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打電話給你。」再度交代司機,司機很快就照著他的意思啟動引擎,駛離窮追不捨的記者們。
終於送走她,伍劭陽才有精神和記者們周旋,「各位,你們的問題我會讓各位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但不是現在。」
「伍總裁,請說明白一點好嗎?」記者們哪肯死心,還賴著不肯離去。
知道他們沒獲得一個新聞,是不可能離開的,他只好開出一張連自己都不知道何時會兌現的支票,「等我追求到佟小姐那天,我自然會讓大家有個漂亮的頭條。」
「伍總裁,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的意思是說你們現在還不是情侶關係?」
「不是。」
「那請問伍總裁準備要花多久時間抱得美人歸?」
「也許你們可以幫幫忙。」
「幫忙?伍總裁開玩笑吧?我們能幫上什麼忙?」
「幫幫忙不要把我的美人嚇跑,你們三天兩頭就跑來攪局,我的好事就會越來越多磨,所以請各位幫幫忙,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能快點抱得美人歸。」
「那伍總裁到時候可要接受我們的訪問,一定要把兩位的戀愛過程公諸於世。」
大家都愛看麻雀變鳳凰的戲碼,只要是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故事,觀眾讀者總是津津樂道。
「沒問題!」承諾,並不一定能兌現,經過這一番折騰,只怕他的情途堪慮。
第六章
三月冷鋒說來就來,感覺是討厭的,身體是僵硬的,好像連血液都要凍結了一般。
回台灣一段時間了,佟妘夢卻還是不太能適應台灣的濕冷天氣。
或許,不適應的是心情的轉變吧。
才剛剛有點戀愛的感覺,情況卻突然大逆轉,她不知道自己該相信什麼了。
感冒讓她有了暫時避開伍劭陽的機會與理由,但一個人居住,生病了感覺起來更顯得孤單,慶功宴之後,伍劭陽來過她家,他按了好久的電鈴,她始終沒開門,她甚至不知道他到底離開了沒有。
入夜的時候,她身體又餓又沉,連從沙發椅上翻身都顯得困難重重,一個重心不穩,還從沙發上滾到地上。
她不曾病得這樣嚴重過,嚴重到幾乎寸步難行的地步。
遠在紐西蘭的家人若知道她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肯定會回台灣把她押去紐西蘭。
念頭才起,電話就響了,遲疑了片刻,她才緩緩的拿起話筒,還來不及開口,話筒那端就響起她親愛的媽媽宏亮的嗓音。
「丫頭,你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三天兩頭鬧緋聞啊?鬧到連紐西蘭都看得到你的新聞。」
「那都是八卦。」佟妘夢有氣無力的回道。
這年頭不管你長得怎樣別人都會有話說,如果長得漂亮卻不發達,人家會說你只是個能擺著欣賞的花瓶,美麗卻無大腦;若是長得漂亮又聰明能幹,人家又會說你賣弄姿色換取名利。
別人只想挖掘她的八卦新聞,卻從不去探討她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媽,您如果和那些人瞎起哄,那就太讓我傷心了。」
愛女心切,加上她是家裡唯一的女兒,房詠苓開始緊張,「女兒,話不是那樣說啦,媽媽當然是站在你這邊,只不過那些風風雨雨對你的形象多少會有影響,我擔心人家會把你當成水性楊花的女孩,萬一找不到好婆家怎麼辦?」
「那就不要嫁。」她從不多想,即使談戀愛,她也沒有深入去想結婚的問題。
但皇帝不急永遠急死太監,天下父母心,沒有哪個父母會希望自己的兒女孤獨終老。
「妘夢,我跟你說,下星期媽媽會回台灣,到時候一定要替你找個好對象,絕對不能讓你這樣我行我素下去。」
她沒力氣抗議了,感冒抽空了她的體力。
掛了電話,她趴在地上,享受著地板的入骨沁涼,這種鬼天氣,只有發燒的人才會認為地板的冰冷是涼爽的。
她不只有病,還病得暈頭轉向,沒多久,電話又響了,她已經暈沉得搞不清楚狀況,以為又是她親愛的母親打來的電話。
佟妘夢貼著地板,握著話筒,有氣無力的說:「媽,您要念我等我病好再念吧,我沒力氣和您說話了,掰掰。」
再度掛了電話,而她的體力也到了極限,地板很涼爽,她的腦袋很混沌。
什麼都不想想、無法想,她只想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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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話裡聽見佟妘夢病了,伍劭陽再度衝進她所住的大樓管理室,「守衛先生,我一定要到十六樓。」
「先生,佟小姐早說過不見你,如果我放你上樓,到時候佟小姐一狀告到管理處去,我可是要丟飯碗的。」
「你丟飯碗儘管到法葉百貨來找我,有事我幫你處理。」
「呵,說得好像法葉百貨是你家的。」
「就是我家的。」
「先生,你別鬧了,再鬧我只好把你送去警察局。」
「你再不放我上樓,就要鬧出人命了!」
守衛覺得伍劭陽很魯,「先生,你再鬧我真的不客氣了。」
「我跟你說,佟小姐剛剛在電話裡說她病了,如果你不讓我上去,萬一她出了意外,我才真的對你不客氣!」揪起守衛的衣領,他威脅著。
「真的假的?」他認真的神情確實讓守衛緊張了起來,他也怕出狀況,「佟小姐真的說她病了?」
「不信你打對講機上去啊!」
守衛真的照做了,可是對講機按了半天也沒有人回應,伍劭陽又在一旁催促,「你快叫開鎖的來開門,佟小姐一定出事了。」
「可是……」
「如果確定她沒事,要追究責任我自然會負責,絕對不會拖你下水,可是如果佟小姐因為你的優柔寡斷而出了意外,我第一個不會饒你!」
伍劭陽看起來像個凶神惡煞,守衛也怕他,他想,一天賺個一千多塊錢,犯不著跟自己過不去,不過他仍怕伍劭陽說一套做一套,「你得寫個切結書,我才能讓你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