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我不會氣你也不會恨你!更不會後悔。我要你,你答應我的事若沒辦到,那我答應你的事,我也可以反悔。」他無意拿簽離婚協議書的事來威脅她,可是她做的事、說的話,就跟她的人一樣怪異!讓人摸不著頭緒,完全無法掌握,除非要了她,他才會有真實感。
她怔住了,定定的看著杜浩白,眼淚自一雙明眸潸潸落下,彷彿失了神般站立著,除了哭外,一動也不動。
杜浩白也怔住了,就是那雙瀅瀅似水的明眸;那份嬌弱與羞怯,在他眼中,她比真正的湘靈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讓他克制不住自己,又不得不克制住,他可不想成為餓虎撲羊裡那只禽獸。
「好,我不簽離婚協議書,也暫時不會碰你,你先到房間休息一下。還有,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不要笨到想逃走。」而他卻必須繼續待在浴室裡,等水溫變涼,等慾火冷卻。
宋湘靈走出浴室,內心感激著杜浩白,感激他手下留情地幫了她!也放了她。
他們兩人的情況已超出常軌,她越來越不瞭解杜浩白的心了。他厭惡她,為何又要她,他到底在想什麼?
她想著想著,在風雨交加的午後睡著了。
淚水讓人容易入睡,身邊的男性氣息讓她睡得更沉更穩,杜浩白的承諾讓她仿如有了護身符,自此無後顧之憂;她依偎在他的羽翼之下,尋獲一份安全與溫暖。
杜浩白望著身邊的佳人,她沉睡的模樣教人著迷、引人遐想,具十足地挑逗性,他的慾火非她不能澆熄;可他又已經答應她,暫時不會碰她,他只好讓她折磨著,並勇敢接受人體極限大考驗。
他輕輕擁她入懷,吻著她的馨香,竟有一份滿足悄悄爬上心頭,可憐了他飽受慾火煎熬的飢渴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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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秀卿在客廳裡來回踱步著,眼看湘靈這星期就畢業了,她不知道該如何跟蔡明元解釋湘靈婚約未到期的事。
她只要看到滿桌的聘禮,就忍不住要把杜浩白罵得狗血淋頭,以消心中的怒氣。
宋湘靈則在房裡吁了一口長長的氣,她真的好感謝杜浩白,而這種感謝裡卻顯然存在其他的情愫。她知道自己已越陷越深,也知道這種情愫會成為她離開杜浩白時,一隻她背負不起的包袱。
母親不知幾時出去了,客廳裡已沒有她的腳步聲,宋湘靈覺得輕鬆不少。今天是星期日,她在房裡待了整個上午,好難得能偷得浮生半日閒,她聽著音樂,心裡怎麼想都是杜浩白。
門鈴聲響起,宋湘靈前去開門,來人竟然是蔡明元。
「我媽出去了,你可能要晚一點再過來。」宋湘靈隔著鐵門說話。
「我是來找你的,請你開個門。」都要結婚了,她居然還當他是陌生人。
宋湘靈打開鐵門讓蔡明元進屋,「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媽媽早上找過我,我才知道原來你已經結過婚,不過沒關係,你媽說你那樁婚姻是有名無實。」蔡明元用曖昧的眼神看著她。
「那你也應該知道,我的婚約還有半年才到期。」她低下頭說著!刻意避開他的眼神。
「我不介意多等半年,你媽今天早上答應我,讓我們先做夫妻。」
他一隻手伸向宋湘靈的粉頰,宋湘靈機警的往後退一步,讓他的一隻手伸在半空中,尷尬的向前也不是,放下也不是;最後,他選擇放下手。
宋湘靈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提高警覺地說:「先做夫妻!不可以。」
「怎麼不可以,你媽要我過來,就是要我們……」話未說完,他已衝上前想抱住宋湘靈。
宋湘靈早已有了戒心,見蔡明元衝過來,她便轉身跑回房間。正要關門時,蔡明元已直接衝撞進來了。
「請你出去,不然我要大叫了。」宋湘靈被他的不斷前進逼得往後退,直到她撞到床沿,跌坐在床上。
「你要大叫?」蔡明元惱羞成怒,「我花了三百萬,連自己的老婆都不能碰,而你居然要大叫?好!你叫,叫左鄰右舍來評評理。」說完,他沖趴到宋湘靈身上,將她壓在身下。
「你放開我!」她被壓得無法動彈,她的頭只能左右搖晃著,藉以避開蔡明元的嘴。
蔡明元的嘴還是覆上了,他用舌頭硬扮開宋湘靈的嘴,進到她嘴裡胡亂攪動著。
一陣噁心的感覺讓她想吐,宋湘靈情急之下,用力咬了蔡明元的舌頭一下,他痛得跳了起來。
宋湘靈正想起身!蔡明元又壓了上來,舌頭疼痛得讓他失去理智,連帶的還給她一個耳光。宋湘靈頓時暈頭轉向無力反抗,直到她聽到衣服的撕裂聲。
當她回過神時,他的頭正埋在她的胸前磨蹭著,一隻手摸進她的裙子裡。宋湘靈想推動他的肩膀!他卻一動也不動。她的手緊張地往床頭上摸索,想找一個能防身的東西,她摸到她的瓷器娃娃,隨即拿起,毫不猶豫的用力往蔡明元頭上砸。
隨著瓷器娃娃破裂的聲音,蔡明元驚叫一聲,抱著頭翻滾了開來,一股鮮血順著臉龐流下,濺紅了他的白色襯衫。
宋湘靈也驚叫出聲,丟下手中破了一半的瓷器娃娃,拉緊被蔡明元撕裂的上衣,倉倉皇皇地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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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鐘後,孟達偉與柳芊卉幾乎是同時到達宋湘靈住處的街口。
宋湘靈在倉皇逃離時,從慌亂的思緒中找到一絲絲理智,她打了通電話給孟達偉與柳芊卉向他們求救。
宋湘靈看見救星到了,眼淚才放心的流下;剛剛那種極度緊張的場面,讓她沒時間可以流淚。
其實,她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杜浩白,但她馬上放棄了那個念頭。當她想到杜浩白會因此知道她是宋湘靈後,她慌亂無助的心更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