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就遞辭呈。」她毫不猶豫的說。
話一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舉步離去,留下李靜珊站立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慢慢地露出滿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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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到公司上班,倪芛禔表現得一如往常般,絲毫沒讓人看出她即將辭職離去的模樣,一整天下來,壓根沒人發覺她不時的在收拾著自己的私人物品。
下班前半個小時,她手邊的工作告一段落,該交代的一切也都清楚的key in進電腦檔案裡,相信可以讓接手她職位與工作的同事一目瞭然。
現在,她只剩最後一件事要仿,那就是遞出辭呈。
打開抽屜,她看著昨晚寫好的辭職信,以及早上由人事部拿來填好的請假單好一會兒,下定決心的伸手一併將它們拿起來,夾進卷宗夾裡,起身離開座位。
她知道自己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一定會引來直屬上司的不諒解,所以她才會選擇在下班前遞出辭職信。
還有二十五分鐘,她將永遠告別這裡,包括同事、工作,以及--他。
這一離去之後,也許她便再也沒有機會再可以與他靠得這麼近,甚至是再看到他,她真的狠得下心來對自己如此殘忍嗎?
唉,她不是狠心,是沒有辦法下離開,因為他都已經要結婚了不是嗎?
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了,他要結婚的事實明確的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對她根本一點意思都沒有。如果有的話,他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與李靜珊結婚的,至少他也應該要猶豫一下。
他已經不是她的阿傑了,她早該認清楚這個事實才對。
深吸一口氣,她抬頭挺胸的伸手輕敲了經理辦公室的門。
「進來。」
聞聲,她又再深吸了一口氣才伸手推門而入。門內除了她直屬上司--經理之外,還有一個她完全沒料到的人也在裡頭,他讓她原本乎穩前進的腳步突然停頓了下來。
「倪副理,有事嗎?」坐在沙發上與上司談論公事的陳經理轉頭看向她。
「嗯,有份文件想請你簽一下。」她將視線由史齊身上移向陳經理,她非常慶幸自己用了卷宗夾。
「很急嗎?」
「不,等你忙完了之後再看也沒關係。我先放在你的桌上。」說完,她將東西放下後轉身離開。這期間,她連一眼也沒再看向史齊。
他們討論的事一定很重要,且緊急,要不然不會討論到下班時間都已經快到了還欲罷不能。
看著仍門扉緊閉的經理室,以及四周正準備回家的同事,倪芛禔說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是鬆了一口氣比較多,還是惆悵多一些。
她都已經要永遠離開了,而大伙卻仍不知不覺的,既沒有對她說出任何挽留的話語,也沒有流露一絲不捨的神情,這種感覺是惆悵吧?
但這不也是她所希望的,最好的一種情況嗎?
走吧,俗話說得好,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她若再不走的話,誰知道經理待會兒會不會突然衝出辦公室,將她要辭職的事當眾的說了出來,到時候她想走恐怕都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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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業務部瀰漫著一股低氣壓,沉窒得讓人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一整個早上,史齊三度藉故途經業務部,所以很明顯地感覺到該部門人員的情緒變化,但是他實在管不著他們到底是工作壓力過大,還是剛巧有人遇到生理期,他比較在意的是為什麼他一整個早上都不見倪芛禔的身影。
中午過後,在他第四度途經業務部時,他終於再也忍不住的隨手攔了個人來問。
「倪副理在哪兒?我有事找她。」
「副理今天請假沒來上班。」被攔下來的林傑沉鬱的回答。
「請假?!她怎麼了,生病了嗎?」史齊忍不住流露擔心的神情。
「事實上副理辭職了。」林傑猶豫的看了他一眼。
「什麼?」他頓時大驚失色的叫道:「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副理已經辭職了。」
史齊愕然的瞪著他,完全無法接受她竟這樣的消失。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為什麼我不知道?」他怒不可遏的大聲質問。
林傑連搖頭的機會都沒有,因為他一怒吼完這兩句話之後,便怒氣沖沖的朝陳經理的辦公室大步走去。
「陳經理,我聽說倪芛禔辭職了,這是真的嗎?」他用力的推開經理辦公室的門。
陳經理也還沒有從痛失愛將的打擊恢復過來,他一臉暮氣沉沉的看了他一眼後,無力的點了點頭。「嗯。」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為什麼我不知道?」史齊怒不可遏的對他吼道。
「她的辭呈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看見的。」陳經理起身將倪芛禔的辭呈遞給他。
史齊迅速的將它搶過來,上頭簡單扼要的只說她是因為私事而不得不辭去這份工作,希望經理見諒,如此而已。
「這是什麼辭職信?我不准她辭職!」史齊怒然的一把將手中的辭呈撕成兩半,丟到地上。「叫她馬上回來上班!」
「早上我看完這辭呈後,便立刻打了通電話到她家,但是……」
「但是什麼?」他打斷他急急問道。
「電話沒有人接。」
「再打,直打到它接通為止。」他命令的說。
「我一直都在打,但是剛剛打的那一通,電話已變成空號。」
「你說什麼?」史齊瞪著他。
「倪副理似乎將家裡的電話取消了。」
「你立刻叫人事部調出她所有的聯絡資料,我現在就過去拿!」他話一說完,立刻馬不停蹄的轉身趕往人事部。
在他恢復記憶之前,在他搞清楚關於他們倆過往的一切,以及蟄伏在他心中對她的異樣感覺代表著什麼之前,她休想從他的眼前消失。
她休想!
從人事部拿到她的個人資料之後,他迫不及待的回到辦公室裡去拿外套與車鑰匙,準備殺到她的住所去找她,在臨走前,卻讓李靜珊堵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