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桑子葉發覺眼前這個和自己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男人,突然變得好陌生。
「我已經收了祁家五百萬的聘金,所以不管妳答應與否,下個月初二,妳都要出嫁。」他不帶一絲感情冷冷地道。
她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她實在是不敢相信,她的親生父親,竟然會因為錢將她賣給了一名她從未謀面的陌生男子,而且那名男子還是地方上赫赫有名的惡霸。
「爸,我不嫁,你不能就這樣決定我的終身大事……爸,你做什麼?放開我!爸,放開我!」她驚慌的哭喊,拚命的想掙脫父親的手。
桑德不由分說的抓起她,就往她的房間走去,並且用力地將她推進去,接著將門關起來,並加裝了一個他早已預備好的鎖,「嫁不嫁由不得妳,我欠他們五百萬的賭債,只好由妳來償還,而且他們又另外給了我五百萬聘金,這等好事我豈有不接受的道理。所以在妳出嫁之前,休想踏出房門一步。」語畢,他隨即轉身離去,絲毫不顧房內的女兒聲嘶力竭的叫喊著。
「放我出去!爸,放我出去。」桑子葉拍打著門,絕望的哭喊著。
桑傑一進門便見到姊姊被父親鎖在房中的情景,訝異不已,「爸,你在做什麼?為什麼要把姊姊鎖起來?」
「你不要管,我有我的道理。」桑德不想多說,「你剛打完球,肚子餓了吧?拿錢去買便當。」說完便拿出兩百元給他。
「可是……」一雙明眸大眼不住地往傳出抽泣聲的房間方向望去。
「叫你去你就去,囉唆什麼?」說完,桑德將錢丟在桌上轉身回房間去。
見父親離開,桑傑馬上衝到姊姊的房門前,「姊、姊,妳還好嗎?」
「小傑!小傑是你嗎?」聽到小弟的聲音,桑子葉又燃起了一絲希望,「小傑,快放我出去。」
「姊,到底是怎麼回事?妳告訴我啊!」
她於是把事情從頭到尾告訴了弟弟,講到傷心處,眼淚更是忍不住地往下掉。
桑傑聽了之後不禁忿忿不平,「爸真是太過分了,不讓妳北上唸書就算了,竟把妳的幸福就這樣斷送。姊,妳放心,我一定會救妳出來的。」
想起平日姊姊對自己的百般愛護,他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就這樣被父親推入火坑。在地方上,誰不知道祁倫常的惡名,只是他不明白爸爸怎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然而,連著幾天他卻無法履行諾言,一來他還得上學,無法全心想辦法救出姊姊,二來,父親似乎知道他的意圖,不僅防他防得緊,連大鎖的鑰匙也片刻不離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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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子葉的大喜之日,終於到了。
但她卻一丁點兒也沒有新嫁娘的喜悅和羞澀。
當結婚進行曲響起時,她像一個美麗的洋娃娃任憑著父親擺佈,踏上了紅毯的那一端。
「不,停止,停止一切,姊,快跟我走!」桑傑衝進教堂內。
「小傑,你在幹什麼?你給我滾回去!」桑德又氣又急的說。
聽見弟弟的聲音,桑子葉像是突然回過神般,看看父親,又看向弟弟,最後毅然決然的扯下頭紗,「爸,原諒我的不孝,但女兒真的不想就這樣嫁人,對不起!」語畢,不理眾人驚愕的眼光,她頭也不回的和弟弟奔出教堂。
看著女兒身著白紗的背影,桑德心中頓時清醒,想起了在妻子病榻前所許下的承諾,他答應妻子會為女兒找一個幸福的歸宿……
可是,他現在在做什麼?明知祁倫常是不可能給女兒幸福,但他卻為了五百萬而賠上她的一生。
「追,給我追。」祁倫常氣急敗壞的對著手下喊道。
媽的,那賤女人居然給他搞這種飛機,難道她不知道今天到場祝賀的都是一些有名望、有地位的人,這下可好了,叫他以後的面子往哪擺?
「祁哥,我求你放過我的孩子……」桑德乞求道。
「哼!放過?你說得倒容易,現在這種場面你叫我怎麼收拾?別忘了這門親事可是你自己親口應允的,況且你也拿了我五百萬的聘金,還是你打算將欠我的五百萬賭債連本帶利的一次還清?」他絲毫不留情面的說著。
「祁哥,錢我不要了,還給你,那些賭債我會想辦法還給你,請你別為難那兩個孩子。」桑德雙膝下跪,希冀他看在他一個老人家對他如此乞求的份上可以網開一面。
「為難?我告訴你,他們今天讓我顏面盡失,我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為難。」祁倫常本就是一個沒有仁義道德的禽獸,當初可以出老千讓他步入他的陷阱,今日又豈會因為他的下跪而輕易原諒。
桑德知道無法再和他談下去,便掉頭衝出教堂,希望看到孩子能順利離開。
可是當他一步出教堂時,便看見一名陌生男子舉著一把手槍,瞄準了桑傑的背影。
「小傑,小心啊!快跑。」語畢,桑德便衝向那名握有手槍的男子。
「砰!」的一聲,隨著槍聲的響起,所有觀禮的人都愣住了,桑子葉和桑傑也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
「爸──」桑子葉和桑傑異口同聲的嘶喊,淚水已模糊了他們倆的視線。
「別……別回來……快逃、快逃……爸對不起你們,爸先走一步了,我終於可以去見你們的媽……媽了……」桑德說完後就斷了氣。
桑子葉頻頻回頭看著躺在地上的父親,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不停的落下。
「姊,別看了,快跑,否則他們追上來,我們就跑不掉了。」桑傑強忍著悲傷,死命拉著姊姊逃命。
咬緊牙根,桑子葉抹去淚水不再回頭,她和桑傑死命的逃,希望能逃離祁倫常的魔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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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已是桑子葉逃離祁倫常那班人追蹤後的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