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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小襪——」

  「嗯,什麼?」

  「沒什麼,很晚了,早點去休息吧!」官照晴原本想說,她們是不是可以考慮將夙晴賣給華安爾,若是有了那兩千萬,或許就可以幫助沈之介家裡的工廠渡過這次的財務危機。

  然而,夙晴是她和小襪辛苦、努力才擁有的成績,她能這麼自私,為了幫助自己喜歡的人,就要她賣掉夙晴嗎?

  她實在開不了口呀!

  「你也早點睡,晚安了。」夙小襪站起來回到自己房間,她的心思沒有官照晴的細膩,因此並沒有發現她有沉重的心事,繼續煩惱著自己的事。

  第六章

  夙小襪在忻炫彧半激、半威脅,再加上官照晴在一旁敲邊鼓下,逼不得已,只好和他一起到他家,準備向他媽媽解釋清楚這個誤會。

  她一進到他家,站在玄關處,雙腳就好像被快干膠黏住了,動彈不得。

  她看著這屋裡的裝潢擺設,高級原木地板上鋪著一條純白、不知是什麼動物的毛皮,看起來就是一副貴死人的樣子。

  客廳中央上方,那組水晶吊燈,一看也知道價值不菲,單單她現在觸目可及的,就沒有一樣不貴。

  他還真是有錢人!有錢到嚇死人!

  「你怎麼了?幹麼站著不動?」忻炫彧不解的問她。

  「我怕踩壞你家的地板,我會賠不起。」

  「說什麼瘋話。」他拉著她的手,走進去。

  曾宜蓉聽到開門聲,趕緊從廚房裡出來,身上還圍著圍裙,她的模樣穿著,真像是隔壁鄰居的伯母,難怪蕭君君會將她當成煮飯打掃的歐巴桑。

  「你就是小襪?」曾宜蓉將她從頭到腳仔細看了一逼,她雖然沒那天那個女人漂亮,身材也不及她的一半好,但她怎麼看就是怎麼順她的眼。

  「您好,我是夙小襪。」夙小襪朝她深深鞠了個躬。「那天在電話中真是對不起,我不知您是忻——先生的母親,不然我絕不會開那種玩笑。」

  「開什麼玩笑?」

  「其實我真的不是他的女朋友,我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沒關係,感情的事可以慢慢培養。」曾宜蓉一下就認定夙小襪當她未來的媳婦了。

  「忻太太,這真的是個誤會。」夙小襪瞄向身旁的忻炫彧,要他說句話,幫她解釋一下。

  他卻是對她求救的眼神視而不見,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氣得她咬牙切齒。

  「飯菜都準備好了,我們就邊吃邊聊吧。」曾宜蓉親密的拉著她走進餐廳。

  忻炫彧就像是個棄兒一樣,被遺棄在客廳裡,看起來還挺可憐的。

  夙小襪看著昂貴的檜木餐桌上擺著五菜一湯,道道看來美味可口,看得她不爭氣的肚子咕咕叫著,口水都差點要流下來。

  「快坐下來吃。」曾宜蓉進廚房盛了三碗飯出來。

  「謝謝。」夙小襪道了謝,等著主人先坐定後,才坐下來。

  曾宜蓉不斷的幫她夾菜,把菜推得高高的,還不放棄又夾了塊糖醋排骨給她,卻發現沒地方放,才笑笑的說:「來,張開嘴巴。」

  夙小襪只好張開嘴,讓她將那塊排骨餵進口中,糖醋排骨甜甜酸酸的滋味,彷彿她此刻心中的滋味一般。

  她印象中,母親從未煮過一餐飯給她吃,被送到育幼院後,所有的孩童全圍在一張大餐桌用餐,孩童太多,院長不可能一個個替他們夾菜。

  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感受有人疼愛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邊吃、邊想著,感動得忍不住眼淚如串串珍珠般落了下來,滴落在拿著筷子的手上、滴在檜木桌上。

  兩人被她突然的落淚給嚇住了,曾宜蓉慌張的關心她——

  「你怎麼哭了,告訴伯母是不是炫彧欺負你,你儘管告訴我,我替你作主。」

  忻炫彧看著她晶瑩剔透的眼淚,感到心疼,從他認識她之後,見過她的張牙舞爪、見過她逞強鬥氣、見過她恰北北的樣子,卻從沒見過她落淚時的嬌憐。

  一定是有什麼事,牽動她內心中那份最脆弱的情感。

  夙小襪趕緊用手背拭去眼淚,「對不起,只是從來沒有人替我夾過菜,我因為太感動了,才會忍不住。」

  曾宜蓉不解,她看著兒子,希望兒子能告訴她。

  「小襪是個孤兒,她五歲時就被送進育幼院。」忻炫彧解釋著。

  曾宜蓉一聽她是個孤兒,憐惜的抱住她,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摸著她烏黑長髮。「別傷心了,以後你就將我當成你媽媽,你只要想吃什麼東西,儘管告訴我,伯母都會煮給你吃。」

  夙小襪眷戀的靠在她肩膀上,享受著屬於母親溫暖懷抱的感覺。但這樣的依戀終究是短暫的,這是老天爺送給她的恩寵,縱然短暫如浪花,她也該抱有感恩的心。

  她離開曾宜蓉溫暖的懷抱,「謝謝你。」這樣就夠了,院長說過,做人是不可以太過貪心。

  至少她已經知道母親的懷抱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這就夠了。

  曾宜蓉抽了張面紙,替她擦去臉龐的淚水。「菜都要涼了,趕快吃。」

  夙小襪低著頭,一口一口吃著飯菜,這飯菜好香、好甜,這一桌子的佳餚在她的眼裡,比那一客六千六百塊的羊小排套餐還好吃。

  曾宜蓉為了讓她好好吃飯,用餐期間不敢和她多說話,直到用完餐,三人才移師到客廳好好聊天。

  忻炫彧泡了三杯咖啡出來,坐在另一張單人沙發上。

  「可以告訴伯母,為什麼會被送到育幼院?」

  「我五歲時,我媽媽自殺,我就被送去育幼院了。」

  「你爸爸呢?」

  「我從來不知道我爸爸是誰。」

  「可憐的孩子。」曾宜蓉心疼的握著她的手。「你一定吃過很多苦,以後我會很疼你,不會讓你再吃一點苦。」

  「其實在育幼院的那段時間,我過得一點都不苦,院長很疼我們,院裡的每個孩童也都很相親相愛,大家就好像真正的一家人。」

  「你大學畢業了嗎?」

  「今年暑假就畢業了,我現在和育幼院一起長大的朋友在夜市賣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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