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舉動倒是出乎韋克凡意料之外,他差點忘了她是一個心思多麼細密的女孩。雖然他百般想要她,也想報復、羞辱她,而卻在他可以如願時,又因她為了錢而出賣自己不停的痛苦著,如今這封信就等於在嘲笑他的愚笨。自從再度見面以來,他的人、他的情緒就被她牽動著,有相思之苦、有想要她的苦、有愛她的苦。算了!如今他不想自己一個人再獨自承擔這種痛苦,他要她陪她一起感受。
他離開公司,驅車來到任曉辰上班地點的樓下,用手機打電話給她。
「曉辰,你的二線電話。」會計小姐喊著。
「謝謝。」她走到電話前,按下二線。「喂!我是任曉辰。」
(我在你們辦公室樓下,我想見你。)
「可是我還在上班……」韋克凡已經掛掉電話,他肯定收到她的信,想把借據送回來。
任曉辰一下樓,一眼便看見韋克凡的車,她敲敲車窗玻璃,電動車窗降了下來。
她還來不及開口跟他講話,他已搶先一步對她下命令:「馬上上車。」
「可是我還在上班。」她依然站在車外,不想動作。
「你要我替你請假嗎?」
他又威脅她了!她怎麼可能讓他幫她請假,那肯定會在辦公室裡造成轟動。她無奈的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電動車窗升了上來,車子立即揚長而去。
「你是大老闆,可以為所欲為,我只是一個小職員,請假要看臉色、要扣薪水。」她雖淡淡的說著,心裡卻在盤算請一次假要被扣多少薪水。
「你可以把工作辭掉,弘韋集團會重用你。」他希望把她綁在身邊。
「弘韋集團裡人才濟濟,而我只是一個社會新鮮人,我不適合。」她避他唯恐不及,縱使弘韋集團是每個求職人的夢想。
「你太謙虛了,你的借據我暫時收下,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可以隨時找我。」
「如果我需要平靜的生活,你願意給我嗎?」她馬上提出要求。
「如果你是指我擾亂你的生活,那你只有忍耐,因為你也擾亂了我的生活。」
「我沒有啊!我已經離開你們了,如果你們夫妻生活有什麼不愉快,你不能把氣全出在我身上。」她把心裡的委屈說了出來,也希望他能釋懷。
韋克凡本就氣她無情的離開他,現在她居然還講得如此理直氣壯。他心中的一股氣不受控制的湧上來,他一定要他陪著她一起承受這種錐心之痛,直到永遠。
他將車開進一棟高級大樓的地下室停車場,拉著她搭乘電梯到頂樓。頂樓只有一個門,他拿鑰匙開了門,推她進去。
屋內一片大落地窗映入眼簾,任曉辰無視屋內高級精緻的裝潢,輕輕走到窗前。她觸摸著透明潔亮的玻璃,享受著居高臨下的感覺。
韋克凡與其他女人的一夜春宵,皆是在這間套房度過的。雖說是套房,卻比一般三房兩廳的房子還要大,那片大落地窗是韋克凡買這間套房最大的理由。住過這裡的女人有好幾個,她們卻都只驚訝於這裡超現代的裝潢。他知道任曉辰也跟他一樣,受這片大落地窗吸引。他走到她身後,雙手攬腰抱住她,親吻著她的耳垂、頸項。
她轉了一個身,轉出了他的懷抱。「現在是白天。」
韋克凡拉上落地窗的窗簾,室內的光線隨著窗簾的移動漸漸的變暗。
「誰說白天不能親熱的?」
「可是……我能不能收回我上次答應你的事?我不想介入你的婚姻生活,更何況你也願意收下我的借據了,那表示我並沒將自己賣給你,對不對?」她真後悔上次答應了他。
「來不及了!從車禍發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來不及了!還記得你父親的遺囑嗎?他將你交付給我,終其一生,就算我願意收下你的借據,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他與她四目交接,態度認真。
任曉辰的視線無法離開他堅毅的臉,他果然拿父親的遺囑懲罰她,這讓她愧疚得無言以對。父親愛女心切,她何罪之有?錯就錯在她不該在車禍中倖存,如果老天爺安排她活著就是要她受罪,那就讓她來承擔所有罪過吧!
她滿臉無奈的看著他,仍與他四目交接,她心中只能暗暗祈禱他能早日氣消。
「曉辰,吻我。」韋克凡突如其來的要求,讓她的心跳漏了半拍,她依舊看著他。
「吻我。」他這次是命令。
任曉辰整個人僵住,他這樣的要求與命令,就是要她接受這個已定的事實。她先低下頭調整自己的情緒,再抬起頭時,她已可以勇敢的面對他。她上前跨了一步,伸出雙手撫觸他俊美的瞼,然後踮起腳尖,緩慢的送上自己的唇。
她的動作青澀而笨拙,韋克凡雙手扶助她的腰,任由她蜻蜓點水般的吻著。
任曉辰真的不懂該怎麼吻他,每次都是他在引導她、撩撥她的感官與情緒。她離開他的唇,雙眸注視著他,等待他的反應。
他的嘴唇有她笨拙而留下的些許口水,她伸手幫他擦拭掉。韋克凡乘機抓住她的手,一把擁她入懷,緊緊的抱住她。「抱緊我,曉辰。」他心中有著因為愛她卻無法得到回應的脆弱。
任曉辰不再遲疑的抱緊他,將頭埋入他的胸膛,把心中對他的愛恨纏綿,全都無言的盡情宣洩,兩人的心跳聲因身體的接觸而急促跳動。
「曉辰,告訴我,你有沒有讓其他男人碰過你?」他依舊緊緊抱住她,內心緊張的期待著他想要的答案,他是她第一個男人,也希望是她唯一的男人。
任曉辰毫不猶豫的在他懷裡搖著頭,輕聲的說:「沒有。」
韋克凡無法再克制身體裡的慾望,他抱起她走到床前,與她一起躺下。「我想要你,你願意心甘情願的給我嗎?」他雖老是威脅她,但他真的希望她是真心的為他付出。
任曉辰看著側身躺在她身邊的韋克凡,羞愧得無法直視他。她從來就不曾有能力反抗拒絕他,從有婚約的他,到已結婚的他。她將臉埋進他的胸膛裡,輕輕的點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