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嘯臉色微變,目送壯碩的桂花飛奔進樓。
他剛剛沒聽錯吧?那個又高又壯,除了那張臉和名字之外,沒有一處像女人的桂花竟然在可憐他?是可憐他被狸貓抓傷,還是可憐他長得……
「對不起,龍嘯,桂花這個人就是這樣口無遮攔,請你不要見怪。」藍舒月也只能道歉。
「我不是說了我不介意嗎?」龍嘯硬聲說。
藍舒月被他的厲色給嚇了一跳。
「龍嘯!」龍嚴瞪他。「誰准你用這種口氣對你大嫂說話的?」
「不要緊的,夫君,我……」
「抱歉,大嫂,我想我是傷口痛,所以才會這麼焦躁,請不要見怪。」龍嘯打斷她的話。
「舒月,妳也不用一直對嘯道歉,嘯真的不介意這種事,妳一直向他道歉,反而好像在告訴他,他必須為自己長得像女人覺得羞恥似的。」龍嚴低頭對藍舒月說。
龍嘯微訝,怔怔的望著龍嚴。原來是這樣?自己聽到藍舒月拚命道歉而顯得煩躁的原因,是這樣嗎?
「啊?我絕對沒這個意思……」她焦急的說。
「呵呵……」龍嘯撫額低笑。
「嘯,手抬高。」龍嚴突然說。
他疑惑。「什麼?」
「血一直流,手抬高,別垂著。」這次圓圓下腳一點都不留情哪,傷口又深又長,怕是會留下疤痕了。
「可惜,這個傷不是在臉上。」龍嘯低頭怔怔的望著還在流血的傷口。
「嘯?」龍嚴皺眉,愈發覺得他有點古怪了。
「來了來了,傷藥拿來了。」桂花又衝了出來,然後二話不說,抓住龍嘯另一隻完好的手走到涼亭「壓」他坐下,準備為他上藥包紮。「你要留疤還是不留疤?」
龍嘯挑眉,瞅著這個什麼都大人家一號,比他更像男人的桂花。
「妳是說可以選擇嗎?」
「對啊,你如果想留著疤痕當男子漢的證明,我就用普通的傷藥幫你治傷,如果你想保持美美的肌膚,那我就用姑爺替小姐調配的上等膏藥替你治傷。上次小姐不小心跌了一跤,掌心、膝蓋都擦破了皮,姑爺就替小姐調配了這種膏藥,結果一擦,隔天傷口就好了一大半,第三天就完全好了,一點疤痕也沒有,很厲害的。怎樣?要哪一種?」桂花蹲在他面前,與他平視。
「為什麼被狸貓抓傷的疤痕能被當成男子漢的證明?」龍嘯失笑。
桂花眨了眨眼,偏頭望著他。「對嘛!要笑就要開心的笑,你現在比剛剛更漂亮了耶!」
龍嘯又是一怔,頭一次,是他避開他人的視線。
「用普通傷藥就可以了,我不在乎有沒有疤痕。」
「喔!」桂花聽話的點頭,替他抹藥包紮。「如果痛的話,叫出來沒關係,沒有人規定男人就不能叫痛,知道嗎?」
龍嘯垂眼望著低頭替他上藥的桂花,抿緊唇,眼底閃過一絲詭光。
抬頭望向漫步而來的龍嚴和藍舒月,他徐徐的說:「大哥,有人找到『梅奕宸』了。」
龍嚴神色未變,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你就暫時在藍莊裡住下,我會請舒日調派一個侍女去服侍你。」
「不用了,我不習慣讓陌生人伺候。」龍嘯婉拒:那些人只會傻楞楞的瞪著他瞧,什麼事都做不了,只會造成他的麻煩!
「你的手受傷了,總會有不便之處,至少在你的手傷痊癒之前,得派個人幫你處理一些日常生活的瑣事。」龍嚴堅持。
「好了,包紮好了。」桂花突然說。
龍嘯望向她。「那就她吧!」他指著桂花。
「我?我幹麼?」桂花疑惑的問。
「不行,桂花是舒月的貼身婢女。」龍嚴拒絕。
「可以嗎?」龍嘯望向藍舒月,而非龍嚴。
「這……只要桂花願意,我沒意見。」藍舒月說。
「桂花,因為我手受傷了,所以要麻煩妳來幫我,直到我痊癒為止,可以嗎?」龍嘯漾著魅人的微笑。
桂花一向爽朗的臉突然皺成一團,還猛打冷顫。「拜託喔,龍二爺,你這樣笑很恐怖耶!」
龍嘯一向魅惑人心所向無敵的笑容頓時一僵,這個……這個「大」女人!
「哈哈哈!」龍嚴突然哈哈大笑,「好,就讓桂花去伺候你。」他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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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接管了龍家堡以來,龍華沒日沒夜的做牛做馬,他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空到藍莊串門子,探視探視大哥,以及逗一逗藍舒日了。
所以,當他接到大哥的「傳喚」,立即迫不及待的拋下和幾個商家大老闆的應酬,直接趕到藍莊去了。
「小日日--」一見到他朝思暮想的藍舒日,他立即熱情的衝了過去。
藍舒日回身,在龍華想要給他一個熱情擁抱的同時,抬腳一個側踢,毫不留情的一腳正中他的胸口。
「喔!咳咳……」龍華摀著胸,一口氣差點提不起來。「小日日,你好狠啊!」
「你們姓龍的真是惹人厭!」他怒聲道。
「那我改姓藍好了。」龍華順應「民意」。
藍舒日惱怒的瞪著他。他們龍家人是怎樣?改名改姓成癖了!
「你來藍莊做什麼?」
「當然是想你,所以來看看你,以慰相思之苦……」
「龍華,你是不是要我殺了你才滿意?」藍舒日很認真的說。他是不知道龍華是認真的還是故意找他麻煩,但是他對龍陽之癖一點興趣也沒有,如果他再繼續下去,他真的會動手!
龍華舉雙手投降,他深知藍舒日的極限在哪裡。
「是大哥找我來的,說有事要討論。」
藍舒日蹙眉,今天龍嚴也突然說有事要和他談,沒想到他連龍華都找來了。他有預感,事情一定不簡單!
「跟我來。」撇開個人喜惡,藍舒日領著龍華來到琇綺樓,遠遠的就瞧見與藍舒月在花園裡散步的龍嚴。
龍華眨眨眼,又眨眨眼,那個人不是大哥,絕對不是!
「這是什麼詭計?」他迷惑的望向藍舒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