答應的話,就輕輕點個頭。」
她還是瞪著他,然後不情不願的點了頭。
程默小心的拉掉她嘴裡的破布,她立刻破口大罵,「你這個……」但她隨即想起不能擾人清夢,於是又壓低了聲量,「卑鄙的小人,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樣對我?」
「你沒有得罪我。」他笑著摸摸她軟嫩的臉頰,「全天下的人都可能得罪我,就你不會。」
「少來,對我這麼特別,我好高興喔。」她諷刺的說。
「當然,我對你是相當寬容的。」
「哈!說這種話都不怕閃到舌頭?你是我見過心眼最小、最愛記恨的人了。」
「小包子,你一直這樣誤解我,我實在感到很心酸,枉費我花那麼多時間陪伴你。」
他一副很傷心的樣子,讓趙立冬瞠目結舌。
他啥時開始在意起她的看法及批評啦?
「你對我的所作所為實在很難讓我不誤解你。」
他哈哈一笑,「還好,我們會有更多的時間相處,希望能改變你對我的壞印象。」
「誰要跟你相處更多時間?還不快點把我放開。」
「我當然會把你放開,等到我們離合歡鎮夠遠的時候,我自然會放你,希望這段旅程大家都很愉快。」
「什麼旅程?」她狐疑的說:「你到底要把我載到哪裡去?」
這可惡的傢伙,這根本就是強綁良家婦女嘛!
雖然當時她對他的親吻表現得像蕩婦,但也不代表她就會心甘情願的跟他走呀。
「當然是逃命之旅呀。」程默笑容一斂,表情嚴肅的說:「你該不會忘了有人要殺我吧?」
「如果有人要殺你,我一定不會懷疑是你自找的。」
「你對我的信心真令我感到安慰。」
這就是他的小包子呀,永遠都是這麼樣的尖銳卻又莽撞。
「就算你不打算鬆開我,也該把我放到別的地方吧?我並不是很習慣坐在一個太……呃男人身上。」
程默當然知道她原本想說什麼。
就像她生氣時總會冒出來的三個字一樣,她一直把他這個小王爺當作大太監。
「我一直覺得奇怪,如果我真是太監的話會讓你感到高興嗎?」他曖昧的說:「如果不是的話才會讓你欣喜若狂吧?」
趙立冬面紅過耳,「你真下流!任何一個有教養的人,都不應該跟一個閨女這麼說話。」
他輕聲而笑,湊在她耳邊慢慢的說:「可是當我吻你時,你並沒有那麼說呀。我還記得你陶醉而享受的模樣。
「鼕鼕,你實在很熱情、很有天分,你知道嗎?」
一提到這件事,她心中一涼。他該不會以為她是那種可以胡來的女子吧?
那個吻,果然讓他確定了她是蕩婦。
所以他才要在這趟旅程中,有她的「陪伴」。
她又氣又急,眼淚立刻在眼眶裡打轉,盈盈的往下掉。
「你去死吧!那、那是一個錯誤,我是被你嚇呆了,才不是享受什麼的,別再胡說八道了。」
程默伸手接住她的淚珠,「多麼美好的淚滴,不應該浪費在這裡。你應該為更感動的事哭泣。」他溫柔的說:「不要哭,我絕對不會因為你的自然流露而看輕你。」
她如果對他過人的引誘手法義正辭嚴的話,他才要覺得她世俗做作呢。
趙立冬被他話裡的溫柔所融化,忘記了所受的折難和委屈。
這個男人像霧、像雨又像風,總是讓人抓不住,覺得他似乎離她很遙遠。
雖然他明明就在她面前,她卻覺得他像海市蜃樓,其實是在非常非常遙遠的天邊。
第九章
「小春春為什麼突然不理我了呢?」風亦然有些哀傷的想,「她拒絕了我送她的那些首飾,她以前很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