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了很久,久到她幾乎要喘不過氣時他才肯饒過她,可雖是鬆開她甜香的小嘴,但他仍是將她緊箍在懷裡,他才不要讓她有時間去找啥「焰郎兔」,她唯一的焰郎就是他,就只能是他!
她偎在他懷裡,喘息不定微微將身子撐離,抬高眸鎖住了他黑黝的眼瞳,他回視著她,看見了那原是純淨靈澈的眸子裡添了絲小女人的羞澀,以及……情慾。
她的眼神讓他微微一震,他們心靈相通,向來習慣用眼神采測出對方的心意,但她不是忘了他嗎?那她的眼神怎麼還能夠……
郎焰心裡泛疑,再度傾身吻了吻她的眼、她的眉,手指滑上她清秀的瓜子臉蛋,小心捧持,以額抵額,感受著彼此那因情慾蔓生而紊亂的氣息。
「楓兒……妳……記得我?」
那緊抵著他的瓜子小臉,因著笑而起了微顫。
「郎掌門,虧你的『摧心掌』那麼厲害,怎麼『揣心掌』如此不濟?好笨的!知道嗎?你說了一堆話還抵不過一個吻來讓我記起你!」她回想起他方才緊張兮兮的自言自語,忍不住笑癱在他懷裡。
「怎麼又變回了郎掌門了?」他沉聲不悅的質問。
「本來就是郎掌門。」她笑笑地哼氣,「至於焰郎,那可是我的寶貝兔兒的名字,這陣子若非有牠陪我,日子可是挺漫長的。」
「還叫!還叫!」他語帶威脅,「當心我明天開鍋燉兔肉。」
詩曉楓輕哼一聲,緊瞇著美眸用力推推他,「你敢?當心我一輩子都不理你!」
他歎口氣,眼神有些可憐,「好,我不敢,那妳喊我聲焰郎吧。」
「不喊!」她調皮一笑,「除非你先幫我找到那只『焰郎』。」
聞言,他暗暗咬牙,抱起她開步就走。
「幹嘛?」她在他懷中好奇地問。
「幫妳找兔子!」
哼哼!找到之後再來算總帳。
「對了!」他突然想起一事,「我叔公不是在給妳的食物裡都下了藥嗎?怎麼妳還會……」
「還會記得你嗎?」她偎在他胸前甜甜笑著,「他笨你也跟著笨,我怎麼會去吃他給的東西嘛!在他口口聲聲非要拆散了我們的時候。」
她伸臂摟緊他結實的腰桿,滿足地閉上眼睛,聽見他的心在她耳邊,穩健有力地跳動著,等待果真是有代價的,她好想念他,好生想念這一下緊接著一下的有力跳躍。
「所以?」
「所以我根本就沒吃過他給的東西,我是吃素的,那些東西我本來就沒興趣,只是故意在他面前嚼上幾口,他一上去我就全吐得乾淨,再挖個洞將東西埋得妥實,等他下回來時我再故意裝傻,故意和焰郎玩得瘋癲,見我乖乖中計,他果然對我撤去防備,那個笨笨老先生,這谷裡頭多得是野蕈和果子,我幹嘛非得要吃他的東西?」
「妳在這下面……」他的聲音冒著酸,「似乎過得還挺不錯的。」
「那當然囉!」她甜笑著點頭,但也沒忘了將功勞推讓給他,「那是因為我信任你,相信你絕對夠本事,知道你很快就會下來接我了。」
「真的是這樣?」他精神一振。
「當然是這樣啦!」她柔情低語,在他感動萬分之際……
「焰郎!」她突然大喊。
他傻呼呼地笑著,「妳終於肯這樣喊我了……」
「誰在喊你啦?」詩曉楓掙開他往下跳,眼神晶亮。「我看見牠了,就躲在那塊石頭後面,快快快!我往左你往右,這回千萬別再讓焰郎逃脫了……」
月娘慈笑,郎焰用怪異的眼神看著那追進草叢中的少女,半天不想動。
根本不消多費力,她的「焰郎」早已是她的甕中之鱉了,她還不懂嗎?
因為他對她中蠱已深,壓根就已經離不開她了。
既然離不開,不如多費點勁來哄她開心吧:心念轉過,郎焰笑吟吟地加入捕兔行列。
可憐的小焰郎兔喔!至於你,哼哼,可就要倒大楣囉!
尾聲
隔日清晨,青城山上不起了初雪,片片雪花似鵝毛飄飄,仙人嶺上出現了一對佳偶。
郎焰牽著詩曉楓,她懷裡還抱著一隻小兔子,兩人磊落大方地站在瞪眼兼張嘴的青城門人面前。
「這位詩姑娘前陣子曾在咱們這兒煮過膳食,有些兄弟已經見過,現在我再次向各位鄭重介紹她的另一個身份--我的未婚妻,一等父喪期滿,我就會將她迎娶入門。」
有人拍手,有人叫好,當然也有人表情寫滿震驚與難以消受,不過在回想起掌門與執法長老昨兒個在殿上的那一場驚心動魄的對戰,以及掌門那還深嵌在鍾上的掌印時,就吞下了聲音。
算了吧,掌門英明,清楚自個兒在做什麼的。
「執法長老呢?」郎焰環顧眾人問了,「現在是早誡時辰,怎麼不見他?」
有人舉起手,「長老說昨夜突然發了疹子,病倒在床,請假七日。」
底下有人心虛交換視線,因為同時想起了長老那一聲慘烈「救命」!
為什麼發疹子要喊救命?他們搔搔首實在不懂。
「這麼嚴重?要七日?」郎焰蹙起眉,一手牽著詩曉楓,「走,咱們一塊去關心關心他老人家的病情,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走走走!」眾人齊聲高喊,青城山上,人情味濃,是該去看看那雖愛整人,其實卻很可愛的怪老童兒。
雪勢加大,雪片滿天,人語不絕,熱鬧氛圍更形加溫了。
長老大人,咱們來囉!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