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跑堂的,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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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差不多?」面對妹子的大言不慚,他頓時笑出聲來。

  「我不過就是胖了一點,五官哪裡不如她?」她不服氣地扠起腰,「我如果堅持減肥,也能變得江湖上人人稱讚的大美人。」

  「我看未必吧。」他已經覺得很不行了。

  「施施姊告訴我,她小時候就很醜,」莊小蝶睨著他,「那時候你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呢!」

  「我?」斂了笑容,他霎時愣怔,「什麼時候?」

  「反正就是小時候,你不記得了吧?可見她那時的確很醜,你都沒印象!」

  他真的半點也想不起來。難怪初次在姊妹坡遇到施施的時候,她說他們是舊識,當初還以為她信口胡編,只為了那一顆夜明珠,原來,就在他不知不覺中,錯過了一段緣分。

  「我只不過是比施施姊少了一點點毅力罷了。」她伸出一根小指頭比劃。

  「什麼毅力?」他在沉思中沒有聽清妹子的言語。

  「就是努力的毅力呀!」她搖晃著腦袋,「而且我也不像她那麼傻。」

  「傻?」

  「為了一個男人虐待自己,不是傻是什麼?」

  「為了誰?」他越聽越覺得一頭霧水。

  「為了大哥你呀!」她比他更驚奇,「施施姊沒有告訴過你嗎?她是為了讓你喜歡上她,才刻苦保養,變成美人的!」

  「我?!」他的劍眉星眸頓時凝住,喉間失了言語。

  「她是不是很傻?如今竹籃打水一場空,哈,你妹子我可比她聰明多了,至少我沒有為了慕容遲那個傢伙受苦受罪。」莊小蝶滔滔不絕說著,「不過說起來,我還是滿佩服她的,單單說上次用荷花塘泥敷臉的那個美容秘方吧,雖然我也知道有效,可就是嫌麻煩,嫌那氣味不好聞,所以敷了幾天之後就懶得再動手了,真不敢想像施施姊竟敷了那麼多年,喂,大哥,你有在聽嗎?」

  他在聽,一直都在聽,思緒又似跌進了迷霧中,心中百種滋味在翻滾。

  她曾經說過自己喜歡一個男人,她的傾國傾城之貌都是為那個人而生,沒想到那個人竟是他自己,想到這裡,他不知該為自己感到驕傲,還是為她覺得心酸,

  「原來你們在這兒呀!」

  他正不知該如何與妹子對答,忽然聽到慕容遲的聲音,抬頭一看,只見好友穿過濃蔭的林子,朝他們走來,

  「喂,你到我們家來做什麼?」莊小蝶一見慕容遲便火冒三丈,惡聲惡氣地質問。

  「我剛從南方回來,買了些東西送給伯父伯母,」他笑盈盈地答,「對了,還有一匹上好的緞子給小蝶妹妹做衣裳呢!」

  「我家又不缺衣料,哪用得著你送?」她不知好歹地翻了個白眼。

  「我哪裡得罪小蝶妹妹了?」慕容遲故作遲鈍。

  「哼,明知故問,我不跟看不起我的人說話!」

  「沒答應與小蝶妹妹的親事就是看不起妳嗎?」他嘻皮笑臉地道,「我至今尚未答應過任何一樁明媒正娶的親事,身邊只有美妾為伴,難道我看不起天下所有的女子?」

  莊小蝶被駁得啞口無言,跺腳大叫,「大哥,我先回房去了!以後叫這個無賴少到我們家來!」

  說著,她抬頭挺胸的從慕容遲身邊走過,還存心狠狠地撞了他一下。

  「我這個妹子被寵壞了,你不要怪她。」莊康只得連聲道歉。

  「在我看來,小蝶妹妹最可愛的就是這一點,直率。」慕容遲大笑,毫不介意。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置可否。

  「對了,你怎麼忽然去了一趟南方?」好久沒有看到老友,這才知道他的行蹤。

  「我家本來就是在南方,這一次回去是去幫父親處理一些事情。」慕容遲忽然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他,「這次南下之行頗有收穫,改天你也隨我出去走走吧。」

  「我?」他澀澀苦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我被罰閉門思過。」

  「伯父也不可能關你一輩子吧?我跟他說一聲,他定會答應。」

  「但我實在懶得動。」這一句才是實話。

  「只怕你聽到了我等會兒說的事,會心急如焚,恨不得馬上飛出門去。」

  「怎麼可能?」老友一向喜歡跟他開玩笑。

  「你還記得我南方的老家在哪兒嗎?」

  「是江陵一帶吧?」他記得有一次押鏢到那兒,正巧遇見慕容遲,他請他到家中作客。

  「你可知道,江陵離姊妹坡很近?」

  姊妹坡?莊康霎時渾身激顫,扶住園中一塊假山石。

  「若你跟我回江陵遊玩,便可路過姊妹坡。」慕容遲微微一笑。

  他沒有回答,面對好友一針見血的提醒,他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轉過頭,掩飾自己洶湧起伏的心情。

  接下來的一句話更讓他吃驚,「不要告訴我你不想見她,為了一顆珠子,不值得這樣做。」

  他猛地抬眸,「你怎麼知道?!」

  雖然跟慕容遲相交甚深,但鏢局的事他從來不會向朋友透露,所以他不可能知道雪玲瓏的事。

  「那是我家的寶貝,我怎麼會不知道?」慕容遲的回答如同青天霹靂。

  「你家的?!那麼那位投鏢的老者……」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那個蒙面怪笑的老者聲音如此熟悉了。

  「對,那是我爹。」慕容遲點頭,「上次在君州我家老宅,你見過的。」

  「可為什麼?」他只覺得不可思議,腦海一片混亂,彷彿有許多話要問,卻不知該從何問起。

  「最近我老爹被往日一些仇家糾纏,不得已才將這顆夜明珠托你從南方運往京城,否則這個命根子他從來都是隨身攜帶,連我都不得碰,」他臉上重新浮現出戲謔的笑容,「莊康,你不必為此感到內疚,那顆夜明珠身上沾了太多人的鮮血,本來也不屬於我們慕容家的,曲姑娘把它奪走,是很應該的事。」

  「應該?」這話更讓他愕然。

  「許多年前,這顆夜明珠也是我老爹從別人手中奪來的,所以現在被別人奪走,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說實話,我一直覺得這夜明珠留在我家,遲早是個禍害,現在反而很感激曲姑娘把它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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