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男人卻把持著奇怪的理由,死活不肯接受男人應有的優待……
「唉……」心,總是越想越亂。怕吵醒對方般的壓低歎息的聲音,曲洛冰起身,步履輕盈的無聲無息走到費英昂面前,似乎是因為沒有人可以看到,她放鬆了對感情的桎梏,使一抹複雜映在了那雙漆黑如夜幕的眸中。
奇怪的男人,如果他不是間隙也不是敵人就好了……
但就算他不是間隙也不是敵人又怎麼樣呢?被自己的想法刺痛,曲洛冰艱難的瞇起眸子,自嘲的無聲一笑,不論這個男人是什麼,也與自己沒有關係不是嗎?她拒絕了那麼多溫柔聽話的男子,早已包定戰死沙場的決心,又怎麼會因為一個突如其來,脾氣怪異,和女子般強硬的男人而改變呢?
小心翼翼的將手臂環過費英昂的背膝,捧珠寶似的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裡,感覺到那扑打在頸肩上溫暖的氣息,不由自主的配合著對方的心跳放緩呼吸,曲洛冰垂下眼簾,意外的在自己的臂彎裡看見一張平靜而帥氣的睡顏,帶著幾分成熟的靜默和幾許孩子般的安詳。
不知是不是夢到了什麼,那短而濃密的睫毛顫抖了一下,略顯乾澀的降紅色厚唇輕輕開啟,方若誘吻般刺激著人的視覺,而那唇間的粉嫩,更是觸撥了曲洛冰心中的某根隱弦,讓她忘記了早已走到床邊的事實,只希望離床的距離大些,好讓她多將這個男人包容在自己懷裡一秒……
哪裡想到有人因自己而紅了整張俊秀冷艷的容顏,費英昂在夢裡好不容易抓住了藺寒那只死公雞,正夥同其他幾個義憤填膺的夥伴,把他修理的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中……
「……嗯……站住……再讓我補一拳……」
猛地,曲洛冰被費英昂語無倫次的夢囈驚醒,從自己的催眠中解脫出來,就發現唇竟已悄然貼近了費英昂的嘴!她渾身劇震的將對方快速放在床上用毯子裹好後,纂緊了左拳狠狠捶向了自己的右掌,一聲悶響後,那道修長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軍帳中……
空留下床上睡不安穩的費英昂,和滿室缺少了什麼的空洞感…………
「我們昨天在外面吹了整夜的冷風,將軍卻在帳子裡的溫柔鄉內逍遙……」哀怨的捶著被風吹酸的肩膀,周雨梅打著哈欠抱怨著,懶洋洋的拖著腳步進了頂上添補丁的議事帳。一抬頭,卻看見同樣臉色臭臭的二人,曲洛冰出了帳後直奔營外,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整整練了一夜的拳法,到了月兔西沉才回營,此時寒著本就冷俊的面容,魄力十足的端坐在主位上,手裡纂著片刻不離身的兵法書,沉默不語。而她對面的費英昂,輸人不輸陣的也拉下臉來,帥氣而結實的
身體繃得緊緊的,無形的霸氣籠罩過來,大有壓過曲洛冰的氣勢!
早上醒來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床上,而「肇事」者又畏罪逃逸,他頂著女兵們曖昧的目光繞著軍營氣勢洶洶的找了半天,才在議事帳裡發現了不知什麼時候回來,髮梢還沾著露水的曲洛冰。可不管他怎麼咆哮,對方都回以他不理不睬,活像做錯事情的是他才對!於是,費英昂也不多說,找了個角落坐下來,與曲洛冰大打冷戰……
苦的,就是不明所以進來當炮灰的周雨梅了……
「怎、怎麼?昨晚不順利嗎?」傻傻的在兩人的白眼中游移著目光,周雨梅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費英昂,抬頭對上司勸導:「將軍,我就知道這種型的男人不和您口味嘛,但將就都將就了,犯不著事後再生悶氣啊……」
「雨梅。」緩緩放下手中的書卷,曲洛冰掃了站在門口的手下一眼,冷冷的吩咐:「既然你還有力氣假設,就給我帶一小隊人馬去搜集前方情報去!」
「不會吧……我剛站了一夜的崗啊……」
「讓你胡說!」毫不同情的斜了同伴一眼,蘇琳快步走到她前面,向曲洛冰請命:「將軍,是不是發現這個男人確是間隙了?屬下立刻命人把他關押起來再行審問……」
「阿琳啊……」不慍不火的翻到了下一頁,曲洛冰閒話家常似的接口:「你也和雨梅一起去……」
「……」面面相覷的對望一眼,可憐的炮灰二人組在費英昂以眼殺人的注視下,垂頭喪氣的出了帳門,再次開始她們禍從口出的苦命的一天…………
第三章
「你和將軍昨晚到底是怎麼了?!」下午,結束了半天巡邏任務的周雨梅,手裡抓著兩個拳頭大小的土豆,跑到了正坐在軍帳外的費英昂身邊,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問道。不屑的白了她一眼,本就討厭聒噪女人的費英昂,對一開始嘴裡就沒說過好話,又養了一群男妻男妾的年輕右副將根本沒有好感,此時被她纏上,本著紳士風度的涼涼回答道:「你不會去問你們那個偉大的將軍嗎?!」
「就是問了才會被踢到炊事營來幫忙啊!」苦笑著揚了揚手中削了一半的土豆,周雨梅再次證明了多嘴一問的下場。看到她那俏皮的樣子,費英昂的嚴肅也繃不下去了。念在對方是女人的份上,他決定不與她一般見識:「……還能怎麼樣,你們將軍的為人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唉……什麼都沒有發生啊?!那我這麼辛苦的打探究竟又是為了什麼!」垮下雙肩大歎了一聲,周雨梅懊惱的將土豆丟到半空中在接住,無聊的反覆著這個小遊戲,以排解心中的不滿。突然,另一個想法浮現在她的心裡!
一個縱身轉到費英昂面前,滿臉堆起期待的笑容,她將手裡的土豆遞了上去:「對了對了!你是男人吧?!那今晚的飯你來做好不好!再吃那群女人做的食物,我等不到敵人出現就要餓死了!總算老天有眼,派了你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