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試?那好吧,我就姑且試試看,可是不保證一定可以,萬一行不通不要怪我。」
「我保證不會。」她目光真誠的一再點頭承諾。
「那好吧,你現在馬上站好。」
「嗯。」一聽到有機會可以取下鐲子,梅若穎趕緊聽話的站定。
沉靜思緒後,荷米絲凌空飄在半空中,口中喃喃念著失傳已久的神秘咒語,「波爾多嘎,撤哪伊媽耶嘎……」反覆再三。
她瞠亮她紫羅蘭色的眼珠,聚精會神的凝視著梅若穎手腕上的玉髓手鐲,古老的咒語在她誠心念誦下,漸漸發揮作用,原本明亮的房間頓時瀰漫煙霧的渾白,隨即化為黑夜,她閉上眼睛,雙手在胸前交錯靈幻手勢。
突然——
叩叩,「若穎,你好了沒?梅若穎——」
聞聲,荷米絲驟然雙眉一擰,想要馬上收回咒語,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蘇劍令突如其來的打斷,讓荷米絲的咒語功虧一簣,強大的力量在房裡形成一股旋風,瞬間捲起梅若穎和荷米絲兩人。
「荷米絲,怎麼會這樣?」梅若穎整個人騰空,暈眩不已。
「該死,咒語被干擾了。」荷米絲的聲音匆遠匆近。
「那怎麼辦?」她十分驚恐,她整個人頭暈目眩,隨時都要癱軟,「這次不行,那麼是不是今天晚上我們可以再試一次?不過現在你得先讓我下去,我頭暈得受不了了。」
「不行,我根本控制不住它,而且咒語受到干擾,我的法力連帶受損,至少好一陣子都無法再施咒。」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難道要繼續這樣凌空旋轉下去?」
荷米絲腦中靈光一現,「有了,是蘇劍令!他是你的吉星,況且他的名字中帶有兵器,足以化解這股風勢,你快喊他來。」她的褐色頭髮飛揚不休。
顧不得荷米絲的話是真是假,梅若穎不做他想,「蘇劍令、蘇劍令——」她用重剩約氣力大喊。
門外的蘇劍令驚覺事情有異,整個人瘋狂使勁的企圖把門撞開,不知不覺中凝聚了一股無形的劍刃,他破門而入的強大氣勢頓時化解了困境,梅若穎凌空摔倒在地,痛苦的蜷縮著,荷米絲則再度被打回留聲機裡。
「若穎,你還好吧?」他單臂一橫,攙扶起地上的她,不住的輕拍她的瞼。
梅若穎低頭看看手腕,玉髓鐲子依然套在手腕上,她虛弱的搖搖頭,「我只是頭暈,沒事了,只是頭……」隨即整個人厥了過去。
「若穎,」蘇劍令采向她的額頭,熱熱燙燙的,「該死,你最好給我保持清醒,聽到沒,梅若穎!」
不再耽擱,他抱起她立即飛車趕往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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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這天來了一批申請參觀的圖書資訊與檔案學研究所學生,而中文流利卻不幸被石膏困住以至於行動不便的梅若穎,理所當然的被大家推派出來當解說導覽人員。
話說那天她在蘇劍令懷中昏厥,蘇劍令將她送醫後竟然擅自做主,硬是脅迫醫生把她留在醫院住了好幾天,還非要醫生以骨膜碎裂為由,把她原本無大礙的手肘裹上石膏,讓她數日來都無法參與實際的書籍修繕工作,成天在實驗室裡像個閒雜人等似的,就等著他來串門子喝茶閒嗑牙。
為此,梅若穎破天荒的用她向來被束之高閣的堅定態度,很直接的向蘇劍令表達最嚴正的抗議,可是他卻絲毫不把她的抗議當做一回事,依然故我,看在她眼中,更是大為光火,是以現在只要看到他出現,她就存心擺臭臉,徹底執行她的抗議。
此際,梅若穎纖小的身子站在前方,壓抑個人情緒的不滿,戴上耳掛式麥克風詳盡的解說——
「一般我們收到需要修繕整理的古書後,首先要送到這個清潔室消毒清潔,而且得依受損的情況來決定是要清除灰塵還是要除濕,你們都知道的,書本放久了很容易受潮,所以除濕的工作很重要。」
「那如果發霉或者長蟲了,要怎麼處理?」隊伍中的一名研究生問。
「那就要送到特殊的除菌室去,必須要將書中的細菌和蟲子徹底消滅清潔,而且事後還得把書頁逐一攤開烘乾,基本上整個過程得經過好幾道手續,讓專業機器來協助進行。」她一邊指著機器當做輔助性解說,還不忘緩下速度供學生作筆記註解。
「如果書頁損害太嚴重時,應該要怎麼辦?」一記清朗的聲調從隊伍的最後方響起。
梅若穎納悶的探頭看了看,研究生們也紛紛回頭,隊伍的最後方,蘇劍令雙手盤在胸前,嘴角帶笑的發問。
她一見是他,臉色隨即沉了下來,她還在跟他生氣,因為他的態意妄為。
「同學,請往這邊走。」存心忽視他似的,她領著一班研究生繼續往前進,「既然是古書,當然或多或少會有些損害,這個時候,我們就會選擇大小厚度適中的修繕木片,把破損的書頁小心翼翼的固定好,然後進行精密化的整理拼貼,達到最完善的效果,當然……」
眾目睽睽下被梅若穎給了一記軟釘子碰,蘇劍令絲毫不以為忤,只是抿唇一笑,也不打擾她的解說,逕自在實驗室裡找了一個位子,安靜的坐著等她。
他自嘲的想,真不知道該說她笨還是要說她遲鈍,他三天兩頭的來,整個實驗室裡,每個人都看得出來他對她是迥然不同的,偏偏,她大小姐把這一切都當做是挑釁欺侮,把他當成了萬惡不赦的大壞蛋,每每害他忍不住感慨的搖頭。
他從來沒追過女孩子,一直以來都是女人反過來追求他,因為他的外貌,也因為他的家世背景,他不知道怎麼討好女孩子的心,以為只要能夠作出縝密保護她的決定就是對的,可是事實顯然不是這樣,她已經擺了好多天的臉色,兩人好不容易拉近的距離就這麼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