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李金龍從另一間房間走出來,顯然他聽到了他們剛剛的談話。
「阿龍,你不是一直要找沈伊柔嗎?你不是認為你妹妹是她害死的嗎?我也認為我弟弟是她害死的,所以,我可以把她找出來,只要她承認人是她害死的,你就可以報仇,而我也有我弟弟的保險理賠可以拿。」雖然終極特務證明人是意外死亡,但那天沈伊柔的表現還是讓他覺得可疑。
李金龍目不轉睛的看著傅承堯,嘴角掛著一抹殘佞的笑,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有把握不動聲色的把她找出來?」
已經連續兩次,沈伊柔這只煮熟的鴨子從他手中飛走,這口氣他隱忍到現在,卻又怕那個救她的人,所以他至今仍不敢輕舉妄動。
「我保證,只要我一句話,她一定會出來。」傅承堯口氣非常肯定。
「你知不知道她身邊保護她的人是誰?」李金龍不得不問,萬一對方又出手,難保他不會連命都沒了!
「好像是個保鏢,不過現在沒有繼續保護她了,她現在和她爺爺一起住。」這是他無意中聽傅繼堯說的。
「那很好,你負責把人找出來,其他的交給我,你就等著領傅光堯的保險理賠吧!」李金龍不屑的嗤哼著。
「我約好之後,會告訴你時間和地點。」傅承堯甩掉架住他雙臂的兩個人,他總算可以鬆一口氣了。
「盡快,我不想等太久!」
「我也是。」說完,他便迅速離去,有一種在鬼門關繞了一圈又回來的感覺。
*** *** ***
回到沈長風住處的沈伊柔終日鬱鬱寡歡,惹得沈長風只有搖頭歎息;自己的孫女顯然是愛上了,偏偏她又矢口否認,難道他這個已活了四分之三世紀,閱人無數的老人會看錯?
「柔兒,欺負你,我把他找回來教訓一頓可好?」沈長風總是不斷的試探再試探,只要她願意面對自己的情感,因調查傅光堯死因而刻意接近她這件事便沒什麼大不了的。
「爺,既然他都走了,我就不想再看到他。」沈伊柔清澈的明眸,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取而代之的是空洞的眼神。
那天,她利用傅繼堯逼走,她以為自己會有愉快的感覺;沒想到,在親眼目送他的背影離去時,她卻像是失落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般惶恐無助,還情不自禁的當著傅繼堯的面落淚。
「不就是你要他走的嗎?」
「我要他走,他就走嗎?」她微噘著嘴,又氣又後悔,她當然不能承認自己的感情,只好把錯歸咎到身上。
不是要保護她嗎?他可以堅持留下來的,可見得他不是那麼有心,現在想來她仍覺得心痛。
「他不走,難不成還留下來讓你處處刁難?」他就說過,女人心、海底針,說的跟做的全沒個準兒,讓人怎麼也摸不著頭緒。
「反正,他接近我也是有目的的,走了也好……」她越說口氣越軟弱,分明是口是心非。
「或許他一開始是有目的,但我認為他為你所做的一切,已超過他的目的之外,如果他不是真的喜歡你,他又何須隱瞞住傅光堯的死因,終極特務拿錢辦事,沒有理由這麼做。」
「或許是因為他……」她想說,或許是因為他念在他跟她有過一夜情,可是她說不出口。
「或許是因為他對你動了心!」沈長風接著說。
「那是不可能的。」並非她胡亂猜測,而是除了說喜歡她,並沒有任何其他的表示。
「我自己的孫女我瞭解,你足以讓那樣的男人動心。」
「爺爺,不要再說了,律師已經在辦理公司股份轉移了,我們很快便可以回日本了。」
會對她動心嗎?歷經了傅光堯這段情感,她認為一個女人需要的,是一份久久長長、情深意濃的愛,可以給她這些嗎?
也許他對她只是短暫的依戀,就如美麗的夕陽稍縱即逝;更是敵不過晚風一陣,絢麗的雲彩便會隨風飄散。
「柔兒,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連爺爺都忍不住喜歡他,你自己可要考慮清楚,不要悔恨終生啊!」沈長風無法替沈伊柔做任何決定,他只能苦口婆心勸導著。
「爺爺,您說的我懂,但緣分是不能勉強的,就看老天爺怎麼安排了!」這幾天與的分離,她已感受不到對的恨意,常浮上心頭的,是的一切以及她和的一夜激情。
她甚至不後悔把自己給了他,但也因為像那樣的男人太優秀,讓她覺得自己和他是不可能的;又加上她當著他的面說她愛傅光堯,還利用傅繼堯氣他,他肯定是不會再理她了。
「柔兒,緣分也要靠自己把握啊!就是把什麼事都丟給老天,才總是有人在事後怨天尤人。」
「爺爺,傅承堯約了我見面,我得跟他把話講清楚,免得他不死心,老是要查光堯的死因。我去換個衣服就出去。」沈伊柔不想再跟沈長風多談,她的心夠亂了;而平常最懂得她的心的爺爺,把她的心攪得更亂了。
「你要小心點。」沈長風交代道。
「我知道!」說完,她便上樓換了衣服。
沈伊柔在無人保護的情況下,又恢復了以前出門時的裝扮;一頂鴨舌帽、一支墨鏡及一身的黑。
出了家門,走出巷子,她在暮色中攔了輛計程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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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沈伊柔一點警覺性都沒有感到頭疼,他真想把她攔下來,打她一頓屁股;但他心裡明白,她是不會想看到他的。
終極特務對女人的態度是,在不影響大局、不會有麻煩、對方主動的情況下,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
如今,沈伊柔亂了他的原則,她讓他處處為她著想,還得忍受她愛著別人的事實;雖然,這個別人曾是她的丈夫。
他雖沒談過戀愛,也懂得要兩情相悅,這個想法讓他強忍住心中那份霸道,才沒硬把她擄走,強留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