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峙許久,終末,梅若穎咬住唇,氣惱的抓著錦盒下車,她覺得這個蘇席瑞實在是莫名其妙到極點。
蘇席瑞平靜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收回視線,冷不防的將冷沉的目光對上後照鏡裡司機的視線,「怎麼,決定好如何向我母親報告了嗎?」
「總、總經理……」司機緊張的吞嚥口水,佯裝無辜的迴避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睛,匆匆將車子掉頭離開招待所,背脊感到一陣冰冷。
這廂,梅若穎甩上房門後,整個人坐在留聲機旁憤怒的不住大口喘氣。
「怎麼了?」荷米絲優雅的靠坐在留聲機上關切的問:「不是跟蘇劍令出去嗎,怎麼氣呼呼的回來?」
「不是劍令約我去吃飯,是他大哥。」
「蘇席瑞?」
「他竟然說要追求我,還說要娶我,這太荒唐了。」她把戒指放到留聲機旁,好向荷米絲證實她的說詞,「我跟他說了我喜歡劍令,他卻依然故我,怎麼說他也是劍令尊敬的大哥,他怎麼可以這樣!」
「水滴黃鑽,天啊!這很貴的款。」
「蘇先生太詭異了,他的態度讓人覺得莫名其妙。」
「別生氣了,我有話要跟你說,我已經恢復法力了,而且賞了那兩個笨蛋一道遺忘咒,暫時他們不會來找麻煩了,接下來……」
就在這時候,蘇劍令給她的手機發出旋律,梅若穎趕緊撲過去,一把抓起,「劍令——你終於於打電話來了。」她喊得迫切。
瞬間被遺棄的荷米絲抗議的嚷嚷,「款,我話還沒說完款,喂——」然而梅若穎根本沒心思搭理她,荷米絲自我解嘲的嘀咕,「哼,果然女人是標準的有異性沒人性,蘇席瑞啊蘇席瑞,你來晚了,也來錯了,就跟我現在一樣。」轉身躲回留聲機去,不想貪聽情人間的肉麻話。
「睡了沒?」電話那端的蘇劍令話中有笑意。
「你在哪裡?」她覺得滿腹委屈不知怎麼說。
「上海,臨時被爸爸抓來出公差,一整晚的交際應酬,現在才回到飯店。」他的無力透過電話傳了過來。
「我好想你。」她想念他的溫暖,想念他的不羈,只要是他的一切,她都想念。
「我也是。今晚要一起忍耐,只要過了今晚,我會想辦法說服父親先讓我回台灣,要照顧自己知道嗎?」
「嗯。」她相信他,現在如此,未來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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輾轉難眠,梅若穎感覺自己的情緒繃得死緊,那顆黃鑽讓她越想越生氣。
氣悶到睡不著,她霍然正坐起身,「他怎麼可以這樣,他明知我和劍令——」須臾,她又頹喪無奈的躺回床上。
不,她絕對要盡速解決這件事!
她決定,明天一早一定要還了這顆黃鑽,因為她根本不可能接受蘇席瑞,就算不曾遇見過劍令,她也不會喜歡上像蘇席瑞這樣冷情淡漠的孤傲男人,因為那只會把自己凍傷。
劍令應該馬上就會回台灣了,她得快把這事情處理好,劍令是那麼尊敬他大哥,她不希望為了她,害劍令對他敬重的大哥失望,破壞他們兄弟的感情。
等不及晨曦綻放,她迫不及待的起身,可不知是一夜沒睡精神恍惚,或是天色昏暗有礙視線,她雙腳踩在地板上才跨出一步,隨即就跌了四腳朝天,發出巨大的聲響。
「梅若穎,你在幹什麼?」荷米絲睡眼惺忪的從留聲機裡探出頭來,不住的打呵欠。
「我跌倒了……」好痛,真的好痛,她一時無法起身。
「天啊,你要不要緊?」
「荷米絲,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開個燈,我起不來。」
「這簡單,」她趕緊現身,「轟嚕壓嘎,亮——」
昏暗的室內頓時大亮,只見梅若穎一臉痛苦的躺在地上。
「要不要我幫你移到床上去?」
「別,別——讓我這樣靠一下,我應該可以自己爬起來的。」她拒絕道。
荷米絲拎著裙擺靠近,忽然驚呼,「啊——若穎,你的鐲子——」
她側過頭去看自己的手腕,這才發現腕上空蕩蕩的,根本沒有玉髓的蹤影。
顧不得疼痛,她使勁的整個撐起身於,發現那玉髓鐲子已經碎了一地。
「碎了……」怔然住,雖然一直想要取下它,可是沒想會見到它鐲身碎裂的慘狀,梅若穎有些錯愕與不捨。
「怎麼會這樣?」荷米絲猛抓頭髮,這種情形她也是第一次遇到,愛情的引線遭到破壞,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鐲子碎了,你和蘇劍令的愛情不會生變吧?」她煩躁的捧住自己的腦袋。
「荷米絲,這話怎麼說?」
「這鐲子是你們愛情的引線啊!哎呀,一言難盡,總之它很重要的,雖然它也很古怪。」
「可是它常常給我招來災厄,現在失去不是比較好嗎?」
「鬼咧,」荷米絲忍不住啐了一句,「我也很頭疼,天曉得你為什麼會招來這麼古怪的鐲子當愛情的引線,別人都一本萬利安全無虞,偏偏你跟你的信物很不對盤,常常互相幹格。」
「這不是你為我挑選的?」
「當然不是,而是你跟它有緣。」
「那現在怎麼辦?鐲子摔碎了,它不能給我警訊,我也不知道這次是不是預言有其他災厄要發生,我……」
「等等,我得去查查你跟它的根源才能解答,總之你得給我小心再小心。」
「可是荷米——」
不管梅若穎的呼喚,荷米絲已經搶先一步消失不見,地上碎裂的玉髓鐲子也被她一併帶走。
梅若穎難受的壓住太陽穴,忽然思緒一閃,「不,劍令今天要回台灣的,這不會有影響吧?」她內心十分惴惴不安。
呆坐在地上,許久,她想起她得先歸還那顆黃鑽,連忙振作精神梳洗,匆匆帶著錦盒出門。
依著名片上的地址來到蘇禾集團總部,看著眼前壯觀的建築,她腦海裡閃過高處不勝寒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