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貓,你連這個也看不出來嗎?」龍嚴睨他一眼。
「我當然知道那是狸貓,而且我還知道牠就是那只惡狸貓圓圓,問題是大哥幹麼帶著牠啊?」瞧牠對著他齜牙咧嘴威脅著,他就覺得頭皮發麻,真不知道大哥怎麼會讓這隻畜生纏著自己!
「不帶著牠,牠會吵舒月休息。」龍嚴理所當然的說,在他對面坐下,提起酒壺倒了一杯酒。
說到休息,就想到自己等了多久,明明是大哥自己說申時見面的,卻讓他枯等到現在,亥時都快過了!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龍華抱怨。
「不知道。」他回答得很理所當然。
他的答案讓龍華氣得猛翻白眼,忍不住提高聲音,「大哥為什麼到現在才來?」
「咪嗚。」圓圓警告的朝他吼了一聲。
「臭畜生!」龍華微微抖了一下,忍不住低咒。
龍嚴抬手拍拍圓圓的頭,示意牠安靜。
「這只惡狸貓作惡多端,才不可能安靜的待在一旁,大哥,把牠丟到房外去。」在藍莊他已見識過牠的惡形惡狀,他一點都不想和牠共處一室。
「牠會安靜。」
龍華瞪著圓圓,圓圓也瞪著他,不過一人一狸貓都沒有再出聲。
「好吧!我不和一隻臭狸貓計較。大哥,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怎麼到現在才來?」
「我帶舒月到『月湖』散步賞春,回去晚了。」他是忘了時辰,但是他一點悔意也沒有。「我等她睡下之後才過來的。」沒有說自己因為貪看妻子甜美的睡顏,又耽誤了一些時間。
龍華錯愕,瞠大著眼,張大著嘴,一副呆樣。
龍嚴喝下一杯酒,抬頭瞄了他一眼。「你要繼續裝呆的話,我就不奉陪了。」回去抱著舒月睡覺比較實在。
「等等,等等啊!」龍華好委屈的喊。「大哥,你也看在三弟我為了龍家堡做牛做馬的份上,別對我這麼殘忍嘛!你何時才要回來啊?」他不要把所有的時間都花費在工作上頭。
「我不是將龍家堡交給你了嗎?」
「可是我想大哥對一件事的興趣都不長久,等到你厭了,就會回來……」
龍嚴蹙眉。「你在說什麼?」
「哦?不是嗎?就我所知,大哥你是這樣啊!」做什麼事都輕而易舉,漸漸的就失了興趣,沒了興趣就瀟灑的掉頭走人。「我想你對藍莊贅婿這個身份很快就會厭了,所以……」
「藍莊贅婿這個位置,我是不會讓出來的!」龍嚴嚴肅的說。「如果你要談的是這個,就閉上嘴,不許你再提起了!」
「好,我不談這件事,咱們來談談二哥送回來的那封信的內容。」龍華舉雙手投降。「大哥,你也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耽誤了,你……」
「舒月是你的大嫂……」龍嚴警告的瞪他一眼。「如果你還叫我一聲大哥,就別再讓我聽見那種礙耳的說詞。」
龍華閉上嘴,再次投降,不知道自己今晚怎麼了,老是說些大哥不愛聽的話。
「好好好,是大嫂,我只是一時口快,沒有惡意。」老實說他是有點嫉妒藍舒月的,誰叫藍舒日那火爆小子眼裡、心裡都只有藍舒月,他吃味啊!
「嗯。」龍嚴淡應。
「大哥,二哥信上說了,半個月前,皇室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重金禮聘當初名聞朝野的神醫藺曲無所收的三名徒弟,據說,已找到大徒弟楊伯翔和二徒弟馬鴻耘,至於當年傳聞青出於藍的三徒弟梅奕宸,則依然行蹤不明。」
「所以呢?」龍嚴淡漠的問,實在聽不出來這件事對他來說有什麼樣的「嚴重性」。
龍華盯著他,「大哥,這還需要問嗎?不管是藺曲無,或者是他那兩個變態徒弟,全都視梅奕宸為眼中釘,你說這種好處,他們會默不作聲的讓梅奕宸分一杯羹嗎?」
「那關我什麼事?」龍嚴聳肩。
「我是很想像大哥這般樂觀,但是大哥是不是忘了有大嫂的存在?」
他眉頭蹙超,「這又關舒月什麼事?」
「本來是不關她的事,不過大哥別忘了,麻城霸主的一舉一動,總會被無止境的渲染,尤其大哥成了藍莊的贅婿之後,幾乎人人都在觀察談論有關於你的點點滴滴,現在大哥懂醫術的事已經傳出了,緊接著,請遍名醫也調養不好身子的藍家千金,經過大哥調養了一個多月,竟然已經能出遊!這種事,平常人或許只是當茶餘飯後閒聊的話題,但是落入『有心人』的耳裡會怎麼聯想,可就不知道了。」
見龍嚴蹙眉沉思,龍華滿意的點頭,看來他終於瞭解事情的嚴重性了。
良久,龍嚴突然「啊」的一聲,「我老覺得梅奕宸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原來是我以前用過的名字!」
龍華差點跌倒在地。「大哥,你連這種事都忘了?!」那他剛剛說的那些,大哥肯定當成無聊話了!
「不過是個名字,有什麼大不了的?」從小到大他換過那麼多名字,怎麼可能每個都記得,有點耳熟已經難能可貴了。
「可是當初你不就是為了躲避藺曲無的追殺,才隱姓埋名的嗎?」那藺曲無乃一代神醫,醫術高明,卻無容人之量,得知三徒弟習醫短短三載,醫術便比他更加高明,心生怨妒,當已沒了習醫興趣的大哥毫不眷戀的離開時,藺曲無生怕一代神醫之名被取代,因此重金買通殺手想要永絕後患,不過他唯一的失算就是,不知道大哥在成為「梅奕宸」之前,在江湖上還有一個封號,人稱「蕭斷魂」,斷魂蕭,蕭出魂斷,豈是區區殺手可以殺得了的。
像這麼重大的事,怎會輕易忘了?
「誰說的?」龍嚴一臉無聊的睨著他。
「哦?不是嗎?」
「本來就不是,我會那麼無聊嗎?」
「那……大哥為什麼改名為龍嚴?」
「當初我經過龍虎山嚴家寨的時候,覺得龍嚴這兩個字看起來挺順眼的,就用了。」他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