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藍鴻恭敬的接過後,才突然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姑爺,少爺他正等著您……」
「等桂花回來。」龍嚴打斷他的話。
哦?少爺找姑爺,關桂花什麼事?藍鴻一臉疑惑。
「可是不能讓少爺久等啊!」
龍嚴有點不耐的斜睨他一眼。「我不會讓舒月自己一個人獨處。」
啊!原來如此!領悟到自己的疏忽之後,他忍不住有點感動,沒想到姑爺竟然這麼重視小姐,真是太好了。
「姑爺說的是,我這就回去稟報少爺。」藍鴻立即退下。
結果,兩刻之後,藍舒日便自己過來了。
「你懂醫術?」沒有多餘的廢話,藍舒日開門見山的問。
「嗯。」龍嚴淡漠的低應。
他訝異極了,沒有傳言麻城霸主竟是個懂醫之人啊!
「這藥方能治好舒月的病?」
「她不是病,她只是天生體質較差,所以容易染病,病久了,身體就敗壞了,只要好好調養一段日子就會改善,只不過無法改善到像正常人般,但是至少會改善七八成。」
「你以為我們沒有幫她調養嗎?多少珍貴藥材和百年人參、靈芝,藍莊皆不惜重金收購,可惜全不見效!」
「那些東西不適合她的身體,只會愈調養愈差,她還能活著簡直是邀天之倖!」龍嚴蹙眉。
「可那些都是大夫囑咐的。」這龍嚴到底是不是真懂醫術?珍貴的人參、靈芝可是養生聖品,怎廈可能愈補愈差?
「那個大夫如果不是和藍家有仇,就是一名庸醫!」他撇唇,「以後舒月的身體由我負責,你們只要照我的吩咐做就成了。」口吻毫不掩飾霸氣。
照……照他的吩咐?!到底誰才是作主的人啊!
「藍舒日,我需要的藥材盡快買齊交給我。」
藍舒日惱怒的瞪著他。「龍嚴,請你搞清楚,在藍莊作主的人是我!」
「藍莊誰作主與我無關。」他不耐的說,「我在跟你談藥材的事,你轉移話題幹什麼?難道藍莊沒有能力購齊我需要的藥材?」
「誰跟你轉移話題,我是要你搞清楚作主的人是誰,不要命令我。」
「如果你沒辦法,我自己來弄。」龍嚴實在搞不懂他為什麼一直答非所問。
「誰說我沒辦法!」藥單他剛剛看過了,並非難求的藥材。
「你有辦法弄齊?」本來認定他一直轉移話題是因為沒有能力,所以忍不住懷疑一下。
「我當然有辦法,少瞧不起人了!」
「那好,明日一早把藥材備齊拿過來給我。」他滿意的點點頭。
「龍嚴,我說過不要命令我!」藍舒日又抗議。
龍嚴狐疑的瞅了他一眼。「到底誰在命令你了?」
「就是你!」可惡,還裝蒜。
「你自己說你有辦法。」
「我當然有辦法。」
「那備齊了藥材不拿給我,你留著幹麼?」
「我什麼時候說要留著了?」
「既然如此,我什麼時候命令你了?」
藍舒日一頓,惱怒的瞪他一眼,轉身離開,免得氣死自己。
龍嚴看著他怒氣沖沖的離開,不解的蹙眉,「他到底在生什麼氣?」
「咪嗚。」圓圓走了過來,在他腳邊打轉,跟著牠後頭進來的,是一名端著早膳的丫鬟,
「姑爺,這是您吩咐的早膳。」丫鬟戰戰兢兢的說。
「放在桌上。」
「是,姑爺。」丫鬟放下托盤,恭敬的退下。
龍嚴彎身將圓圓抱起,放在腿上。「你知道藍舒日他到底在生什麼氣嗎?」
「喵。」圓圓用頭在他胸前磨蹭著。
「很莫名其妙,對吧!」他聳聳肩,看了看時辰,站起身,將圓圓往肩上一甩,讓牠盤據在他肩膀上,走到桌旁端起早膳。「算了,不管他,走吧,我們去找你的女主人。」
第五章
因為他想嗎?
對洞房花燭那一夜龍嚴一副理所當然的答案,藍舒月卻覺得他只是在敷衍她,可成親月餘以來,他的舉動卻也讓她愈來愈迷惑,讓她的感情總是不受理智控制,跟隨著他起伏波動。
他為她調配藥飲、藥膳,以及調養身體的藥方,甚至推翻過去大夫為她開的藥方,月餘下來,她的身體有了明顯的改善,因此她知道他懂醫術,而且醫術似乎挺高明的。
他偶爾會視她的身體狀況,帶她到藍莊廣大的後園踏雪尋梅,她不用擔心會冷著,因為他會運功,讓他自己像個暖爐般溫暖她,她知道他不僅是會武功而已,他的武功似乎也不弱。
這樣一個文武兼備、身家富裕、條件一流的男子,為什麼願意入贅?這個疑問,近日更頻繁的出現在她腦子裡,幾乎無一刻或忘。
相處一個多月之後的現在,她漸漸瞭解他我行我素,以及有些「另類」的唯我獨尊性情,他對她的好,她點滴在心頭,所以他的答案也許是真的也說不一定,只是這麼一來,又衍生出另一個問題,為什麼他會「想」跟她這樣一個藥罐子成親呢?
她知道自己尚有幾分姿色,可比自己貌美且健康的姑娘比比皆是,尤其以他的身家,要什麼姑娘沒有呢?為什麼會是她?
她沒有答案。
春天不知不覺的悄悄降臨,氣溫回暖,地上的積雪融化了,樹梢發出嫩芽,藍莊上下都鬆了口氣,因為他們家小姐又熬過了一個冬天。
「小姐!」桂花端著大大的托盤,上頭放著一小鍋的藥粥和每日三餐之後必喝的補藥來到琇綺樓,瞧見了蹲在花圃旁的藍舒月,立即大呼一聲。
「喝!」藍舒月被嚇了好大一跳,「桂、桂花?妳嚇死我了。」撫著怦怦急跳的胸口,她低斥。
「小姐,妳才嚇我一跳呢!」桂花衝上前,先將手上的托盤放在一旁的石椅上,再半強迫的將她扶起坐好。「這一大早的,小姐竟然沒有穿上外衣就跑到外頭來,小姐不怕著涼,桂花可擔心讓姑爺怪罪耶!」
「桂花,我有穿,只是覺得今兒個天氣挺好的,所以脫下來了,不礙事的。」她指了指一旁披掛在樹幹上的短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