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叫的蚊子終於走開了,她可以盡情的喝著杯中酒了。
可這酒,怎麼那麼苦啊!竟比她的心還苦,真是。
撇撇嘴,她再度灌下,但隨即又吐了出來,一股噁心的感覺讓她匆忙的衝進了女廁。
女廁外,一道隨她而來的高大身影,不禁皺起了濃黑的眉峰。
這該死的女人,不是留紙條要她把自己顧好嗎?竟敢給他來這鬼地方酗酒!
褚濯在心中喃喃咒罵完,唐沁玫剛好搖搖晃晃的走出。
他倏地擋住她的去路。「到哪去?」
這聲音好耳熟啊!
抬起沉重的腦袋瓜,唐沁玫茫然問:「褚濯……不是,你是言浚。言浚,你也來啦!時心怡呢?她怎麼沒跟你一道過來,珍珍她們在那裡,我們一起過去……」
拉人的手反被拉,正當唐沁玫頗不解的想瞧他,卻被他惡狠狠的拉著走。
「喂!言浚……你要拉我去哪裡……聚會不在外頭啊!」
「我不是言浚。」該死的臭女人,竟連他的聲音都不認得了。
他發著悶氣,拉著她的力氣半點都不憐香惜玉。
「言浚……你拉得我手痛死了,你要不要先放開我……」
「閉嘴!」
然而,她卻很不給面子的唧唧喳喳起來。
「言浚,嗝……你這樣是不行的喔,我們已經分手了,所以……手不能牽這麼緊……心怡看到了可要誤會了……還是……」她抬起醉意醺然的眼睛著那熟悉到叫她想哭的背影。
「哈哈,我怎麼又亂把人當作那該死的大黑熊了。」她大聲笑了笑,打了好幾個嗝,又繼續叨叨唸唸道:「言浚……你的背影看起來好像我認識的一個大壞蛋喔!每次都這樣……他變成了你,你變成了他……可是看久了……他就不是你……哈哈……什麼他他你你……就是不想他變你嘛!」
說著說著,她就哭了起來。「言浚,其實背叛的人是我不是你,因為……我心裡藏著一個人……不對,是那個在聯誼會……不對,是在更早之前……那個車禍現場……我就喜歡他了……
哈哈……我在說什麼傻話,那個人就是言浚你啊!可是,我又不認為是你……言浚,我真的想問你呢,你不是說有個哥哥嗎……他是不是他啊?」
褚濯猛地煞住了腳步,回眸瞪她。「笨女人,你吵死了,什麼他他他,我就是你口中的那個人。」
唐沁玫眨眨眼。「你在說什麼……咦!你的眼睛好像那個大黑熊喔……褚濯……不對……啊……頭好痛。」
無視旁人投來的異樣眼光,她抱頭就地蹲了下來,還發出了嗚嗚哭聲,喃喃自語著:「可惡的大黑熊,把人家吃干抹淨了,啥話也不交代就要跟別人結婚去,大壞蛋,我恨死你了啦!」
說什麼?聽不清楚。
傾身了大半,就只聽了個可惡、恨的,他索性也跟著蹲下身聽著。
「笨蛋唐沁玫,明明人家就是玩你的,偏偏你還把心給丟了,嗚嗚……還完全沉入了深海撿不回來了。」
唔,這話說的還挺完整,聽來還真是順耳極了。
褚濯嘴角揚起了得意的笑,但下一刻就垮了。
「我不該愛上那混蛋的,他根本沒半點好,留了滿臉落腮鬍,每次開口就只會吼人,才不像言浚,溫柔體貼又和氣。」
該死的女人,我都為你剃了傲人的鬍子,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緊捏著拳頭,心裡實在很想好好的打她一頓屁股。
壓下滿腹的牢騷,他又更靠近了她嘴角。
「可是,我就是忘不掉他啊!怎麼辦?他都要結婚了,我一定要努力的把他忘掉才行。」
「我沒有要結婚。」他不禁抿嘴道。
而她依舊沉浸在自我思緒中。
「我要忘掉他,無論如何一定得忘掉他……可是……」她的頭垂的更低,臉蛋不自主的紅了。「他畢竟是我第一個男人,我的身體忘得了他嗎?」
褚濯嘴角不僅漾滿了驕傲的笑容,連黑幽的雙眼都瞇起了神起的紋路。
唐沁玫倏然站起身,褚濯一時末防遂狼狽的跌倒在地。
她卻毫無所覺,自我安慰道:「可以的,反正只有一次嘛!」
豁然的笑了笑,她顛顛倒倒的往前走,但,才沒幾步,馬上就呈直線狀的往後倒去。
一條鐵臂隨即攬上了她,適時解救她腦袋與地板親吻的危機。
「一次而已,是吧!」嘴角勾起了不懷好意的笑。「那麼,我應該要賣力的不讓你忘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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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耐的慾望一路延燒到飯店裡,才進房,他很快的就把唐沁玫脫得一絲不掛了。
「濯……嗯……是你嗎?」唐沁玫眷戀的手撫上了他的臉。「你的鬍子怎麼不見了?」
「你嫌它刺人,所以刮掉了。」他的聲音自她乳溝中悶悶傳出。
「可是,我最後看見你的時候……沒刮啊!不對,應該是這次而已……我們還沒完嗎?」褚濯的挑弄讓她頻頻喘息著。
「笨女人,這是第二次了。」
「呃……不……」燥熱難耐的她拱起了上半身,急欲得到一些……
一些什麼?唉呀!腦袋混沌,想不起來了。
「女人,做這檔事分心是很傷男人尊嚴的喔。」下面傳來男人不悅的抗議。
「那……我要做什麼……不……你不能……」
他驟然滑入的魔指,讓唐沁玫冷不防的抽了口氣。修長指尖肉弄出的快感讓她幾乎痙攣,她只能無助的搖晃著頭,本就昏沉的腦袋瓜此刻更是混沌難明瞭。
她無助的模樣他瞧見了,但他卻不願放過她。
「啊……天……不要了……我不要了……」頻頻扭動著身子,就是甩不脫那酥酥麻麻感。
這感覺像那日,熟悉的手掌像魔咒,一遍遍的翻起她內心的欲潮。
雖只是個小小前戲,兩人卻像是已進入彼此體內,同享至高無上的快感。
「啊……」唐沁玫的雙眼更迷濛了,本就醺醉的面容添了抹嬌艷,紅唇間逸出誘人的低吟,每當她想咬唇克制,卻讓他誘出了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