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個會記恨、翻舊帳的人,她不管風承旭以前所做的,她現在心底只有眼前的幸福快樂。
「請你出去。」若是再聽蔣英綺說下去,她難保自己不會亂想。
「若是你沒懷孕,我跟承旭早結婚了,所以承旭絕對會讓我懷他的孩子,你不要妄想承旭會愛你。」
「承旭對我很好,他答應過會愛我,只是需要給他時間。」她反駁著。
「為什麼承旭也這樣跟我說啊?」
「不可能的!」
「我得到醫院去了,承旭要陪我一起去。」時間夠那男人動手腳了,她也把該講的話都講完了。
「鑰匙留下。」
蔣英綺晃了晃手中的鑰匙,「承旭沒拿回去,就表示要我留著。」語罷,她轉身走出風家客廳。
席寧隨後鎖上了門,然後立刻打電話給風承旭;她心底是憋不住任何事情的,她一定要馬上問清楚。
電話接通後,秘書告訴她,風承旭接了個蔣小姐的電話就急忙地出去了,連手機都忘了帶。
第10章(1)
掛上電話,席寧心底不舒服了起來,蔣英綺真的懷孕了嗎?否則承旭為何會急著出去?
愈想愈心煩,她乾脆打電話給席安,想跟她聊聊。
席安和她的感情已不同以往,她們現在是名副其實的好姊妹。
「安安,我想找你出來走走、聊聊天,我心情好煩。」席寧手拿著無線電話,邊上樓邊說道。
「好啊,在哪裡碰面?」席安問道。
「老地方。」席寧轉過樓梯轉角,腳底突地打滑,她急忙抓住樓梯的扶手,驚喊了一聲:「啊!」
「寧寧,你怎麼了?」席安隔著話筒聽到她的尖聲喊叫。
「沒事,這樓梯怎麼會濕濕滑滑的?我不記得有翻倒什麼東西啊?」她蹲身看著地上的黏稠物。
「寧寧,你要小心,你現在有身孕,千萬不要滑倒了。」
「我知道,我把它擦一擦後就出門。」看不出個所以然,於是她起身想下樓拿抹布來抹乾淨;雖她已小心翼翼的跨出步伐,但著地的那剎那還是打了個滑,她的手跟著抓了個空,滾下了樓梯。
「啊!」
這聲音既淒厲又顯得遙遠,像是話筒已不在席寧手上,席安喊著:「寧寧,你怎麼了?寧寧!」
連滾了約十個台階,席寧在最後一個台階停下;她雖不至於昏倒,全身卻痛得厲害,尤其是肚子。
她連忙撫著肚子,好像這樣孩子就會沒事般的,可是下體卻有股熱流緩緩淌出,讓她驚愕不已。
將手伸進裙子,她的手上都是……
「血!我流血了!」她哭喊著,更意會到孩子或許將不保了!
淒厲的聲音依舊透過話筒傳入席安耳裡。「寧寧,你怎麼了?接電話啊!哪裡流血了?你接電話啊!」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孩子?難道……
「我肚子好痛,好痛啊!」
席安丟下電話,立刻朝風家飛奔而來!
二個月後——
項子平走進總經理辦公室,將手上的離婚證書往風承旭桌上丟,「風總經理,請你以後不要叫我做這種事!」
風承旭看著離婚證書,「擬好就好了。」
「我肯定你沒勇氣自己寫,才要請別人代筆。」這事根本不關項子平的事,只因為他再也看不下去才氣呼呼的。
「我忙。」他依舊沒抬頭。
「忙?忙到不想去瞭解自己的情感,忙到不去弄清楚真相?我真替席寧感到可悲啊,一片真心卻落得如此下場!」
風承旭終於抬頭。「真相?洗衣乳會無故撒了滿樓梯?既然如此,自己懷有身孕還不知道要小心,居然還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你親眼看到她失去孩子而哭得死去活來,怎麼可能會那麼不小心?你一到醫院什麼都沒問,就怪她沒把孩子保護好;你真該看看她的表情,那是一種心灰意冷的表情。」
「我後來不是問她事情的經過了嗎?誰教她什麼都不說,就只說要離婚,既然那麼想離婚就離婚啊!」
「你不覺得有問題嗎?承旭,還是你只注重孩子,把她當成生孩子的工具?我不相信你對她沒感情。」
風承旭咬牙切齒的說:「我說過我會愛她,但那需要時間,不過她現在沒機會了。」
「你已經愛上她了。」項子平爆出驚人之語。
風承旭再度抬頭,狐疑的瞅著項子平。
「我知道你不信,你根本不知道愛為何物。我給你幾個問題,你問問你自己,你就知道你是不是愛上席寧了?」
「我不玩性向測驗的遊戲。」
「是你不敢面對自己。」頓了一下,他繼續說:「一,問你自己對她是否朝思暮想?二,你在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時,心情是否受影響?三,是否真的想離婚?」
風承旭不語的看著離婚證書。此時電話鈴聲響起,風承旭的思緒卻還處在項子平的性向測驗中,對震耳的鈴聲聽而不聞。
項子平見狀只好接起了電話。「總經理辦公室。」一句總經理辦公室之後即不見項子平再講話,約三分鐘後他才掛上電話。
「你家遭竊了。」
風承旭抬眼,「遭竊?情況如何?」
「逮到人了,警察局打電話來,要你到警察局一趟。」
「你替我去一趟。」
項子平臉色一變,「風承旭,離婚證書要我幫你寫,你家遭竊要我替你去警察局,你何不讓我替你跟你老婆上床!」
「跟我老婆上床?免談!」他怒吼著。「大不了下個月幫你調薪。」
「生氣了?問問自己為什麼生氣?」項子平轉身步出他的辦公室,看在調薪的份上,他得馬上到警察局。
倚著窗,凝視外頭的濛濛細雨,席寧把自己關在一片漆黑的房裡,心思伴著雨絲遠揚。
電話聲驟然響起,響了幾聲後才拉回她的思緒。
她任由電話響著,不管是誰打來的,她都不想接。
打的人卻也不死心,一直不掛上電話,像是在跟她比耐心似的;她不堪其擾,只好接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