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一定不是他,畢竟他沒有這麼可觀、又難看到幾點的落腮鬍。」
她的話卻得來褚濯不悅的瞪眼。
「蠢女人,你不知道這是美國式的男性雄風嗎?」他不過是跟著流行走,竟被這女人說難看。
「什麼模樣活像個流浪漢。」唐沁玫甚至有越想越過分之前兆。
「什麼流浪漢,環遊世界的人需要穿的多正式?只會綁手綁腳罷了,一點都不輕鬆。」越說越火的他渾然不知自己也加入了自言自語的行列中!
「喵嗚……」茱比不知何時走了進來,它緩緩的靠近床邊,那黑黑的眸子愣愣的看著床上兩個自言自語的呆瓜。
突然,一個尖叫以高分貝,嚇死人不償命的揚起——
「不要——」
地上的貓兒昏了,床上的男人跌下了床。
惟有那不知發生何事的唐沁玫愣愣的坐在床上,滿臉的排斥加厭惡。
褚濯狼狽的爬起身,。「你這女人,是想荼毒我們的耳朵是不?」他惡狠狠的罵出口。
貓兒也以責備的眼神,瞪向床上那個慢慢回去神的女人。
「你這可惡的臭男人,我一輩子都不要理你了!」唐沁玫終於回魂了,突兀的、莫名的朝他惡吼出口,甚至還比他大聲兼兇惡。
不知哪來的神力,她一古腦的跳下床,順便把手上的抱枕往他身上砸,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褚濯茫然的接了滿懷枕,而貓兒則一臉的莫名其妙。
兩雙眼盯著那消失的纖影,而後回神互視,眼利是同樣的問號。
☉ ☉
回房,關門,上鎖。
確定了沒人可入侵後,唐沁玫把自己狠狠的摔入床。
「可惡!可惡!可惡極了!」連聲的可惡也逼不走她內心的氣悶。
她簡直是個大笨蛋,居然錯把他當他,那也就算了,還在他的床上,險些失身的危險場所,失神想事。
還想到心跳臉兒紅,若非理智尚在,說不定還為他垂愛而歡心鼓舞了!
「啊……」她將臉埋進了絲被裡,覺得自己無顏見人了。
都是那男人啦!若不是他,她怎麼會做出這麼丟臉的事來。
她發誓,絕對不輕饒他!也警告自己,絕不能被他所迷惑了。
不過,說歸說,這心……
怎麼還跳得這麼快呢?
☉ ☉
窗外鳥啼啾啾,屋內卻尖嗓高揚。
「哇——」睜開眼的殺那,唐沁玫隨即被眼前的龐然大物嚇醒。
那只所謂的龐然大物非但未被她的尖嗓子嚇跑,反而瞪著黑幽幽的眼睛睨視她,彷彿在責備她的大驚小怪。
眨眨眼,當受驚的心臟歸回了正位,恐懼也轉成了憤怒。
「搞什麼鬼?你躺在我臉上做什麼?還不快下去!」噁心死了,把她的臉當床不打緊,居然還一屁股壓在她的嘴巴上。
「該死的貓,快給我下去!」她又吼,自暖被窩抽出手準備捉下白貓以懲治。誰知不捉還好,一捉則……
「啊——」慘叫聲再度傳來。
貓兒卻不以為意的甩甩身,拉拉臂,順道伸個大懶腰,然後再極其優雅的跳下床。
她猝然坐起,雙手痛苦的搶住慘遭蹂躪的雙頰,眼淚也因疼而逼了出來。
待疼痛轉微,唐沁玫憤恨的走下床,怒斥:「該死的貓兒,你最好站在那兒別動,若不好好教訓你,我就不叫唐沁玫。」
正在舔著心愛白毛的貓兒,忽察唐沁玫的逼近,隨即聳起修長的尾巴,嚴陣以待。
「喵哇!」它也不甘示弱的回應她的憤怒。
「該死!你那是什麼態度,居然一點悔意也沒有。沒關係,這新仇加舊恨,現在我就一併要回來。」她張牙舞爪的撲過去,卻被貓兒靈巧的躲過。
室內儼然成了人貓糾纏戰,雙方交戰的如火如荼,難以論輸贏,直到——貓昂著頭睥睨著臥躺在地上頻喘氣的噴火小女人。
褚濯才開門,看到的就是這景況。
「你在搞什麼鬼?」他的聲音似乎是很生氣。
感受到主人的來到,貓兒高揚的小腦袋隨即可憐兮兮的垂落地面,這樣的轉變兩人都未察覺。
「我……呼……呼……快被你的貓……」
「喵嗚……」可憐又無助的聲音,打斷了唐沁玫氣喘吁吁的言語,貓兒的表情好不無辜。
褚濯心疼的抱起貓兒,一臉不悅的瞪向唐沁玫。「你欺負它?」
唐沁玫不置信的雙瞳轉向他。「是這隻貓睡在我的……」
「你為什麼欺負它?」不聽她的辯解,他兀自判了刑。
「我欺負它?」她兩眼惡狠狠的瞪向那暗自得意的幽瞳。「明明就是它不懂規矩,找我麻煩……」
「所以你就打它。」他替她結束話語,目光充滿了不屑。
「喂!你那是什麼眼神,好像錯的人是我。」
「難道不是嗎?」他輕哼。「你以為關起門來我就什麼都不知道嗎?早在十分鐘前我就站在門口聽得清清楚楚,如果你沒虐待它,它怎麼會叫的這麼淒慘?」
什麼?原來它一路讓她跑來追去的恐怖叫聲就是……
好個心機深沉的貓兒!
「先生,請你搞清楚,是這隻貓先沒禮貌的闖進我房內,然後就一屁股坐在我臉上,我若不修理它難道要任它胡作非為嗎?」她瞪著大眼,更強調了語氣裡的憤怒。
「借口。」褚濯嗤之以鼻。
唐沁玫真是惱火到家了。瞧那一人一貓蹚蹚的態度,分明沒把她的話聽入耳嘛!
「反正錯不在我就對了,不過,你最好把這隻貓看好,否則哪天被我拆解入腹可不能怪我。」最後,她乾脆發出了警告。
「你這女人難道就不懂得什麼叫愛護小動物?」他口氣更不悅了。
看著他那討人厭的鄙夷嘴臉,她更火了。
「當然懂,但也得看是什麼人養的。」
「你——」他不禁吹鬍子瞪眼。
唐沁玫則視若無睹的掠過他,停在門口做了個請的姿勢。
「現在還有事嗎?如果沒有,那就請你出去,本大小姐我得好好的把被惡意破壞的眠給補足,否則要我做事,那就沒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