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丁以蓁走出泡沫紅茶店之前,又回頭對好友笑了笑揮揮手,才離開。
看見她離去後,阮芳瑜對著後桌一位戴著漁夫帽,整張臉趴在桌上的男生喊道:「草癡,都聽得一清二楚了吧,我應該不用再轉述了。」
連一翔抬起臉,起身走到阮芳瑜對面坐下。
他哀怨地說道:「我的世界從此一片黑暗。」
「不會呀,我覺得這家店的光線還挺亮的。」
「男人婆,我沒有心情跟你開玩笑,人家心情真的很差啦。」他苦著臉,他又再一次失戀了。
雖然來之前,他大概知道自己這一次的告白肯定是失敗了,可是,還是叫人難過,因為他是真的很喜歡以蓁的。
「其實二十次告白失敗,和二十一次沒什麼差啦,只不過是多了一次而已,你就不需要太計較了。」阮芳瑜說不出那種什麼很快就會有欣賞他的女孩出現之類的安慰話。
「你真的很無聊ㄟ,幹麼記人家失戀的次數。」
「欸,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她故作無奈,「誰叫有人一失戀馬上就打來跟我哭訴,我要不記得也很難。」
「男人婆,幫我點兩打啤酒來,讓我喝個痛快,喝個不醉不歸。」
「很抱歉唷,這裡不是酒吧,我的綠茶還沒有喝過,拿去喝吧。」她將綠茶推放到他面前。
沒魚蝦也好!他拿掉吸管,端起杯子大口喝著。
「看來你還真的心情不好呢。」只可惜綠茶灌不醉。
連一翔一口氣喝了半杯,將杯子放回到桌上,看著對面的阮芳瑜。「男人婆,謝謝你,每一次都聽我抱怨,我現在發現你真的是一個好人。」
「喔,說實話了,原來你以前一直覺得我是壞人。」
「不是啦,只不過是你的個性太男性化了,然後有時候又冷冷的,讓人家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雖然和她很好,但他有時仍是不太瞭解她。
「是嗎?」
「其實現在仔細看你,你長得也很可愛,還有對我也很好,總是在我失戀的時候陪在我身邊,我……」他眼底充滿著感動。
她不是沒有發現他傳出的曖昧眼神,冷笑了下。「喂,不要說我沒有警告你,如果你打算跟我說你喜歡上我,想跟我交往的話,那我會直接宣判你的失戀次數達二十二次。」
剛萌生的愛意全讓她的這番話給澆熄了。「真是的,男人婆,你這種態度,就算有男生喜歡你,也會被你給嚇跑的。」
「呵呵呵,感謝你這麼關心我的情事,但別在我身上動腦筋,別忘了,我們可是好姊妹。」難能可貴的好友誼,她不想破壞。
連一翔拿起綠茶,咕嚕的將剩下一半的綠茶全喝光,然後將空杯放到桌上,扁著嘴說道:「你說錯了,別忘了你是個男人婆,所以我們是好兄弟。」
「姊妹啦。」
「是兄弟!」
阮芳瑜生氣的往他的頭搥下去,痛得他搗著頭哇哇叫,「好痛,你怎麼可以隨便打人?」
「那你說,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是……」看見她的瞪視,他只能委屈地回道:「是姊妹。」
「這才乖嘛。」她笑笑地摸摸他的頭。
就算被當成小狗般的摸著頭,他的心仍是跳得好快,他發現此刻的男人婆真的好可愛。
「喂,我說了不准你用那種眼神看我的。」她再次握起拳頭。
「我……」連看也不行喔?看來他這次要告白的對象是個難纏的傢伙,而且可能是有史以來難度最高的一次告白。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晚上八點,當董浚邑回家時,就見到丁以蓁踩在一個高凳子上,試圖在櫃子最上方擺放一個顏色特別的小花瓶。
「你在做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想將這個花瓶擺在那裡。」她伸手想將花瓶調到最恰當的位置。
他放下公事包走向她,站在她身後。
「你做什麼?」丁以蓁低下頭,不解地看著他。
「你快點擺好。」他面無表情的說著。
她愣愣地看著他。他……該不會是怕她掉下去吧?
「幹麼發呆,還是你下來,讓我來做?」
「不、不用了。」沒想到他真的是在為她擔心耶!丁以蓁有些驚喜,唇瓣微微上揚。「董先生,其實你不用怕我會跌下去,在麵包店我也常常踩在高凳子上,我爬慣了。」
被人看穿了心事,董浚邑故意板起臉。「一會兒發呆、一會兒傻笑,你到底要不要弄?」
「好。」不想惹他生氣,丁以蓁將花瓶放好,露出滿意的笑容。「你覺得好看嗎?」
「不錯。」他一貫的回答。「要結婚了,是該好好佈置新房。」
「不、不是佈置新房……」她一緊張,身體搖晃了下,幸好一雙大手即時攬住她的腰間,將她抱了下來。
「你在做什麼?」如果他不在她身邊,不是很危險嗎?
她也嚇了一跳,「謝謝你。」
「以後等我回來再一起佈置新房。」
聽到他又說了一次佈置新房,她立刻羞紅了臉。「董先生,不是,我不是在佈置新房,是……」
「嗯?」
「我只是想讓這個家看起來更像個家,讓你工作一整天回家之後,會感到很舒服自在。」丁以蓁甜甜一笑。
其實她也沒有做什麼,就只是買了一些裝飾品,讓這個家看起來溫馨一點。
她媽媽還說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買一些有的沒有的,別忘了他是個壞蛋。
她這樣叫對他好嗎?她不知道,可是她就是想做。
她收集了不少雜誌,裡面都是有關於他的報導,她知道他是個孤兒,在十五歲那年被孔家收養,之後在孔氏集團工作。
她在想他之所以個性看起來有些冷漠,會不會跟他的身世有關?她不是在同情他,而是……而是、心疼。
他的出身不好,可是卻成為這麼優秀出色的人,他應該是很努力吧!
一想到這裡,對於他對她們家所做的事,她也就愈來愈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