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幫我畫眉?」陳昭妹有些遲疑的轉頭看著夫君。
「嗯!讓我試試吧!」韋皓元躍躍欲試的拿起娘子手上的眉筆,專注而細心的描繪著娘子的柳葉眉。
看著夫君的認真模樣,陳昭妹不由得微微一笑,全然信任的由著他。
「好了。」畫好眉後,韋皓元如釋重負的放下眉筆,接著滿意的欣賞著嬌妻的絕美容貌,直誇道:「美,美極了,實在是太完美了。」
「我相信夫君的手藝。」陳昭妹溫柔一笑。
「我可不是在誇自己的手藝,我讚歎的是夫人麗質天生,我想就算我的手藝再差,也不至於損及夫人的美。」
「哪有人這樣誇自己的娘子的。」陳昭妹臉紅的說。
「這可是我的肺腑之言。」韋皓元輕輕抬起陳昭妹的臉,說道:「一直到今天,我才體會出什麼叫做畫眉之樂,我想我會為此而著迷。」
陳昭妹嬌羞的笑著,提醒他道:「你今天不是要與爹一起到城內去巡視嗎?我們趕緊用早膳吧!別讓爹等你。」
韋皓元熱情的抱著陳昭妹,微笑的說道:「不了,我今天只想好好的陪陪你,哪兒也不想去。」
「這樣妥當嗎?」
他點了點她的鼻子,「有什麼不妥當的呢!我們兩人新婚燕爾,我多陪陪你有什麼不對呢?難道你不希望我陪著你嗎?」
「當然不是。」陳昭妹害羞的說道:「我只是怕爹娘不高興,認為你沉迷兒女私情之中而誤了前程。」
韋皓元自我調侃的說道:「你放心好了,爹娘絕對不可能怪罪於你,相反的,他們會樂得合不攏嘴。」
「為什麼?」
韋皓元咧嘴一笑,「因為爹娘巴不得我能成天陪在你身旁,如果可以的話,我看他們甚至會用鎖把咱們鎖在房裡呢!」
「為什麼?」陳昭妹還是不解。
「因為爹娘盼著抱孫子不知道有幾年了,他們只是嘴裡不好意思說罷了!現在好不容易等到我成親,自然是更加迫不及待了。」說到這裡,韋皓元忍不住偷了一個香吻,繼續說道:「所以為了他們兩個老人家,我看我們得好好努力了,你說是不是?」
「討厭。」陳昭妹當下臉像火燒似的發燙,害羞得想推開韋皓元,無奈她的力氣根本不足以掙開他的熱情擁抱。
「我們都這麼親密了,你怎麼還像個大姑娘一樣害羞呢?!」韋皓元輕輕的鬆開手臂,捉弄的看著陳昭妹。
「你沒正經的。」陳昭妹嬌羞地轉身背對著韋皓元。
韋皓元笑呵呵的抱住了她,說道:「你真是個害羞的小東西,不過我愛極了你嬌羞的模樣,怎麼辦呢?我想我會上癮。」
「討厭。」陳昭妹不依的抗議聲夾雜著韋皓元爽朗的笑聲。
*** *** ***
與愛妻並肩站在窗旁的韋皓元深情的望著愛妻,輕聲的問道:「夫人好像對明月情有獨鍾?」
「嗯!」陳昭妹柔柔的一笑,說道:「月的陰睛圓缺,甚至是世人賦予它的神話,都讓它充滿了神秘的色彩;而它皎潔柔和的光線,讓人得以安然分享它的美,只要望著它,總會讓我的心平靜許多。」
「月的謙和或許正如文人的期許,莫怪文人詠月的詩詞歷久不衰了。」韋皓元心有同感的附和著。
「嗯!」陳昭妹輕輕的靠在夫君的懷中,感覺安穩而幸福,但害怕這樣的幸福太短暫,讓她忍不住輕輕蹙眉。
「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蹙眉呢?」一直凝視著愛妻的韋皓元不由得心疼的抬起她的臉,輕聲問著。
望著夫君俊逸的臉龐與愛意盈盈的雙眸,陳昭妹輕輕的將臉靠在韋皓元寬闊的胸膛,細聲地說:「沒什麼,我只是好害怕我們的幸福如鏡花水月,我好怕失去你的愛,我好怕。」
「傻瓜!」韋皓元緊緊的擁抱著她,溫柔的說道:「我們的幸福才剛開始呢!誰也不能把你從我身旁搶走,不管什麼事都不能分開我們。」雖然他們新婚燕爾,但或許是兩個人的情投意合,使得他們之間更顯濃情蜜意。
「真的嗎?」陳昭妹仰望他的眼,楚楚可憐的問。
她並不懷疑夫君對她的愛,只是在耳鬢廝磨之際,她的心底總會有一絲的不安全感,因為她知道紙終將包不住火,到時他們的幸福還能存在嗎?還是她將從幸福的天堂直接墜落地獄之中,從此不再有幸福與快樂呢?
「難道你不相信我的承諾嗎?為什麼我總會在你獨處的時候發現你的不安與憂愁?是不是我哪裡沒有做好?」深愛娘子的韋皓元一直為她偶爾流露的不安而困擾,今天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我當然相信你給我的承諾,我只是……我只是害怕老天爺會嫉妒我們的幸福,所以才會這麼患得患失,你愈是對我好,我愈是害怕失去你,我……」陳昭妹根本沒有勇氣告訴夫君真相。
韋皓元愛憐地輕撫著她的粉頰,深情的說道:「傻瓜,你想太多了,老天爺怎麼會嫉妒我們的幸福呢?!它應該為自己的巧妙安排感到得意才是,既然禍安排了我們兩個人的姻緣,自然會給我們白頭偕老的祝福。所以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都不能改變我們的情緣,我保證我們的幸福會長長久久,直到永遠。」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韋皓元情不自禁的低頭掠奪了她的紅唇,將他的愛悉數燃燒在其中,剎那之間,熊熊的愛火將他們緊緊的包圍,不再有任何不安與憂慮橫亙他們之間。至少短時間內不會有。
*** *** ***
人家說快樂的時光總是匆匆,轉眼之間,陳昭妹已經嫁入韋府月餘了,這些日子以來,丈夫的憐愛與公婆的寵愛從未間斷,這無疑使她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只是不管韋皓元怎麼承諾他們的幸福將天長地久,她總覺得自己的幸福彷彿建立在潮來潮往的沙灘之上的沙堡,隨時都有崩坍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