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見過那種草,不過笑姑姐妹三人裡,有人曾以許願草完成心願。」
「真的?」他喜出望外。
「至少是一個機會,不過聽說她們姐妹三人行事古怪,不好相處,要想說服她們很不容易。」
「爹,我去求她們幫忙,散盡家財我都在所不惜。」
「求人要有技巧,不要與她們硬碰硬。你是大將軍,要維持好風度。」
「爹,放心!我不是毛頭小子,很多時候會看情況說話,該放軟身段的時候我不會太逞強。」
「至於你娘那裡由爹來處理,你們母子倆別傷了情分,免得水葉以後在這個家裡日子更難過。」
「爹想得真周到。」
***
鍾徹騎馬到淨湖,遠遠即看見笑姑和香姑在湖邊釣魚。
「你們好。」他躍下馬背,恭敬地打聲招呼。
「大將軍應該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香姑拉了拉釣桿,面無表情地道。
「沒錯,鍾徹有一事相求。」
「是不是為了水葉姑娘的病來啊?」笑姑瞭然地一笑。
「兩位前輩是明白人,完全看出了我的想法,還請兩位前輩成全。」他打躬作揖。
「你要什麼?我們不是大夫,這裡也沒有刀傷藥,你找錯人了。」
「我想請求兩位前輩恩賜許願草。」
笑姑哈哈大笑,「我們這裡沒有許願草,倒是有很多九尾草,你可以採一些回去燉雞肉。」
「我知道兩位前輩一定有許願草,只是不知為了何種因素不止目賜予鍾徹。懇請香姑、笑姑二位前輩成全。」他更加恭敬地懇求。
「成全什麼?我們沒有那種東西,你就算跪在這裡十天半個月,我們還是變不出許願草來啊。」香姑抽起釣桿,兩手一攤,擺明了無能為力。
「街坊都說二位有許願草。」他打聽過了。
「我們是被別人陷害,有人四處造謠,害得我們總是必須應付你們這些有所求的人,真夠煩人的上 香姑很不耐煩地道。
「人命關天,此事非同小可。」
「算了吧,你們每一 位來求許願草的人,哪個不是說要出人命了,專會虛張聲勢唬人。」
「水葉姑娘我想二位應該也認識,但請念在同鄉之誼、數面之緣,幫幫她。如果可以助人為什麼不助呢?」鍾徹動之以情。
「你有沒有問過水葉姑娘她想不想活?你這樣忙著要她活下來,會不會太多管閒事了?」笑姑笑問。
「她不會不想活的。她是因為救我才會受傷,為免我的良心過意不去,我一定要她活下來。」
香姑質疑地道:「只是這樣而已嗎?沒有別的原因?」
「就是這個原因。」鍾徹斬釘截鐵地回答。
「那麼,你可以回去了,我們對救人沒有興趣。」笑姑連拒絕人臉上還是掛著笑,回首繼續釣魚。
「二位前輩……」
香姑和笑姑兩人卻恍若未聞,雙目直視湖面,不再回應鍾徹的任何話!她們完全沉浸在釣魚的樂趣裡,什麼事皆不想管。
***
鍾徹無奈,只好找上花姑。
「大將軍好英武啊!」花姑一見面,開口就是稱讚。
「前輩,能否替晚生指點迷津?」他問。
「什麼迷津?」
「許願草。」他觀察著花姑的表情。
「又是我那兩位姐妹拒絕了你對不對?」她歎了一口氣。
鍾徹卻一點也不吃驚,也許像他這種情況的人多如過江之鯽,隨便猜猜就中。
「我知道世上有許願草。」他決定先下手為強。
「真的嗎?在哪裡?」花姑故作吃驚狀。
「請前輩告訴我,我鍾徹將來做牛做馬報答您。」他發下重誓,希望取得花姑的同情。
「哎呀!不需要做牛做馬啦,再說我這裡真的沒有許願草,那是誤傳。」她一派輕鬆地回答,四兩撥千斤。
「街坊的傳言說得那麼真實,我寧願相信世上有許願草。」他仍抱一絲希望。
「既是傳言,它就是傳言。」
「前輩騙人。」
「我沒有必要騙你,不信你可以搜搜我這裡,別說是許願草了,連蘆葦草也沒有。」花姑說得很認真。
「前輩,水葉的命全靠許願草了。」鍾徹改用哀兵政策。
花姑輕輕搖了搖頭,「不,水葉姑娘的命不靠許願草,靠你!」
「前輩。」他再三懇求。
「很多年以前,我確實有一株許願草,我們三姐妹剛剛好一人一株。」花姑見他眼睛發亮,連忙制止道:「先聽我把話說完,那三株許願草是我爹留下的傳家之寶,沒有種子而且很難種植,所以始終只有那三株。」
「原來真的有許願草。」他太高興了。
「用許願草許願要付出代價的。」她的面容凝重起來。
「什麼代價?」他無所謂,只要能救水葉回來,任何代價他都不在乎。
「折壽!」花姑乾脆地道。
「什麼?」鍾徹以為自己聽錯了。
「沒錯,就是折壽。」
他冷靜地覆誦她的話:「折壽?」
「你願意折壽嗎?」花姑謹慎地問。
鍾徹沒多加考慮便回答:「可以。」他只希望花姑盡快拿出許願草。
聽了他的答案,花姑卻沒有任何動靜,只是淡然地笑了笑。「可惜我這裡沒有許願草了。」
「沒有?另外兩位前輩呢?」他急了。
本來抱持希望的,現下卻得面臨從雲端跌下來的傷痛,他不相信自己的運氣會這麼背。
「那我就不清楚了,她們一向古怪,脾氣又壞!連我都受不了她們。」
「能不能請前輩……」
「不可能,我不想和她們囉唆。」她一口回絕。
「如果前輩願意,我可以答應前輩的所有條件。」鍾徹誇下海口。
這可是非常大的誘因。
花姑似乎也有些心動,「讓我想想。六年前,我因為芝麻小事和我那兩個臭脾氣的姐姐大吵一架,要我向她們低頭,真的很難。」面子問題比生命還重要。
「事成之後,鍾徹自當泉湧以報。」他又承諾。
花姑被如此寬厚的條件左右了想法,「我可以幫你,可是我不保證這麼多年來她們還留著許願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