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桑妮在這兒住了下來後,他們的日子就變得非常有趣,他每天要是不和她抬槓或鬥嘴個兩三回,就會覺得渾身痛癢難耐、不對勁,就好像是少做了些什麼事。
「嗯哼!我說白皓然白大公子」桑妮好溫柔好溫柔的叫著,你是不是吃飯的時候太久都沒給撐著了,否則,肚量怎麼會愈縮愈小,連這種芝麻小事也斤斤計較呢?你也不瞧瞧人家雷傑,多有大將風範,性子好沉得住氣,一句話都不吭聲,修養到家;而你……嘖嘖嘖,」她不客氣的猛搖頭,「活像是一隻被拔光了毛的野猴子,不但製造噪音,還嘰哩呱啦的鬼叫個不停。」
接著,桑妮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難怪哦!難怪你到現在還做不了什麼大事,成不了什麼大器,原來都是有原因的哦!」她嘻笑的譏諷道,來到他們對面的沙發中坐定,拿了個椅墊當靠背,一副老神在在,什麼都不怕的俏模樣。
哼!想惹她桑妮之前,也不先挖乾淨耳朵去打聽打聽,她是什麼轟動武林、驚動萬教、金光閃閃的大人物,敢跟她比她最拿手的絕活本事——耍嘴皮子,簡直是自找苦吃,套一句話說,就是不想活了。
想她在二十三世紀裡,好歹也是個鼎鼎有名的天才少女兼頑皮鬼靈精,除了她的大哥桑磊還稍稍制伏得了她之外,哪一個人跟地用嘴打架打得贏她的,就連她的父母親以及朋友,不也時常拿她莫可奈何,對她是又氣又愛!
想當然耳,這下子白皓然聽了她的話之後,她預估若沒讓他氣得當場吐血,至少也一定會中個什麼內傷的。
可惜,這回桑妮料錯了,白皓然不但沒有被她氣得哇哇叫,反而仰頭大笑,且差點笑得喘不過氣來。
「要是你真的這麼認為的話,那你就太孤陋寡聞了。」他笑得不懷好意。
但,桑妮並無不悅,反而眼睛一亮,雙手橫胸,神色自若的笑著,看來她這次真的是遇到了一個實力相當的對手了。
嘿!太棒了,可以耍嘴皮子耍個過癮了。
「想我白皓然可是響遍海內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龍門社」副魁首,有誰會那麼不自量力的跳出來跟我比。更遑論我那瀟灑帥氣、風流倜儻的英俊外表,以及學識豐富的才氣和待人謙恭有禮的親切態度等等說不完的優點,這些都再再顯示我身上流有和別人不同的高貴血統,是上千萬人精華中的精華,從男到女,從老到少,有哪一個不崇拜我,不為我所迷。」白皓然淘淘不絕的說著,說到最後都快得意忘形了起來,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神情。
從來都不知道他身上的優點有那麼多,從裡到外,從上到下,多到講個二天三夜也講不完,嘻嘻!或許等他百年作古之後,軀殼搞不好還可以放在博物館裡,讓以俊那些後代子孫,可以欣賞到他這麼個出類拔舉的曠世奇才。
桑妮聞言柳眉一挑,嗤哼了聲,「是哦!好高貴的血統哦!」她的口氣充滿戲謔之意,這個人實在是太狂妄、太厚臉皮、太不要臉了,非殺殺他的銳氣不可,「但是,」她皺皺鼻子,「我有一個地方實在不怎麼明白耶!」她眼神顯得十分詭異。
白皓然不可一世的揚高鼻子,以施恩的口氣回答:「有什麼地方不明白,你儘管問吧!」總算沒浪費他的口水,她終於瞭解他的不凡,懂得尊敬他了。
「既然你說你的身上流有和別人不同的高貴血統,那我想問你的是,你到底是由什麼特殊動物的血統交配而成?」桑妮笑得好甜好甜,「是豬?是老鼠?還是野猴子呢?」對於耍嘴皮子的事,除了拔得頭籌,她可是從不落人後的。
白皓然一陣愕然,而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的雷傑,早巳因忍俊不住而爆笑出聲,差點笑歪了嘴,不下一秒,桑妮銀鈐般清脆悅耳的笑聲,也加入行列,白皓然的臉微抽動了下,簡直狼狽極了。
原以為這回可以輕鬆獲勝的,結果因一時大意失荊州,敗得一塌糊塗,氣得說不出話來,想來,他「銀狐」的一世威名,全毀在她手上了,唉!真是太悲慘了!
「你們三個在聊些什麼?看起來好像挺熱鬧的樣於。」
龍揚一派輕鬆的站在門口,目光打趣的看著白皓然那副難得一見的釋然表情,差點沒跟著當場笑出來。
「哇!龍揚,你回來了啊!」桑妮快速的跳下沙發,像只歸巢的乳燕般,快步奔向門口的龍揚面前。
龍揚俊冷的臉上帶著些許的笑意,他不由自主的用手輕點了下地尖翹的小鼻頭,「你是不是又在欺負阿皓了?」他含笑的問。
「冤枉啊,我哪有!」桑妮皺起鼻子,嘟起小嘴,「怎麼每次都把我說得像個專門欺負人的小惡霸似的,是他自己先不自量力的想找我抬槓,我才好心的陪他過過兩招,看能不能替他把舌頭給磨利點,難道這樣也錯了嗎?」她說得一副理直氣壯,畢竟耍嘴皮子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周瑜打黃蓋,你情我願,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無所謂欺不欺負。
龍揚聽了好笑的低頭望著她,然後搖搖頭,「你喲,鬼靈精—個。」實在拿她沒轍!
他伸手摟住桑妮纖細的腰肢,帶她走回了客廳,兩人並坐在沙發上,他才從茶几上的煙盒中取出一根煙點燃,暢快的猛吸了一大口。
「總部的人還好吧?」白皓然無聊至極的閒問道。
龍揚一揚眉,「你是說三星組?」順著話,他噴出了一口輕煙。
「當然。」白皓然一副那還用說的表情,「除了他們三個老愛作怪、惟恐天下不亂的傢伙之外,其他的人我們可都很放心,」這可是有根據的。
「是啊!我們三個一不在,總部可就是他們的天下。」雷傑也跟著淡笑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