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到底誰才是你的主子?你最近老是心向著王妃,小心我把你嫁給膳房的老魏。」
秋月一聽,雙腿登時跪了下來。「韻姨娘,我的心當然是向著你的。」她是被王府買斷的,她的命運全操縱在王府手上。
王爺把她給了韻姨娘,韻姨娘自然有權決定她的一切。
「把這藥倒了。」
「是。」秋月立刻起身端著藥就要出去。
「等一等!」
一個詭計如電光石火般閃過,蘭韻立刻喚住秋月。
秋月轉身看著蘭韻,「韻姨娘。」
「把藥放下,你出府去幫我買個藥。」
秋月放下了藥,出聲問道:「買什麼藥?」
「附耳過來。」
秋月聽得渾身顫抖,「韻姨娘,千萬不可以這麼做!」
「聽我的。如果我順利當上王妃,我就把你許給顏岳,要是你把這事洩露出去,我就把你嫁給膳房的老魏。」
顏岳?老魏?秋月何其無奈。「我這就去買。」她一顆心緊揪著,不得不對蘭韻言聽計從。
「王爺、王爺!」秋月慌慌張張的跑進東翼,未經通報,直接敲著王爺、王妃寢室的門。
她沒想到韻姨娘真的一口氣把藥喝下去,接著就疼得在床上打滾,血流了滿床;不需要韻姨娘催她,她立刻往東翼跑。
房勻蘿聽到秋月那像救火般的聲音,立刻掙脫齊爾倫的懷抱,披衣起床開了房門。
「秋月,怎麼了?」
「韻姨娘她、她……」秋月手腳微微發軟。
「有什麼話慢慢說。」
她喘了一口氣後道:「啟稟王爺、王妃,韻姨娘她……她流了好多血!」
秋月真的是緊張,一來她第一次看到那麼多血,二來因為她心虛。
「秋月,你先回去,我和王爺馬上到。」
「是。」
秋月回到西翼後,齊爾倫和房勻蘿已經在蘭韻的房裡了,他們施展輕功迅速趕到。
蘭韻頻頻發出淒厲痛苦的叫聲,房勻蘿先點住她的穴道再針灸,雖止了她的痛,孩子確已無力回天。
「王爺,孩子流掉了,臣妾無法保住。」
「你當然無法保住,這全是你害的。」蘭韻哭喊著。
「韻姨娘,我真的盡力了。」
神醫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王爺,我是喝了王妃送來的藥才流產的,一定是王妃妒忌我先她懷有你的骨肉而下毒手。」
「韻姨娘!」房勻蘿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齊爾倫也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王爺,今天王妃命錦繡送來安胎藥,我一喝下去就肚子疼得厲害,血流不止。」
「不!我送的的確是安胎藥。王爺……」房勻蘿看向齊爾倫,只見他眸光似有兩團火焰燃燒著。
「藥真的是你送的?」齊爾倫冷言問道。
「我送的是安胎藥,只會安胎不會……」
「住口!」齊爾倫喝阻了她的解釋。
他一直不願相信她的不願爭寵是因為她有顆妒忌的心,沒想到她真讓妒意蒙蔽了良心!
他如此寵她難道還不夠?非得趕盡殺絕、一人獨攬?
「王爺,你要替我主持公道,流掉的可是你的親骨肉啊!」蘭韻泣不成聲。
「我送的真的是安胎藥,王爺,難道你認為臣妾真會做這種事?」房勻蘿知道自己是百口莫辯,可齊爾倫該相信她的為人。
「我相信的是事實。」
「王爺!」
她以為他懂她,懂她的人、懂她的心,她以為他們是相愛的,不料一切卻禁不起一場誤會!
「來人啊!」
「在。」
兩名侍衛立刻進入房內。
「將王妃立刻押入大牢,聽候發落,把錦繡也一併關進大牢。」齊爾倫忍痛下著命令。
房勻蘿猛搖著頭,淚水滑了下來,「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就算你不相信我,這也不關錦繡的事,你放了錦繡吧!」
「王爺,錦繡不能放,她們一定是同謀。」蘭韻在一旁適時的加油添醋。錦繡絕不能放,她怕她會回長安搬救兵。
秋月在一旁愧疚得無以復加。
看到王妃和錦繡如此被設計陷害,她是否能許給顏岳已無所謂;她跟錦繡已成了好朋友,對王妃更是尊敬,但她卻只能跟韻姨娘同流合污、狼狽為奸,只因她怕韻姨娘把她嫁給老魏。
她想起老魏那張又老又色的嘴臉,心裡不禁直打哆嗦。
齊爾倫注視著房勻蘿,他第一次見到她哭,那迷濛水眸中的悲慼令人不忍卒睹,但她不該犯下這泯滅人性的罪行。
他轉身背對著她命令道:「押下去。」
「是。」
第9章(1)
南翼的書齋裡。
「韻姨娘請不要為難屬下,王爺交代不要被打擾。」艾立擋住蘭韻的去路,不讓她打擾齊爾倫。
「艾立,我命令你退下。」蘭韻怒氣沖沖地道。房勻蘿被關在牢裡幾天,齊爾倫便帶幾個不同的女人回來侍寢,「步未再踏進她的房。
而她當然不敢來質問他這個,她是要他給她一個交代∣∣為何至今還未判房勻蘿的刑?
當初她敢拿孩子的命作賭注,原以為陷房勻蘿入獄後,她會再次得寵,會很快再有孩子,沒想到他竟在南翼裡夜夜春宵。
「請恕屬下難以從命。」自從王妃入獄後,王爺夜夜以酒澆愁;雖夜夜有不同女人侍寢,卻朝朝有女人被趕出房門。
他只聽那些女人絮絮叨叨的抱怨著王爺要她們一夜沒睡就只服侍著喝酒,天一亮便被趕出房,莫非太原郡王不能人道?
天曉得他們王爺有多麼威猛。
「艾立,你……」
「艾立,讓韻姨娘進來。」齊爾倫的聲音從房裡傳出來。
蘭韻趾高氣揚的朝艾立輕哼一聲,推門而入。
房內酒氣沖天,齊爾倫正抱著一個女人喝酒,一見蘭韻進來,他推開身邊的女人,說了聲:「滾!」
「王爺……」女人又靠回他的身子摩挲著。他是那麼的英挺,天已亮她卻還未與他雲雨。
「王爺讓你滾你就滾!」蘭韻抓住女人的手,將她摔了出去,所有的怒意全出在那一摔上。她本就剽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