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靳沄把闖入者帶走,他們一個個瞠目結舌。
「她是靳沄的秘書啦!」風竣揚發聲為大家解除疑惑,然後也往門外走去。
只留下仍搞不清楚狀況的靳其崴、老管家以及靳瀾的看護。
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靳其崴搔了搔頭,轉身對看護說:「你這幾天一定要小心顧著,有什麼狀況要馬上回報。」說完,他就轉身離開。
第七章
「林水吟,不,或者我應該叫妳凌雪瑩呢?凌氏企業的財務長?」靳沄目光凶狠的問著。
面對自己的身份被揭穿,凌雪瑩顯得不知所措,「我……靳沄,我可以解釋的。」
「好,我看妳還是一件一件來,因為妳要解釋的事情太多了,我可以一條條列出來,以免妳不小心遺漏了。」
凌雪瑩睇著眼前的男子,他的目光冷若冰霜,看不到先前對她的溫柔呵護。「我承認我是凌雪晶的妹妹,但那又怎麼樣?」她不要他這樣無情的看著她,那雙瞳眸射出的厲光讓她打從心底寒涼起來。
「是不怎麼樣,畢竟堂堂凌氏千金,仗著大小姐脾氣與任性,的確是可以讓許多人被妳耍著玩。」靳沄用力的扯住她細白的皓腕。
由於力道過大,嫩白的肌膚馬上出現鮮紅的指印,而被捉痛的凌雪瑩只是悶哼了聲,強忍住疼直睇著他。
她不想承認自己是錯的,雖然她不是一位不明事理的女人,可是她卻有著頑固的個性,容不得男人對她粗暴無禮。
靳沄在看到鮮紅的指印烙在她雪白如脂的肌膚上時,心中有些後悔自己的魯莽,一陣憐惜之情油然而生。可是偏偏眼前的小妮子好強得緊,看她驕傲的睞著他的神情,眼神更是流露著不輕易屈服的堅定,實在讓他好氣又好笑。
「妳想要為自己辯解什麼嗎?」他放軟了態度,也降低了姿態,知道這小女人是標準的吃軟不吃硬。
凌雪瑩沒想到靳沄會突然改變態度,想招認又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起,而且私闖民宅本來就錯在她,自己的身份當初也是她刻意的欺瞞他。只是所有的計劃千估萬算,就是沒算到自己會愛上他。
靳沄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臉上表情因內心的掙扎更是變化萬千,他知道她在猶豫,甚至思付著該如何向他解釋所有的一切。這應該是很困難的難題,否則以她聰明的小腦袋怎會陷入瓶頸。
其實他什麼都知道了。今晚他和風竣揚雖說是要去見客戶談生意,事實上卻是先前要徵信社查到的資料令他們感到好奇。這家徵信社確實很厲害,他們連凌雪瑩打算今晚夜探他們陽明山的私人別墅都查出來,這也是他們會忽然跑來的原因。
「妳不用說了,其實我都知道了,甚至妳和妳姊是同父異母的事情我也知道。」他打斷了她的思緒,因為實在不忍看到她煩惱的樣子。可是他還是心煩意亂,亂得不知該拿這女人怎麼辦才好。
久睡不起的大哥忽然間清醒,而且還痛苦且憤怒的指著她,大哥怎麼知道雪瑩是苗女?種種的疑問千回百轉,卻怎樣也厘不清一個頭緒來。
「你知道我的身世了?」凌雪瑩驚訝的問著。「那你也知道我母親是位苗族女子?」
靳沄垂首點點頭,驀地,忽然想到什麼似的,他逼近她,「妳是不是對我大哥做了什麼?不然我大哥為什麼會這樣惡狠狠的盯著妳瞧,指著妳說妳是苗女,還講了什麼下蠱?是不是妳對我大哥下蠱,好報復我大哥對妳姊的無情?妳快說啊!」他憤怒的嘶吼著。
聞言,凌雪瑩瞪大著雙眼看著他,萬萬沒想到他會將這樣莫須有的罪名冠在她身上,她失望而且難過,只是沉默的看著他。
但是靳沄卻將她的沉默誤解成默認,於是粗暴的握著她的雙腕不停地搖晃著,「為什麼?為什麼妳要這麼做?我從來沒想過妳是這樣壞心的女人。妳走,我現在不想要看到妳,妳給我滾!」他用手指著門的方向。
凌雪瑩緩緩的起身,一手揉著被握疼的手腕,兩行清淚已不知在何時悄悄的滑落。她踩著有些不穩的步伐,慢慢的走入黑夜之中。
他在窗邊看著她走在無人的黑夜道路上,兩手抱頭無力的跌坐在地。
他不是沒看到她失望的眼神還閃著難以置信的震驚,像是在指責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他不是沒瞧見那兩行清淚滾滾而下的悲傷神情,無辜的控訴他的暴行。
而且一個女人家,他竟然殘忍的要她滾出去,在什麼交通工具都沒有的情況下,他卻要她摸黑走下山,如果遇到不肖歹徒怎麼辦?
思及此,他害怕的衝了出去,四處尋找那抹怯憐憐的身影。他來來回回的巡了好幾趟,終於在一個牆腳邊看到瑟縮成一團的身軀。
「雪瑩,醒醒啊,雪瑩……」他不停的喚著她。許是累壞了她才會在這兒睡著,臉上還殘留著兩條清晰的淚痕,口中不斷囈語著,「沄,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騙你……」
靳沄伸手一攬,便將她騰空抱起,滿心疼惜的凝睇著她憔悴的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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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害人!」一聲驚呼迴盪在闐靜的室內,凌雪瑩汗涔涔的睜著水靈大眼,稍稍環視四周後才發現,原來一切都是作夢而已。
她起身走至浴室狠狠的將冷水潑灑至臉上,希望可以讓自己清醒些,不讓夢境中的事情停留在腦中揮之下去。
從化妝鏡中看到滿臉水珠的自己,既狼狽又憔悴,面頰削瘦了不少。這幾日她承受著莫大的壓力與掙扎,而靳沄自那天送她回來後便未再找過她,她將自己鎖在房內——
不斷思索著該如何面對姊姊。
也許多多少少受到那件事情的影響,所以她也認為靳瀾的病情可能和她有關係,畢竟靳瀾是在看到她後才突然發狂的,所以她脫不了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