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他就知道,只要逮著了小辮子,小嫂子絕不會放過任何可以嘲弄他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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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妳們昨兒個有上山?」
「嗯。」
「妳……」
見夫君略略變臉,凝重的神色引來幾個僕人的側目,甄平安趕忙堆起笑臉,附帶說明,「還有大昊,大昊也跟著我們,你也知道他凶起來有多嚇人,所以甭擔心,我們不是全都平平安安的回來了。」
「我不是說過了,沒我們幾個陪著,妳別隨意上山?」容柯語氣仍舊帶著一絲怒氣。
聽二篤提過,前些時候街上出現幾張生面孔,雖然其中一人可能是阿翼未來在採礦方面的合作夥伴,可是他們的性情似乎不是很好,阿翼也不想太早就下定論,再加上武陽這幾天恰巧出遠門辦些事,不在大理,若她們真遇到了不長眼的「鬼」,誰護得了?
平安這小腦袋瓜總是想得太簡單,真是被她氣煞!
「今兒個擺宴款待阿然他們一家,還有別的人,你要不要收收你那嚇人的臉色?」壓低嗓門,甄平安提醒著稍微失態的夫君。
「但就只有妳們三個姑娘家!」
擰眉,她雙手扠腰,微帶不滿的瞪著他。
「阿柯,就我們三個姑娘家又怎樣?有我、有阿棻,就算阿然不濟事,你以為在大理,有誰敢動我們一根寒毛?」
「若是這裡的人,我當然不用擔心。」
「就算不是這裡的人,你又怕什麼?別忘了,這是咱們的地盤。」
爭執的嗓門逐漸加大,雖然兩人都沒忘記場合,但就是止不住越燃越旺的話焰。
冷不防,一聲笑喝伴隨著擊掌聲,制住了小倆口的你來我往,他們不約而同的住了嘴,瞪向那個膽敢冒出頭來窮攪和的七月半鴨子。
「終於!」拍拍哥哥的肩頭,容翼朝他豎起大拇指。「阿哥,我挺你。」
「什麼意思?」
「咦,你們不是在吵架?」
「我們?吵架?」
「哪有呀!」
異口同聲的否認,夫婦倆相視,不約而同的歎口氣,波波生濤的論點霎時全消,四目相望,笑意重新浮現在眸底。
方纔,好像真有那麼幾分吵架的味道哩!
「別欲蓋彌彰了啦!又不是只有我生了一雙耳朵,呵呵,聽見你們夫婦倆大呼小叫的吵來吵去,真是教人開心。喏,小嫂子甚至將手都給扠在腰上了,嘖嘖嘖,終於有了第一步,接下來是不是該備些鍋碗瓢盆給你們摔?」
「阿翼。」容柯歎了聲。
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阿弟,是存心替自己招禍不成?
「你閉嘴!」
「好好好,要我閉嘴還不簡單,只要小嫂子的一個眼色,我這不就乖乖將嘴巴給縫上了。」悶了幾秒,容翼還是忍不住好奇的笑問:「說來聽聽,究竟是什麼事情能將妳那不動如山的夫君給惹毛?」
本不想再掀波起浪,但實在是憋不住胸口的那份委屈,見有人關切,甄平安當然是全盤說出。
「還不就是昨兒個,我們一時興起,就跑到阿棻的洞裡去探探,結果你知道嗎?那洞裡竟還有地道,阿棻還提到山裡有好幾個洞穴都是這樣,甚至有的還四通八達,不知可通往哪兒。只是好奇歸好奇,見裡頭鳥漆抹黑的,也不知道有沒有長蟲,所以都沒踏進去,只有大昊偷偷躦進去逛……」
聽不進她的分享秘密,容翼滿腦子全被一個事實給佔據──
「就只有妳們三個姑娘家?!」他怒著眼,幾近咆哮的斥責,「妳們有沒有腦子呀?」
眉心一糾,她也生氣了,「連你也吼我?」
「不吼妳吼誰?」如果不是她靠山雄厚,他簡直想揍她幾拳。
鄔家姊姊遠道而來,她不懂事也就罷了,可她不該不小心謹慎點呀!就算那頂峰山是鄔棻的山頭,可畢竟全都是女人家,幾套花拳繡腿,有哪個男人會怕呀?
「又是我?我怎麼這麼倒楣?好啦,你別學你阿哥,我們知道錯了,行了吧?別再亂亂吼,吼得我腦袋都疼了。」
「疼什麼?妳還有腦子可以疼嗎?」
他這是什麼話?
又辣又嗆的反擊已經溜到唇邊了,可是不小心瞄到鄔然她們邊走邊聊地朝這兒走來,大大小小的臉上全都掛著笑,若嗆開了,豈不是破壞今兒個的氣氛,雖不甘心,甄平安還是硬生生的將話全吞回肚腹裡。
「不說這個了。你不是還邀了朋友?怎不見人呢?」沒關係,來日方長,這口氣她遲早會連本帶利的嗆回去。
哼,敢惹杜寶娘的女兒?他的皮最好繃緊一點。
「何國臣晚點才到。」臉色極差的回著,容翼打鼻孔哼著氣。「甭等他,都到齊了就布菜飯吧……」
何國臣?!
他的話還沒說完,只見興匆匆走向他們的鄔家姊妹在剎那間全都變了臉色,陡然僵直的身軀幾不可感的打起顫。
除了三個開心打鬧的娃兒外,其餘的人全都嗅到了異狀。
「然姊?!」細如蚊蚋,鄔棻拖著斜步湊近姊姊,微褐的膚色呈現出森寒的死白。「妳聽進了沒?」
有,容翼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鄔然的面色也沒好看到哪兒,眼中除了妹子之外再無他人,她一接觸到妹子塞進掌中的冰冷柔荑,下意識的反手握住,緊緊相扣。
「然姊,我……」
「來。」帶著驚恐到極點的妹子,連招呼都來不及打,兩條嬌弱的身影就直朝漆黑且沉靜的後院奔離。
事情發生得極快,快到容翼即便是瞧見了鄔棻的神魂俱喪,但仍來不及留住她,而孫別稔跟容柯在廳外抽著水煙、閒話家常,聽見喧擾聲時瞥向偌大的飯廳,只瞧見姊妹倆的神情慌亂的衝向通往偏廳的內門,兩雙長腿的步伐才揚,她們就消失在暗夜的院中。
娃兒們不解事,見大人們前一秒還正常,下一秒卻紛紛狂奔四散,可樂著了。
「娘?」孫榷反應極快的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