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逐日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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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強光射入眼簾,刺痛感使她眨了眨眼,喉嚨乾渴、渾身酸軟,不適的感覺令她發出幾聲呻吟。

  莫逐日掙扎的醒來,勉強睜開眼,映入眼中的是一張秀麗瞼龐,眼眸深邃,骨架纖細,是一個比潘妮洛普克魯茲更美的南歐美人。而女子退了幾步,用一種訝然無辜的眼光望著她。

  「你醒了!」太過驚訝,女子忍不住搗著小嘴低聲驚歎。

  莫逐日使力坐起,匆匆的環視四周,最後視線回到女人臉上,女子一雙長睫毛如扇般眨著,美麗的眼眸同樣凝視著她,卻沒有給予任何幫助。

  」這裡是……」她的聲音因久未進水而乾啞,藥力使然,話未能盡,她終於無法抗拒昏眩與噁心感,閉眼躺下。

  雖然只是匆匆一瞥,已足夠令她瞭解身處之境。

  這是一間寬敞華麗的臥房,晚霞色系的帷幔吊繞在床柱四周,躺在歐式復古的木床上,她彷彿可以嗅到木頭所散發的淡淡一分芳,價值不斐的磚石砌成挑一局四壁,與床同色同質的木欞窗戶微微推開,吹進來的風帶著冷意與鹹味。

  她被抓了。

  莫逐日回想昏睡前的種種。她為了搜尋追風的下落獨自來到義大利,出了龐達羅西機場,進入西西里島,她一直保持警戒,是什麼讓她被迷昏?

  噢……她抬手覆額想起來了。是個孩子,背著木盒說要幫她擦鞋的孩子,她拒絕,但卻賞給他錢,就在那時候,孩子拿針刺了她手臂,迷昏了她。

  真是婦人之仁,她不免咒罵自己。

  「這裡是合之嶼。」女人聲音細細柔柔的,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受,「你睡了一天了,羅伊說,你至少還會再昏睡個兩天的。」

  莫逐日身體一僵,倏地睜開眼,「你說誰?」

  「羅伊.卡麥隆。」女子複述。

  很好,她不但被抓了,還落入了主要敵人的手裡。

  合之嶼,她被困在一個於威尼斯外海的獨立島嶼,手無寸鐵、四肢無力,還會有什麼比這更糟糕的事嗎?來救人的卻反而身陷險地。

  「你想喝水嗎?你會口渴吧?」女子對她微笑,那是個很甜很美的笑容,宛如天使一般,不等她回答,便已娉婷的走到茶几旁倒茶。

  莫逐日不知她是誰,但那樣的笑容卻很容易令人忘卻危險。她起身坐直,地神給她的磨練並非白費,從醒來到現在,不舒服的感覺已漸漸淡去。

  「請喝。」女子捧著托盤呈到她面前。

  莫逐日不疑有他,她端起杯子,濃濃茶香撲鼻而來,杯綠正要湊近唇邊之時,桃花心雕刻的木門咿呀的被人推了開,一個身著白色休閒衫的俊帥高挑男子站在門口。

  如果檔案中的照片已足夠迷倒全世界所有的女人,那麼本尊的出現,只怕是燦爛耀眼如陽光般令人無法窺視。

  他是羅伊.卡麥隆,聲勢直逼現任黑手黨首領的卡麥隆家族代表。

  上帝在創造人類時,偏心得可憎,她將所有美的一切都集合在羅伊身上,他不屬於任何一種類型的男人,他出自於天堂卻又回歸於地獄,所有的形容都無法將他的陰冷俊美訴盡。

  莫逐日飲茶的動作頓住,一眼就認出眼前的男人,她一瞬也不瞬的盯著他,如果視線可以殺人,她已經將他碎屍萬段了。

  但羅伊並沒有望向她,他的眼神溫柔的停在身材曼妙、腳步輕盈的南歐美人身上,他笑容可掬,慢慢走到床沿,輕輕掬起女子的一絡髮絲放在唇邊親吻。

  他低語,「親愛的葛拉蒂絲,感謝你這麼關心我的客人。」

  葛拉蒂絲微微顫抖,掙開了他,囁嚅的說:「不,我只是好奇。」

  羅伊淺笑,「啊,你沏了茶。」下一刻,他冷不防的鉗住莫逐日的手腕,毫不費力的奪走瓷杯。

  他優雅的嗅聞著,「嗯,很香,我好久沒喝你沏的茶,不介意我先品嚐吧?」

  他說著,就要啜飲,嚇得葛拉蒂絲驚呼,「不!」

  羅伊挑眉,「為何不?」

  葛拉蒂絲顫抖得更厲害了,她退了幾步,害怕的開口,「茶裡有毒。」

  莫逐日錯愕。她想要毒死她?這個有著天使般容顏的女子對她下毒?

  「是嗎?」羅伊微笑,像是聽到了什麼令人歡欣的消息,「那我更要好好的品嚐一番了。」

  那自信到極點,幾乎是狂妄的眼神令莫逐日永生難忘,他保持優雅的笑容,將杯中茶水飲盡。

  葛拉蒂絲花容失色,臉上慘白得不帶一絲血色,「你……你這麼維護她,為什麼?」

  羅伊將瓷杯放日她手中的托盤,「親愛的葛拉蒂絲—我維護的是你,如果黨內的大佬們,包括你的父親、我的養父,阿卡代特先生,知道你毒死了黑手黨最尊貴的客人,你想,你的下場會是什麼呢?」

  葛拉蒂絲輕喘,顫抖的手幾乎握不住托盤,「如果你擔心的是這個,那何不將她綁在水牢裡?羅伊,你口是心非!」

  「親愛的,她只是個女人,而我是紳士。」羅伊盈滿笑意的視線掃過莫逐日,帶著讓人窒息的壓迫感襲向葛拉蒂絲,「我通常只把違逆我命令的人綁進水牢,就算是你,我也不會心軟呢,所以,沒有什麼值得擔心的啊。」

  他的口氣輕柔、眼眸和煦,卻讓莫逐日心驚。如果此刻被這樣視線圍堵的人是她,被這樣威脅口吻逼迫的人是她,她能控制自己不像葛拉蒂絲那般的顫抖嗎?

  「你……」葛拉蒂絲咬著下唇,那嬌弱的模樣我見猶憐,但她吐出的話卻宛若毒蛇,「你最好被毒死,全身長滿爛瘡、流膿發癢,而我絕不會給你解藥!」

  羅伊仍是微笑,「再好不過了。」

  葛拉蒂絲悲憤交加,甩頭離去。

  終於,房內只剩下兩個人,而羅伊似乎不急著與莫逐日對話,更不急著排解體內的毒素,他閒適的站在窗邊眺望,敞開的木窗,狂風驟進,他微卷的黑髮如同上好的絲綢般飛揚,像個漩渦,也像一團燃燒的黑色火焰,與他一身白衣形成強烈對比,彷彿再多的明亮也掩不去他一身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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