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尚無法確認他究竟是人是妖,唯有先抓住他再行確定,若他是人,她就得為他祛除妖氣,若是妖,就得收服他。
「嘖嘖嘖,我好怕唷!」他怪聲怪調的道,臉上浮現一抹惡意的笑容,「想抓我就憑本事,讓我看看妳有多大的能耐。」
「好,別怪我不客氣了。」不再多說廢話,談破邪催動咒語,手裡的桃木劍揮向他。
「嘖,那種東西對我沒用的,還有沒有比較厲害的法寶?」嘲弄的扯唇一笑,胡萊左閃右避,輕鬆自若的躲開桃木劍上的劍氣。
他誘她追趕自己,欺她目不視物,狡詐的還伸長左腿絆了她一下。
談破邪機警的縮回左腳,想穩住失衡的身子,他卻不給她這個機會,從背後狠狠的推了她一把,讓她跌了個狗吃屎,他旋即一屁股的坐在她的背上,壓制住想爬起來的她。
「怎麼樣呀,大法師,現在妳還能拿我怎麼辦?」
「無恥!你立刻給我起來。」在談家她是最優秀的子弟,在人前她是道行高深的法師,從小到大不曾受過這樣的侮辱,談破邪氣紅了臉,不斷掙扎著,無奈背部被人壓制住,讓她根本無法使出力量來。
「嗨嗨,我勸妳最好乖乖別再亂動,否則,嘿嘿,小心我當眾剝光妳的衣服唷。」故意發出兩聲淫笑,胡萊一臉快意,這樣欺負她讓他莫名的心情大好。
「你敢!」平時很少大喜大怒的談破邪,此際又驚又怒的氣壞了。
「妳不是開口閉口就叫我妖怪嗎?既然我是沒有人性的妖怪,有什麼不敢的,退是妳想試試?」他惡劣的用臀部在她背上蹬了兩下示威。
「你!」她惱怒得說不出話來,頭一次有想殺人的衝動,更懊悔剛才為何心軟投有施出最厲害的法術,以至於落到這種地步。
「我怎樣?」如豹眼般充滿野性的犀利眸子掠過濃濃笑意。
「你這個壞蛋,不要欺負我破邪阿姨。」威爾遠遠的見狀,小小的身子立刻跑了過來,手腳並用的對胡萊又推又踹,想把他給趕走。
「喂,小鬼,你再動手,別怪我把你扔進沙漠裡去唷,」胡萊不耐煩的抓下他的手,一把推開他。
他旋即又撲了上來,小臉上滿是憤怒,拚命的又打又踢,想要救回他最崇拜的人。「你欺負破邪阿姨,你不是好人,快點走開!」
「你還來!死小子還挺有勇氣的嘛。」
「你不要對小孩子動手!」談破邪驚道。
「妳要我只能挨打不能還手?我又不是笨蛋,雖然這小鬼人小力氣小,打人不癘,但是我可沒有興致讓個小鬼打著好玩。」眸一瞇,他揪起威爾的衣服,往後一丟,準確的拋向朝他們奔來的司機,可憐的司機被當成肉墊,抱著小少爺一起倒在地上,吃著黃沙。
「你太過份了,連個小孩也不放過!」談破邪驚惱的怒斥。她焦急的側耳凝聽,聽見威爾中氣十足哇哇大叫的吼聲,看來似乎沒受什麼傷害。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妳跟那小鬼先來惹我的。」他探出手滑上她的臉頰,「看妳這麼生氣還真有趣,嘻嘻……啊,妳幹什麼?!」
胡萊吃痛的想抽回手,卻被她用一口貝齒狠狠的咬住他的拇指。
咬咬咬,不狠狠的咬斷他的手指,難消她心頭的憤怒。她緊緊的嚙咬住他的拇指,怎麼樣都不肯鬆口。
他擰眉瞋目的捏住她的下顎,想迫使她張口,「妳這女人敢咬我!」還沒吠完,右肩猛然一陣刺痛,竟是她拿著桃木劍斜刺向他。
他微感疼痛,卻也因此鬆懈了壓制住她的力道,被她趁機翻身爬起。
談破邪一得到自由,便取下掛在頸間的念珠,催動咒語,使出最厲害的術法,招招朝他進逼。
胡萊一時措手不及,只能狼狽的逃了。
「妖孽,哪裡逃!」不讓他有喘息的機會,她疾追在後,拋向空中的念珠宛如有自己的意識,在她的指揮下緊緊的跟著他。
情勢逆轉,這回她要好好回敬他剛才給她的羞辱。
胡萊看得出那念珠的厲害,知道若是被它纏上身,恐怕會吃不了兜著走,他不敢停下腳步,卻也不甘示弱,邊跑邊回頭譏諷--
「哼,妳以為我怕妳嗎?我是好男不跟劣女鬥。」
可談破邪根本不理會他的話,口中不斷催動咒語,手裡比著劍訣指揮著念珠。
兩人就這樣一追一逃的來到沙漠裡。
三個小時後,胡萊沒能甩掉談破邪,談破邪也沒辦法困住他,筋疲力竭的兩人各自喘息不已。
高溫的沙漠讓兩人又累又渴,放眼望去儘是一片綿延不絕的蒼莽黃沙,胡萊抹了抹臉上的汗,背向著烈陽提議,「喂,大法師,我們暫時休兵吧,我們跑到沙漠的深處了,再不趁著還有太陽時回去,等天黑了恐怕會迷路。」
顧著追他,談破邪這才想起自己竟然忘了威爾,這時他一定很著急的在等著她回去。「現在幾點了?」
「四點多了。」
她攏起眉心,駐足在黃沙上,發現自己根本分不清楚剛才是從哪個方向來的。她真是被他氣昏頭了,才會這麼莽撞。
尋思須臾,她點頭同意,「好,我暫時罷手,我們回去吧。」收起念珠和桃木劍。
「妳先走。」他揚了揚下巴,想到她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笑道:「我怕妳會在後面暗算我,妳走前面,我跟在妳後面,」
「暗算?這種事只有你這種人才做得出來,你以為我會讓你這個暗中偷襲人的卑鄙小人走在我後面嗎?」她可還沒忘記剛才的教訓。
「唷,幹麼這麼愛記仇呀,剛才我只不過是跟妳開玩笑而已,心胸太狹隘可是有礙身體健康哦。」
看她又再拿出念珠,胡萊立刻改口,「好好好,我走前面可以了吧,妳一定是看不見,辨別不出回去的方向,所以想要我替妳帶路,直說嘛,我這個人很好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