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別怕,沒事了。」在他的安撫之下,他感覺到懷中的人兒不再驚慌,不再哭泣,他的手輕輕緩緩的摸著她的頭髮。
凌雪瑩緩緩睜開眼,她的情緒恢復了平靜,然後目光看向靳沄——「你都喜歡在半夜闖進一個淑女的房間?我之前沒有換門鎖,看來是個相當大的錯誤!」見到眼前的人,她心中微訝,但也暗自竊喜著,可是嘴硬的她,話中帶著明顯的諷刺。
而靳沄並無如她所預料的推開她,只是走進她的臥房中拿出一條涼被替她蓋好。「別逞強,是誰剛才哭得大喊大叫的?」
當他在咖啡廳看到她與一名男子聊得十分愉快時,他覺得自己大概喝了一加侖的醋,差點酸死。
他挑了一個角落的位置,讓他可以輕易的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又不會被人發現。從頭到尾他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瞧。看到她一會兒笑靨綻放、一會兒又愁眉不展的顰著柳眉,他的醋火狂肆的燃燒著。
她修身的雙腿被牛仔褲包裹得曲線畢露,而那男人的手竟然肆無忌憚的為她擦拭著水漬,而且她最後竟然還給了那男人一張支票,難不成他是她包養的小白臉?!
原來她真的是這樣的女人?這是多醜陋的惡夢啊!
在他們各自離開後,他便尾隨著她來到這,並請人調查她今天下午究竟辦了些什麼事。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她竟然買了張到大陸的機票,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於是最後決定親自問她。
凌雪瑩這下子沒話可說了,一發覺自己和他貼得這麼近,他的體溫溫暖了她冰冷的身子,不喜歡自己在這個臭男人面前顯出軟弱的模樣,她掙扎著想要離開他。
這一次靳沄並未加以阻止,他靜靜的看著她退到沙發的另一端,目光機警的看著他。
「告訴我,妳究竟怎麼了?妳瘦了好多,本來就沒幾兩肉的妳,這幾天到底有沒有吃東西,不然怎麼會瘦成這樣?」他定定的看著她,看起來如此認真,彷彿是真的關心她。
「我怎麼樣,你會在乎嗎?」她倔強的回著。
「女人!別考驗我的耐性。」他咬牙切齒的說。
「喔,我好怕喔!」凌雪瑩故意裝出一副小女人的模樣,但下一秒隨即換上一臉的高傲,「可是嚇不到我!」
她的挑釁行為惹火了靳沄,只見他好看的雙眸閃出紅熱的火光,不過,凌雪瑩卻不怕。
「你想打我嗎?那放馬過來好了,我可未必會打輸你。」
「喔?我倒不這麼想,只不過,我絕不會動手打女人。」他才不是那種會揍女人的男人,那是禽獸的行為。
她輕笑了起來,「看來我是遇到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靳沄並未理會她的諷刺,反而一把握住她的柔荑,目光凝視著她,口氣平靜卻森冷的說:「告訴我,下午的男人跟妳是什麼關係?妳要去大陸做什麼?我大哥的發狂跟妳到底有沒有關係?」
「你跟蹤我?」凌雪瑩一臉驚詫,「你有看到我做了什麼嗎?還是你壓根就認定是我害你哥的?哼,反正所有的壞事全推到我身上好了,我早就習慣了。」
難道身為苗族後代就得背上這種害人的惡名?至少她母親就不會對人下蠱啊!為什麼大家都要這樣認定她們、誤會她們,她們究竟何罪之有?
她一副不在乎的模樣,但眼神之中卻帶著一抹受傷,口吻中難掩落寞的苦澀,而這一切全看在靳沄的眼裡,他的心中對她有了些憐憫,不過,事實擺在眼前!
一個善於說謊的女人!
「妳別想否認,是我大哥親口告訴凌雪晶的,而我們也全都聽得一清二楚,妳還有什麼話說?」
凌雪瑩瞪大眼,她不明白現在情況究竟如何,只怕是百口莫辯了,因為連當事人都這麼說。她心中一揪,沒想到最親的親人還是不相信她,原來她自始至終都是孤獨一個人的。
「既然你們都這樣認定我了,那你還來找我求證幹麼?答案不是昭然若揭了嗎?」說完,她迅速的欲跳下沙發逃回房間去。
但,靳沄動作更快,他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並一個用力將她拉入懷中。
「女人,妳想逃到哪裡?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之前,妳哪裡也不准去!」
「你還想問我什麼?你們非要我親口承認才肯罷休嗎?」她有些歇斯底里的嘶吼著。
「我的確是想親耳聽妳說,我不要聽別人說,我要聽妳親口對我說明一切。」
這段話讓凌雪瑩一時呆愣住,這代表什麼?水靈的大眼閃著一抹受傷的眼神,直直的盯著眼前俊美的男人。
靳沄又再一次被她的美所迷惑,她思考的模樣煞是可愛。
「說吧!妳說出來便可以減輕妳的罪孽,多些人脫離痛苦的深淵。」他低下頭,唇舌在她的耳畔輕輕的咯著,引來了陣陣酥酥麻麻的刺激,她的身子開始感到一陣燥熱,不過,她的心卻被他的話給刺傷了。
「減輕我的罪孽?」她冷哼一聲,硬生生的推開他,眼眸射出一道火光,裡面儘是憤怒及受傷,「眾人無知,我不在乎,但是沒想到你也是這樣想我的,我以為你是不一樣的……」最後的語句有著更多的失落.
凌雪瑩輕笑出聲,她轉過身看著靳沄,一張美如天仙的臉揚著冷冷的笑,卻無損她的美,只是更令人感到她冷若冰霜、艷如桃李的神秘氣質。
「也許,我們可以來談談條件。」
「條件?」
「沒錯!如果我救了靳瀾,那你必須遠離我,讓我們各過各的生活,彼此不再相擾,就當作我們之間從來沒有交集過。」這個條件的提出意味著她所受到的傷害是多麼的大,心中的失落感更是沉重得讓她一時間提不起氣來。也許她還是不能愛人,也沒有被愛的權利,她注定一輩子孤苦無依。
「看來我沒有什麼反對的立場,雖然我不認為妳有這個本事,畢竟我們請來各國的醫學權威,但是仍舊束手無策。」靳沄不認為她有資格提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