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得正好,把我電腦上的合約書打印出來。」他沒理會她的話,仍看著手中的資料。
余欣欣坐到電腦前,打印前她先看了一遍合約的內容。
只見她臉色突地刷白,接著高八度的女聲揚起:「殷凱,你太過分了,你這是哪門子的附加合約?」
過分?就算過分也輪不到她來說。「馬上把它打印出來。」
「你把我置於何地?」
「我要你為諸葛緋玄做不在場證明。」
「我是問你把我置於何地?」
「我說要你為諸葛緋玄做不在場證明。」
「不做!」
「你在跟我耍個性?」
「我沒有那個度量幫我的情敵做不在場證明。」
殷凱眸光一凜,「你到底做還是不做?」
不在場證明是整件案子關鍵所在,若不是他是她的辯護律師,無法成為證人,他毋需受這個小鼻子、小眼睛、小度量的女人的氣。
余欣欣是個助理律師,跟在殷凱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她也知道不在場證明的重要性。
她打算利用這點孤注一擲,「凱,要我做可以,我有條件。」
條件?「說!」
「我要跟你結婚。」他的附加合約居然是要求諸葛緋玄跟他結婚,只是日後他提出離婚時她不得有任何異議,並得放棄孩子的監護權。
殷凱臉色凜然,直盯著她不語。
余欣欣從容不迫地道:「我好歹也跟了你一整年,你要結婚讓你爺爺的病好轉,對象也可以是我。」
「我爺爺中意的是諸葛緋玄。」為了將母親的靈位請回殷氏宗祠,他將不擇手段,況且這也是讓爺爺病情好轉最快的方式。
爺爺已經病危,他退一步,他也退一步。
事實上他也想要她,非常的想要,再見到她時,他才發現想要她的心這一年多來依然沒變。
一度以為她輕易上了那個外國男人的床,令他恨得牙癢癢的;在確定她是兇殺案的代罪羔羊後,他便不想放開她,可卻又怕她再度從他手中溜走。由於那小魔女不好收拾,他才想用附加合約約束她。
但他又怕這段婚姻萬一不如他預期的美好,他才會多加了一條有關離婚時的權益。
「她說她並不想嫁給你。」
「所以我才需要簽附加條約。」他不信她不想嫁給她,一年前她答應爺爺參與詭計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好歹也跟了你一整年,那你要我怎麼辦?』
「你想怎麼辦?」
「我要跟著你,我不要離開你,就算你結婚了,我還是要跟在你身邊當你的女人,她必須接受我的存在。」
殷凱不可置信的看了她一眼,「我建議你最好不要這麼做。我不介意享齊人之福,就怕你早晚受不了。」
「凱,你不能就這樣拋棄我,我不甘心。若我不為她做不在場證明,這官司就有得打了。」
威脅他?他最恨被威脅。 「欣欣,沒有不在場證明的官司,我殷凱不是沒打過,還不是場場都贏,你應該知道。」只是耗時較久而已。
她知道威脅殷凱就等於是在挑釁他,她可沒那個膽子。
聽殷凱講得咬牙切齒,她知道自己惹火了他,她換個態度說:「我愛你,也離不開你,反正她只是個合約新娘,讓我陪在你身邊又有何妨?況且,有了我的證詞,這場官司便會早早結束,我怕你爺爺已經等不及了。」
她厲害,講到他顧慮的事,否則她豈能威脅得了他。
「把合約打印出來,準備證人證詞。」看來他還是甩不掉她。真懷念羅傑旗下的模特兒,她們不會纏人。
余欣欣雖不滿意沒名沒份,但還可以勉強接受做小的。
第八章
法國人明顯的不喜歡美語,他們以自己的語言、民族為傲。
只會英文的諸葛緋玄,在語言不通且殷凱不相信她的情況下,根本只有任人安排、宰割的份。
從醫院檢查回來,她沒請警察通知殷凱。他既然不相信她,那就如他所言,由在台協會另外幫她安排律師。
拘留室的門被打開了,她不再期望的朝門口看;她靠著牆壁緊閉著眼,管他來人是誰。
殷凱走到她身邊坐下,「為什麼沒請人通知我?」
聽到他的聲音,她更不想睜開眼,她緊閉著眼回道:「你既然不相信我,又該怎麼為我辯護?」
「我相信你。」
諸葛緋玄赫然睜開眼,「你真的相信我?」
「真的。」
「那你可以馬上救我出去嗎?」她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免錢的牢飯又怎會好吃?
「可以。」
她起身拉著他就要走,彷彿要逃離地獄般。「走啊!你還坐著幹什麼?這地方一點都不值得留戀。」
「先把這個簽了,我就帶你出去。出去後你暫時由我管束,凡事都得聽我的。」他把合約書拿給她。
諸葛緋玄接過合約書。「聽你的就聽你的。這是什麼?」
「你委託我訴訟,這是我日後向你索取訴訟費的合約書。」附加合約就是他要索取的訴訟費。
「你的訴訟費是不是很貴?」他可是有名的大律師。
「是很貴。」
「殷凱,好歹我們也認識,打個折扣吧!」
「不二價。」
「少賺一點會怎麼樣?」
「別人可以,你不行。」
「我就知道你沒這麼好心,你肯定還在記恨,你一定是想跟我收雙倍的錢。」但為了出去,她還是得簽。
她連看都沒看,抽出殷凱插在襯衫口袋裡的筆,簽下名字後交還給他,再把筆插回他的襯衫口袋。
跟著殷凱走出警察局,她還邊走邊嘀咕:「我又得跟我那些姊夫們借錢了,真是丟臉。」
「你不需要跟他們借錢,我讓你分期慢慢還,可以還一輩子。」他幫她打開車門讓她先上車。
等殷凱上車之後,諸葛緋玄馬上開口:「謝謝你的慈悲,你們這些律師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我的確是想把你連骨頭部吞了。你衝動、輕易相信人的個性還是沒改,你也不看看我跟你要了多少訴訟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