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可能!那諾風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還紫玄、紫玄的叫;而且,她在房裡跟諾風做些什麼,我們根本不知道。佩姨,我們都不是迷信的人,難道你真的相信她能跟昏迷中的人講話?」話雖這麼說,她卻是怕了諸葛紫玄,唯恐冥冥中真有股不可知的力量。
方佩佩無言以對,沉默了下來。
楊瓊茹完全說中了雲諾天先前的疑慮,但他後來因自己對她的著迷而不願深究,自欺欺人的選擇相信她,還一直懷疑害諾風倒下的人是楊瓊茹。
此時,一股熾熱狂情全都轉化成一股悶氣充塞於胸中,他已分不清楚是怒氣還是怨氣。他竟碰了他弟弟的女人,還為她深深著迷。
那個女人竟然大膽騙他,他要她付出相當的代價。
楊瓊茹見雲諾天雖一語不發,臉上的痛苦神情卻已是十足的相信了她,她知道自己必須趁勢加油添醋。「佩姨,最好不要再讓諸葛紫玄見諾風了,她害諾風倒下,一定是做了讓諾風傷心欲絕的事,萬一諾風醒來再見到她,難保諾風不會又倒下。 」
「可是……」方佩佩親眼目睹兒子大有起色,這全是因為諸葛紫玄,就算他是為她倒下,解鈴還需繫鈴人啊!
「媽,明天把諾風送醫院,諸葛紫玄不准再見諾風。」他忿然起身走向樓梯,剛踏上第一階樓梯時,驀然回頭說道:「準備婚禮,我跟瓊茹結婚。」
楊瓊茹強忍住嘴角的笑意,眼中的眸光閃著得意的光芒。
****
謠言除了無孔不入,其散播速度之快,更可以用光速來計算。
一大早,總裁和秘書要結婚的重大消息,附帶著諸葛紫玄是鬼魅的化身、專門勾引男人,連總裁和出差在外的總經理都受她魅惑,而且她是靠著魅惑總經理才能進雲亞集團的小道消息充斥著整棟辦公大樓。
雲諾風是雲亞集團的總經理,他昏迷不醒的事在公司裡沒人知道,雲諾天對內宣佈他是出差洽公。
諸葛紫玄又在遲到的邊緣進了新進人員訓練室。
她立刻感受到眾人不同於以往的眼神,那些眸光似是帶著輕蔑,刻意避她遠遠的,更刻意在一旁竊竊私語;當諸葛紫玄經過時,她們便一哄而散,或是噤若寒蟬。
就算她沒超異能也能感受到這種被刻意的排擠。
「紫玄,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經理劉妃姿朝訓練室裡一喊,眾人突地鴉雀無聲。
「我馬上來。」她迅速走出訓練室。
劉妃姿的辦公室也在二十樓,她走進劉妃姿為她敞開沒關的辦公室。
「紫玄,你怎麼會惹來這麼一大堆謠言?」劉圮姿也是空眼員出身,年紀雖已三十,姿色未減。
她很愛護她的手下,也希望她的手下表現良好。
「經理,我不知道自己惹了什麼謠言,不過很謝謝你認為那是謠言。」終於有一個智者,還是她的頂頭上司。
「我當然知道那是謠言,我是你們這批新進人員的主考官之一,你的表現如何、有沒有靠關係,我最清楚。」諸葛紫玄從來面試開始,就引起她的注意,她是那種愈看、愈接觸讓人愈喜歡的女孩。
「謠言到底說我什麼?」她想知道。
「說你是鬼魅的化身,專門勾引男人,魅惑總裁和總經理,還說你是靠總經理的關係進來雲亞集團的。」劉妃姿看了臉色逐漸蒼白的諸葛紫玄一眼,既心疼又無奈的安慰道:「女人的勾心鬥角我不是不知道,我擔心你是惹到楊秘書了。今天早上還有一則消息,總裁和楊秘書要結婚了,我不知道你和總裁有什麼交情,不過,要懂得避嫌。」
他要結婚了?!一陣錯愕讓她差點昏厥,她定下心神勉強開口道:「我和總裁沒什麼交情。」
她早就要和他撇清關係,是他又來招惹她,在她耳邊說些甜言蜜語,搞得她一顆心為他七上八下、情竇初開。
他本就承認是在調戲捉弄她,她也知道楊瓊茹是他的女朋友,她早該有自知之明,為何還為他要結婚之事而心疼?
「你要想辦法在謠言中生存,再兩天就要到機場上機實習,便可以離開這裡的風風雨雨。」劉妃姿畢竟是過來人。
「謝謝經理!」她早就習慣在謠言中生存了。
****
從劉妃姿的辦公室出來,她立刻又被傳喚到雲諾天的辦公室。
她懶得集中念力去感應雲諾天找她的目的,一顆曾為他綻放的心,已如曇花一現般驟然枯萎。
她走進辦公室後,面對的是雲諾天的背影,他的臉一直朝著窗外,似乎對她不屑一顧。
「馬上遞出辭呈。」雲諾天未轉過身,冷冷的命令。
公司有公司的制度,一旦成為正式員工,就算他是總裁,要一個人走路,也得依規章辦事。
當然,若他不顧規章執意而為,公司裡也沒人敢吭聲。
「我沒有違反公司任何規定,為什麼要我辭職?」諸葛紫玄面對他的背影,難過的想著,他是受了謠言的影響嗎?還是怕她對他糾纏不清?
雲諾天赫然轉過身,臉色比口氣還陰寒,「不辭職是吧?你會後悔的。」
「你總得告訴我要我辭職的原因。」這一切來得太突然,讓她不明所以。
「你是怎麼害諾風倒下的?你跟諾風交往多久?你們到什麼程度了?你究竟是何居心?」為什麼不告訴他實情,讓他該死的為她癡迷?害他現在為她痛苦不堪,還對諾風感到愧疚不已。
他不是已經相信她了嗎?為什麼再次誤會她?分明只是想擺脫她。「在這之前,我根本不認識你弟弟!」
「你可以繼續否認,也可以不辭職繼續待在雲亞集團,不過,我會讓你付出代價。」他的威脅帶著心痛。
諸葛紫玄已不是第一次面對他的威脅,但這次卻教她痛徹心扉,再次為他淌下熱淚。
她好想把雲諾風的秘密說出來,斥回他的欲加之罪,但道德良心不容許她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