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心怡點點頭,模樣更淒楚了。
「那言浚知道嗎?」拋棄了自身所有的煩惱,唐沁玫的心已完全往時心怡這邊靠了。
時心怡未語,只是淚卻無止盡地滴滴直落。
嗚!連她的心都忍不住微酸呢。
抬手朝身後那始終站著不懂的侍者手中拿了杯果汁,她遞向了哭得有些沙啞的時心怡。
「那他呢?那個言浚的神秘大哥。」
時心怡抬起淚眼,泣道:「他和我已經……」
「不會吧,你該不會跟他的大哥……」沒等她說完,唐沁玫隨即衝口打斷她。
真不敢相信,小女人一個的時心怡思想還比她開放!
她不禁深深佩服著時心怡對愛情那分想要就追的勇氣,而自己……
甩甩頭,不願再去想那刻意忽視的身影,此刻最重要的不是哀悼那段沒有開始,純粹只是肉體歡愛的錯誤,而是該如何安慰眼前這個淚汪汪的她。
「心怡,其實對於我你不需愧疚,你首要該做的應是先告知言浚你的心意,至於言浚會怎麼想,你必須要有最壞的打算,人家說好聚好散,希望你們兩個可以心平氣和的談談。」
這樣的胸襟應該讓身為唐沁玫朋友的人,覺得感動又更加珍惜,然聽在時心怡耳裡,則成了妒火更甚的源頭。
「沁玫,為什麼你一點都不恨我?」她問著,眼裡則問著不明的光芒。
單純如唐沁玫當然不會去研究那光芒是啥,她只是笑了笑。
「因為好友難尋,而男友是要靠緣分,若是無緣,硬要湊在一塊兒,那豈不累人。」
「可是,我曾背叛過你啊!」她又問,光芒微微黯淡。
唐沁玫置之一笑。「那已經是過去式了,不是嗎?」
過去式嗎?
再抬起眸子,時心怡出綻出了甜美的笑花。「謝謝你,沁玫,我會永遠記住你這句話的。」
唐沁玫則溫柔的拍拍她的肩膀。「這聲謝得等到你說服了言浚再說,不過我想勸你一句話,若是尋到了最愛,可千萬別放棄,要堅持下去,別再三心二意了。」
「我知道。」
這時,全場響起了一陣如雷掌聲。
時心怡一雙燦亮含柔的眼瞳隨即飄向了台上。
「我的情人——言浚的雙胞胎哥哥終於上場了。」
雙胞胎?!
這話語一飄下,一股莫名的恐懼隨即襲向了唐沁玫。
她帶著不安的心情將視線投向了講台。而這一轉,卻讓她的心跌入了無低深淵裡,所有的一切全都瞭然於心。
心——痛了!
無法接受現實的她,只好黯然離開。
若非走得太快,又怎會錯過褚濯對時心怡的冷嘲熱諷,加上當眾羞辱的精彩畫面,更無法瞭解褚濯派了個在一旁不動如山的端果汁侍者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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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然的走呀走,可是走到了最後,還是在飯店附近的公園裡打轉。
為什麼是他?
為什麼該死的是他?
她氣惱自己的後知後覺,悲憫自己的笨腦袋。
不是每次都在他身上感覺到三年前的悸動嗎?可為何她就是該死的喜歡去忽略掉,以至於被人家耍得團團轉。
而現在可好了,她與兩個好朋友竟愛上了同一個男人!
這會兒,她真是不承認也不行了,因為那心坎裡的痛,不是那麼容易說忽略就可以忽略得了。
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
是她自己成全人家的,但是現在——她後悔了。
或許她可以忽視時心怡的心情,勇敢追回自己的感情,可是羅媚呢?
她與他畢竟在她出現之前,就已經是一對愛人了。
唐沁玫低頭悶悶的看著掌心的水漬。
真沒用!她怎麼可以因為那該死、用情不專、到處亂勾引女人的男人而哭?不值得呀!唐沁玫,你不能這麼沒用、沒眼光、沒骨氣……
可是,越是罵著,眼淚卻給他很不爭氣的掉得更凶。
「蠢女人,你在哭什麼?」
「我哭戀情破碎了……」她哽咽著。
突地,她的雙眼燃上了火,猛然轉過身。
「是你!」
「不然你以為自己是在跟鬼說話嗎?」他雙手環胸,神情看起來極度不悅。
才不想管他為什麼不高興,此刻的她只想揮揮衣袖瀟灑離開,然她的衣袖卻被狠狠的扯住。
「笨女人,誰讓你走的!」不悅的語調更明顯。
「我不走,要站在這裡吹風嗎?」她的話說的有氣無力。其實她根本不想走,只是她才不會讓他知道。
「既然要走,那就一起走。」他拉著她,作勢往會場走去。
「我不要。」她執拗著。
他瞪著她,眸底的火光熊熊燃著。「你這個女人,是要惹我生氣嗎?腦袋固執也就算了,沒想到你還真該死的容易相信別人。」
她回眸,叉腰瞪他。「你憑什麼指責我?莫名其妙從美國跑來不說,還故意引我上當,騙了我的身體,害人家初夜沒了不打緊,你還去誘拐女人,騙人又騙色。」
「女人,在說這句話之前,可得先考慮清楚,免得後悔就來不及了。」他出聲警告,眸底的火焰則跳動著想掐死這美麗頸項的衝動。
「難道不是嗎?否則為什麼不敢告訴我,你是言浚的雙胞胎哥哥,甚至有了未婚妻還勾引弟弟的女朋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別否認了,其實我都知道了。」她的聲音好黯然,聽得褚濯實在心疼得緊。
「所以——」
「我打算離開你!」討厭,這淚怎麼又掉了。
他倏地捧起了她的面容,注視著淚汪汪的她道:「你確定?」
她撇開眼,「我確定。」
「那為什麼不敢看著我?」他追隨著她眼睛跑,讓她毫無躲藏的空間。
唐沁玫不禁惱怒的抬眼瞪他,一字一句吐出口:「我、確、定、要、離、開、你、了。」
他卻勾起好看的唇。「可是,你的身體少不了我呢。」
這一說,倒是讓唐沁玫紅了雙頰,「那是你騙了我,在我醉酒的情況下又對我胡作非為。」
「喔……原來那時你已經知道那個人是我,而非言浚了。」他眼中閃著壞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