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森茗芝也決定跟他槓上了,不過是要他掏個十五塊而已,這個傢伙幹麼這麼堅持?
「放手!」麥秉修咬著牙試圖硬扳開那只抓著他手臂的小手。
「不要不要!」
「你再不放手,明天我一定跟你老闆投訴你這樣強迫推銷早餐的行為,讓你連這份工作都沒有。」眼見過馬路的秒數漸漸消逝,他開始改用威脅。
「沒有工作就沒有工作!反正你今天一定要給我買這個三明治!」她代班也只有今天而已,台灣雖小但也有兩干三百萬人口,她就不信自己會這麼衰在路上給他逮到。
「你--」
十二--十一--十--
扳不開那個黏著他的賣三明治女孩,眼見過馬路的秒數越來越少,一想到自己的工作責任,以及還等在教室裡的學生,麥秉修咬著牙,開始天人交戰著。三秒鐘後,終於決定……
「好!我買!你快放手!」他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
該死的、該死的!他發誓等他明早有時間,絕對會來這家早餐店找她算帳!
第二章
星期一,一周開始工作的日子。
這波南下的冷氣團仍然沒有減弱的跡象,依舊對著台灣這個南方小島持續發威,天氣冷得可以。
窗外下起了大雨,天氣又濕又冷。
「叮噹……叮噹叮叮噹……」
在這種又濕又冷的日子,時間甚至還是凌晨五點,一般正常人都不會醒著。這個時刻的門鈴聲無疑是擾人清夢的,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甜的麥秉修被吵得忍不住皺眉,翻過身以棉被蓋住頭部,閉上眼睛繼續睡。
門鈴持續響著。
該死的!到底是誰這麼一大早吵人?「今天」他光改程式就改到凌晨兩點半,等他洗完澡真的上床要睡覺時,至少也是三點以後的事了,是誰這麼沒良心會挑在這種時候按門鈴?
麥秉修順從人類本性的繼續在被窩裡掙扎,拒絕出來開門。過了一會兒,吵人的門鈴聲終於結束,就在他以為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的同時,電話突然爆出了石破驚天的鈴聲。
Oh!Shit!
根據統計,一般住家的電話鈴聲至少達到七十分貝,達到擾人噪音的地步,一般人是很難在這種情況下繼續安然睡覺的。
隨即剛剛才消失的門鈴聲又像湊熱鬧似的,又突然繼續瘋狂響著。
麥秉修一直自認為是「普通人」,在這種情況下,他當然也像一般人一樣很難入睡。在兩面噪音包夾下,他的堅持抗戰只持續了三分鐘,之後,他一臉不爽的拿起室內電話,大步的走向大門一把拉開,打算一次解決兩件事。
拉開大門後,訝異的發現門口站著的居然是他唯一的姊姊--麥清雅,而且她手上正拿著手機。
看到有人來開門了,嚇死人的門鈴聲和電話鈴聲在一瞬間全部消失,很明顯的連撥電話的罪魁禍首都是他「最最親愛」的姊姊。
「終於肯來開門了?」凌晨五點來按人家門鈴,而且還能如此理直氣壯的,大概就非麥清雅莫屬了。只見她如高傲女王般的抬高了臉,以下巴睥睨著麥秉修,一臉「你竟敢這麼久才來應門」的表情。
「秉修,真是對不起了。」一旁抱著熟睡兒子的姊夫服部凱,看不慣自家妻子的行徑卻又無力阻止,只好在一旁輕聲道歉。
斜眼瞥見姊姊、姊夫的身旁有著幾大箱的行李,一股不好的預感自麥秉修的心頭油然而生。
果然,麥清雅已經趁他呆楞的當口迅速越過他進入他的地盤,一副如入無人之境的樣子。
「秉修,幫我把那幾個藍色天線寶寶的行李箱提進來。」女王開始下令,順便玉手招了招還抱著兒子的老公也趕快進屋。
「打擾了。」還算有良心的服部凱意思意思的朝麥秉修點點頭,這才遵守妻子的叫喚進屋。
姊夫拿姊姊沒轍,而他也一樣拿姊姊沒轍。
麥秉修一雙精明的眼兒半斂,在這種時候他除了一切照做以外,好像也不能怎麼樣。於是乎他乖乖的聽話,把天線寶寶的行李箱提進屋,順便拉上大門。
回過頭,他看著坐在沙發上一臉囂張的姊姊。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這麼『早』就攜家帶眷的來找我,到底是有什麼事了吧?」他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
聽到他這麼說,而且臉上的神色難看,麥清雅美麗的臉上依舊絲毫沒有任何羞愧之色,只見她從老公手中接過還在熟睡中的親親寶貝兒子,一把塞進自己弟弟懷中。
「我和凱要去北極三度蜜月,你也知道那麼冷的地方當然不適合小孩子去,所以--我家兒子就拜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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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我家兒子就拜託你?
什麼叫「只需要」帶兩個月的小孩就夠了?
一大早,八點有課又無處托「孤」的麥秉修板著一張臉,只好將外甥給帶到教室,交代他乖乖的坐在教室後面的位子,不准亂動亂來。
而年方五歲的服部澈也乖乖的坐在教室後頭,睜著無辜的大眼看著在台上的舅舅。
認真的說起來,服部澈是一個完全沒有遺傳到麥清雅任性缺點的小孩,他乖巧聽話不挑食,更不會亂吵愛問問題,而且又長得超級可愛,其實不難帶,要照顧他兩個月應該不困難。
只是每個人都有缺點,即使是這個可愛乖巧到不行的五歲小孩,也會有這麼一點點的「小缺點」。
「弟弟你好可愛喔。」一看到教室後排的位子坐了個這麼可愛的小男孩,學生們都睜大了眼。
只見他們紛紛上課不專心的轉過頭去,比較大膽的女同學甚至伸出手捏捏服部澈那張看起來好軟好Q的小臉。
「姊姊好。」對於漂亮大姊姊們的毛手毛腳,服部澈全部微笑以對。
「哇,好可愛喔!」
「這小孩好有禮貌喔!」
「已經好久沒有小孩叫我姊姊了,現在路上的小孩看到我,都叫我阿姨。」