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人存心想氣死她!森茗芝眼裡幾乎快要噴出火來,「阿德,你說你到底要不要趕他出去?這裡是我們一起租的房子,當初我們說好,不准帶情人來的!」她把殺人目光栘向室友,既然那個厚臉皮的傢伙不肯走人,那她只好叫阿德自己來趕。
「這……」
阿德的眼底閃過一絲為難,他遲疑的看看阿力,再觀望著森茗芝冷硬的表情。
一邊是自己的室友,一邊是最親愛的情人,這樣叫他要怎麼選?
「怎麼樣?」森茗芝急著要趕那個礙眼的人出門,口氣極凶狠。
「茗芝,我之前幫你煮過那麼多次晚餐,讓你去麥教授那邊魚目混珠,請你看在那件事的份上,這件事就……」阿德動之以情。
森茗芝的臉色一沉。「你不用說了,他不走,我走總可以了吧?陳明德,從今天起我們各走各的,我再也不想跟你這種人住了!」
語畢,背起自己的包包,森茗芝踏著憤怒的步伐迅速離開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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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認真的說起森茗芝的人際關係,老實說雖然不至於頂尖超好,但勉強可以算得上中上等級。
手機電話簿裡的名單數目直逼一百五十,在這個氣溫只有十度的冬夜,要她從那堆名單裡挑出一個人的家來窩窩,應該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
天氣好冷喔……
忍不住再次縮了縮身子,森茗芝一臉委屈的半蹲在地上,第N次懊悔自己匆忙跑出門時,為什麼不多帶一件外套。
現在的她,身上穿著件溫暖但卻仍不夠御寒的毛衣,可憐兮兮的蹲在麥秉修家門口蜷縮著。
她知道,她有很多地方可以去的,可是在行動時,腳卻不由自主的往他家的方向走來。樓下的警衛認得她,所以不疑有他的開門放她進來,只是人來到了他家門口,她卻沒有那個勇氣去按門鈴請他收留她。
麥秉修和她算是什麼關係?他們有好到可以叫他收留她在他家住嗎?
主雇關係?不不,哪個保母會厚臉皮的要求僱主收留她一晚,尤其她還狠狠的坑了人家一筆,月薪近四萬塊。
朋友?他們什麼時候算是朋友了?
情人……
羞紅了臉,森茗芝用力的搖了搖頭。除了那個吻之外,他們之間什麼也沒有。更何況她從來沒有覺得他有在追她,沒有追求就直接跳到交往,感覺有點不太對。
那……到底是怎麼樣?
想到這裡,她黯然的半斂著眼,輕輕的歎了口氣。
老實說,她真的不知道。
唉唉,算了算了,不要想這麼多了。現在的她,就安分的想想晚一點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天氣真的好冷喔,她可以感覺到自己全身都冷冰冰的,好冷好冷的天。
「哈啾!」鼻頭一陣搔癢,接著她便控制不住的打了一個大噴嚏。「嗚嗚,真是糟糕,鼻子已經開始有一點塞住的感覺了……」而且她也開始覺得頭有點昏昏的。
森茗芝用力的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能清醒一點。沒想到這麼一搖,她反倒覺得頭更加的昏沉了。
身體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著,她好可憐的用凍僵的手打開隨身包包,開始尋找衛生紙來擤鼻涕。
「該死的!北台灣明明就是副熱帶季風氣候區,加上這兩年的溫室效應,哪來這麼冷的冬天?呼……真的好冷喔。」她以著已經開始沙啞並且帶著濃濃鼻音的嗓音喃喃抱怨道。
在包包裡搜索了一會兒,沒有發現衛生紙的蹤影,森茗芝只好再次的歎了一口氣,認命的繼續縮成小小的肉球狀保溫。
好冷喔。
好冷。
冷到她都已經有點凍昏頭了。她到底已經在這裡窩幾個小時了呢?三個小時?四個小時?五個小時?不管過了多久,她的感覺都好像過了半世紀一般……
「哈啾!哈啾哈啾!」將小臉縮在膝蓋之中,森茗芝忍不住又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當麥秉修打開大門時,所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他本來只是想出門買個泡麵,半夜肚子餓,卻發現家裡一樣能吃的東西也沒有,於是他穿好保暖的衣物打算出門,沒想到一開門,居然就看到一團「人球」蜷縮在他家門前。
他幾乎以為自己看到的是一隻被人遺棄的小狗了。
「你怎麼在這裡?」自「那件事」後,她便迅速消失蹤影,又正好請溫書假,加上最近他也很忙,所以他打算給她段時間適應,順便等自己忙完,再來好好處理他們倆之間的事。
「我……」聽到聲音,已經有點昏沉沉的森茗芝抬起頭,赫然發現一直在自己腦海中擾亂思緒的面孔居然出現在眼前。「嚇?!你怎麼會在這裡?」她是不是想他想瘋了,所以才會一抬頭就看到他在面前?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的才對吧?」聽到她這麼問,麥秉修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不過眼尖的他沒遺漏掉她臉上異常的潮紅,以及眼中的渙散與迷濛。
「我……」一想到自己會窩在這裡的原因,森茗芝整個小臉黯淡了下來。「我……我沒事。我只是想來這邊窩一下而已,現在我正好要走了。」到了最後,她還是不知道要怎麼對他說出口,於是試圖站起身想要逃走。
麥秉修眼明手快的扶住她有些搖搖欲墜、根本站不起來的身子。
「你小心!」好燙喔!雙手一碰觸到她的身體,驚人的熱度立即自指尖傳來。他不禁皺起眉頭,「你到底在這邊窩多久了?為什麼不按門鈴?」這麼冷的天、這麼燙的身體,他簡直不敢想像她在這邊多久了。
森茗芝勉強扯開嘴角露出一笑。「老實說,我也記不清楚了,我大概七點多就來了。」
那已經四個多小時了。聽到她這麼說,麥秉修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當下他立即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往屋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